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潯回來的時候,發現蘇芸和柳清媚居然湊到一起相談甚歡。
這實在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他以爲蘇芸是極其討厭柳清媚的,畢竟每次見面都沒有掩飾過這份討厭。
走近了一聽,兩個人竟是在聊今天來這裡的男人哪個更帥,哪個更有品味,哪個更有權勢。
李潯氣笑了:“你們是來看珠寶的,還是來看帥哥的?”
柳清媚擡頭看他:“一起看,有衝突嗎?”
蘇芸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李潯坐下來,在她們兩個人的臉上梭巡了一圈:“你們兩個人這是什麼情況啊?”
柳清媚擡手攬住蘇芸的肩膀:“朋友!”
蘇芸附和着點頭:“對。”
李潯眉毛挑得老高:“呵,你們還能成朋友?”
多稀奇啊,他兩個前女友成了朋友!
正說着話,有人敲着杯子開始說話。
那人正是舉辦此次晚宴加展覽的約瑟夫公爵,他年過六十,頭髮全白,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精神熠熠。
柳清媚,蘇芸以及李潯都站了起來,聽他講話,他說話的聲音亮而又有力,笑容可掬,給人一種很溫潤和善的感覺。
簡短的發言過後,他們被請進了另外一個大廳,那是準備用來做展覽的大廳。
不同於之前那個廳的金碧輝煌,這個顯得要低調許多,但依舊奢華。
滿室的珠光寶氣,璀璨奪目,晃得人眼睛都發花。
不是沒見過昂貴的珠寶,但是幾十件稀世珍品同時出現在眼前,當真是令人心潮澎湃。
“好美啊!這個蝴蝶胸針我在哪裡看到過,”精緻華美,只是一個胸針,上面鑲嵌着上百顆大大小小的鑽石,柳清媚盯着玻璃裡面的飾品,眼睛一眨不眨,雙眸裡盛滿了光亮,比鑽石還要亮,毫不掩飾的驚喜。
“五年前的拍賣會拍賣的藏品,”李潯給她解釋,這個是某位王妃當年留下來的藏品,是她個人最喜歡的一個胸針,保存至今,它的工藝在那個時候已經是頂峰。
“那個王冠呢?”柳清媚又移到旁邊,珍珠鑽石紅寶石藍寶石鑲嵌的王冠,價值不菲。
“英女王的王冠,不知道公爵是怎麼得到的,”李潯也非常驚訝,他只看過一次這個王冠,今天果真就是來開開眼界的。
柳清媚驚呼一聲,那上面鑲嵌的寶石有十幾顆,鑽石都數不清,單看它的切割,都是非常完美的。
蘇芸對這些漂亮的珠寶也就是看一看,沒有太大的興趣,沒想到那兩人都是眼冒精光一副癡迷恨不得拿走據爲己有的模樣。
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那一整套的紅寶石鑽石系列,從王冠,耳環,項鍊,戒指,到手鍊,胸針,華彩奪目。
項鍊的墜飾有一顆碩大的紅寶石,約莫有近二十克拉,心形的寶石,近六十個切割面。
正仔細欣賞着,感嘆着,突然廳內的燈就滅了,隨即有人粗聲用英文說了一句:“搶劫,都給我趴下!”
柳清媚暗叫一聲,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搶劫,外面那些保鏢都是擺設?
………
靳絕知道柳清媚晚上去看一個珠寶展,雖然她沒說地點,但是他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是在哪裡。
晚飯過後,他便讓司機開車過去接她。
到了約瑟夫的古堡,四周一片寂靜,安靜得有幾分詭異。
車子開到大門口,只見門口有兩個人靠牆癱坐在地上。
這明顯是出了事情!
司機下去看了一眼,回來彙報說:“兩個人都斷了氣,是槍傷。”
靳絕眉頭擰緊,摸出手機來打電話,吩咐了幾句,推開門下車。
司機leo勸道:“少主,您不能進去,裡面肯定出了事情。”
靳絕當然知道出了事情,是有人盯上了約瑟夫展出的這些珠寶來搶劫:“你別廢話,我進去看看!”
柳清媚還在裡面,對方有槍,若是出了點兒什麼事情……
leo阻止不了他,回到車上,拿了兩把槍出來,遞一支給靳絕,自己拿一支,跟在靳絕的身後,一起進了莊園。
夜已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風聲呼嘯,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
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柳清媚蹲在地上,旁邊是李潯和蘇芸。
蘇芸怕的渾身發抖,手緊抓着李潯的手臂,李潯的手放在她的手上,無聲的安慰着她。
約莫七八個歹徒,穿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短靴,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手持長槍四處走動着。
所有的人都蹲在地上不敢亂動,唯有約瑟夫是站着的,被一個魁梧健壯的男人拿手槍抵着太陽穴,他的雙手高舉着,臉上帶着慌亂和恐懼。
這種只在電影裡看到過的場景,如今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柳清媚低着頭,根本不敢亂看,說不怕是假的,她現在已經怕的手心裡都是冷汗。
“把這裡所有的珠寶都給我裝到這個袋子裡,”指着約瑟夫的腦袋的男人吩咐他。
每個陳列櫃,都是特別製作的,只能由約瑟夫的指紋才能打開。
約瑟夫手打顫,拿過另外一個人遞過來的袋子,開始打開那一層防彈的玻璃罩,小心的拿出裡面的珠寶。
……….
靳絕進來的時候,遇到了幾個人,同leo將他們全部解決。
找到展覽的廳的時候,躲在暗處梭巡了一眼,約莫三十四個人,七八個匪徒,對方手裡的武器比他的要厲害得多,硬碰硬毫無勝算的可能。
他的視線落在李潯身邊的紫色身影上,深邃的眸子濃黑得如夜一般。
柳清媚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這種感覺有幾分熟悉,她擡起頭,循着感覺看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
她想這大概就是她的錯覺而已。
只是她突然擡頭,就被人注意到了,離她最近的男人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她驚呼一聲。
對方陰冷的視線落在她明豔的臉上,聲音粗糲而又沉冷:“你看什麼?”
柳清媚瑟縮着脖子搖搖頭,小臉上掛滿了驚懼。
男人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捏着她的下頷,力道重的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他的眼底透出一點笑,逼近了她:“東方女人,長得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