覃慕柏的外公外婆是很慈祥溫和的人,很容易讓人覺得親近,宋曉曉起初的擔心一下子就消弭殆盡。
張文海比他們出來得晚了一點兒,見到宋曉曉微微一怔,倒是他的女兒張馨雅熱絡的拉着宋曉曉叫了一聲表嫂,緊接着又語調歡快的說:“哎呀呀,我表哥居然解決了終身大事,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們都以爲他性取向可能有問題呢!”
張馨雅說的很直白,張文海掃了她一眼,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聽見覃慕柏道:“現在事業有成的男人,三十幾歲結婚很正常。”
張馨雅哈哈一笑:“表哥你別給自己找藉口啦!其實你還是很有總攻氣質的!”
覃慕柏一張臉黑黑的,看着張馨雅那張欠扁的臉咬咬牙,而宋曉曉表情茫然,顯然不懂張馨雅所說的總攻氣質是什麼意思。
張馨雅湊到宋曉曉耳邊,小聲的跟宋曉曉解釋了一下,宋曉曉怔了怔,隨即看着覃慕柏笑了起來。
覃慕柏將她從張馨雅身邊拉過來,嚴肅的道:“別跟她待在一起,會被帶壞的。”
張馨雅不滿的瞪着覃慕柏:“表哥,你怎麼說話的呢?我怎麼就會帶壞表嫂啊!我這麼善良可愛,你別亂說,破壞我的形象。”
覃慕柏睨了她一眼,白鳶走過來,笑着說:“別都站在這裡啊,進去坐吧!”
客廳裡,覃慕柏和宋曉曉坐在一起,張馨雅挨着白鳶坐在,再旁邊是張景程,張文海坐在覃慕柏他們對面,一直若有若無的看着宋曉曉。
“所以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時間定下來了嗎?”白鳶很疼愛她這個外孫,宋曉曉是個面善溫柔的女孩子,她也很喜歡。
“兩家已經商定好,定在了九月九號,時間比較寬裕,”覃慕柏的手搭在宋曉曉的肩上,含笑回道。
“這樣也好,畢竟人生就一次,得辦的盛大一點兒,”白鳶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一直在笑,合不攏嘴。
“表嫂跟表哥是怎麼認識的?”張馨雅好奇不已,她表哥可是萬里挑一的人,高智商高顏值,倒是不知道他還有這種本事,偷偷摸摸就把大事給辦了。
宋曉曉柔聲道:“朋友介紹的。”
至於怎麼介紹的,怎麼認識的,實在是不好說,也有點兒說不出口。
張馨雅點點頭,又捧着腦袋問:“前兩天在新聞上看到你們的照片了,哎呦,我表哥居然陪表嫂你去逛超市,真是好有愛,我一直覺得他冷酷無情沒有人性的,沒想到現在真是像個人了。”
覃慕柏覺得張馨雅真的是口無遮攔欠教育,她這話像是在罵他吧,怎麼聽都像是在說他以前不是個人!
宋曉曉笑笑,感覺到覃慕柏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她扭頭看向他,覃慕柏低聲道:“別聽她胡說八道!”
幾個人熱熱鬧鬧的說着話,都離不開覃慕柏和宋曉曉,張文海坐在一旁一語不發。
中午自然是留在張家吃的飯,飯後,張文海喊了覃慕柏出去走走,院子裡有積雪,陽光倒是極好,暖暖的。
兩個人沿着鵝暖石路走的很慢,張文海雙手背在身後,神色中帶着一點凝重:“我見過曉曉這孩子,她以前是不是跟小棠在一起過?”
覃慕柏有點兒詫異,知道這件事情的不多,而且張文海一貫深居簡出,怎麼會見過宋曉曉,又怎麼會知道她跟虞棠在一起過呢?
覃慕柏鎮定的問:“舅舅你怎麼知道的?”
張文海目光落在不遠處鋪了一層白雪的灌木叢上:“恰好碰到的,不過這件事情,你爸媽知道嗎?”
覃慕柏雙手插在口袋裡,淡淡的笑着:“不知道,都是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了,我之前不也跟人談過戀愛嗎?”
覃慕柏與夏泠月的事情,張文海也是前段時間從新聞上知道的,他轉頭看他:“這能一樣嗎?你跟夏泠月的事情是十年前的事情,曉曉跟虞棠的事情並不久,而且你跟虞棠是什麼關係,別人會怎麼想,你怎麼不考慮一下?”
覃慕柏覺得好笑:“舅舅,別人怎麼想怎麼看,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們現在已經結婚,難不成就因爲她跟小棠有一段過去,我就要跟她離婚?這絕對不可能!我在結婚前就已經知道她跟小棠的關係,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張文海難得露出一點兒笑意,淺淺淡淡的,顯得有點兒涼薄:“你不像這麼不理智不冷靜不考慮周全的人,你不要永遠都不顧別人想什麼說什麼,你不知道流言蜚語可以逼人致死嗎?”
覃慕柏覺得張文海有點兒誇大其詞,宋曉曉跟虞棠談過五年戀愛又如何,她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發生過,她是完完整整的交給了他的。
他仰着頭看着澄澈明淨的天空:“舅舅,你也說了我向來冷靜理智顧慮周全,可我娶她,並不代表我不冷靜不理智,相反,我很冷靜很理智,比任何一次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我想要她!”
張文海知道他是個固執的人,他說的話只能算是善意的建議,並不能改變什麼,畢竟現在木已成舟:“那你好好的護着她。”
言盡於此,張文海其實明白,他自己何嘗不是一個固執的人。
“閔家的事情我幫你處理好了,你別讓你媽知道,”張文海突然說了一句。
“謝謝舅舅,”覃慕柏笑笑。
“跟我不用客氣,”張文海拍拍他的肩膀,“閔青葉上面早就想動他,一直找不到證據而已,你提供的證據很有用,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出手的,對我們也很有利。”
“安城的伯父是個正直廉潔又有魄力的人,他很適合這個位子,”覃慕柏又說。
……..
在張家待了一天才離開,本來白鳶想留他們在家裡住一晚的,可覃慕柏說明天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他們。
宋曉曉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鐲子:“外婆送的,我不要,她非要給我戴上,我特別不好意思收。”
覃慕柏拉着她的手看着那白玉鐲子,一點兒瑕疵都沒有,他笑道:“這可是我外婆珍藏的好東西,給你你就好好收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宋曉曉這兩天收了好多豐厚的禮,她雖然不是豪門中人,可這種色澤的玉鐲子,一看就是好東西,這麼貴重,她怕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