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臣好不容易把老婆帶回家,本想着一家人其樂融融,沒想到到處暗潮涌動,稍不留心就會葬身海底。
他嚴肅地看着林雪雲,語氣裡隱忍的慍怒,問:“媽,您這都是說得什麼話,宮鬥劇看多了吧。我餓了,吃飯吧。”
“坐下。”林雪雲一聲令下,葉臣又坐了回去,只聽母親說:“怎麼在韓國呆幾天還漲脾氣了,我不就隨便張口一說,你就給我吹鬍子瞪眼的,想造反嗎?”
葉臣送給林雪雲一個英俊乖兒子的笑容,說:“媽,你知道我不敢。趕緊開飯吧,我都餓了。”
林雪雲哪捨得真地餓壞自己的兒子,忙招呼道:“張姐,開飯。”
飯桌上,林雪雲對夏曉雯的態度漸漸好了些,還吩咐張姐把夏曉雯愛吃的菜放到她跟前,讓她多吃點。“曉雯,你看你瘦的都快皮包骨頭了,這樣子怎麼能生出健康的寶寶。從今天開始,你的飲食全部交給張姐來照顧。”
夏曉雯看着碗裡的燕窩粥,說了聲謝謝。她本來想在飯桌上把離婚的事情告訴婆婆,可她現在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葉徽見母親林雪雲對夏曉雯的態度緩和了些,猜測總歸是心疼葉臣,心疼未出生的孫子,所以才放下成見,決定再包容夏曉雯一次。既然如此,她更沒必要多說什麼。
至從上次她善做主張逼走夏曉雯,葉臣的激烈反應和決絕,她算是領教了。如今夏曉雯已經懷有身孕,就算對那個李文宇有點餘情,也會悄悄了斷,不再往來的。
小翠拎着夏曉雯的行李箱走過來,問:“少爺,少奶奶的東西是放在樓下還是放到臥室?”
葉徽好笑,“這還用問,當然放到葉臣臥室裡了。”
“是。”小翠拎着行李箱蹭蹭地上樓。
夏曉雯望着小翠的背影和她手裡的行李箱,默默糾結。她不能住在葉家,一旦住下來,估計再也出不去了。她鼓足勇氣剛要開口,葉臣握住了她的手。
他脣畔一抹淡笑,雋黑的眼眸裡淬着冰冷,就這麼看着夏曉雯低聲說:“曉亮今天來電話了,有點事情,又怕你擔心,沒給你說。”
夏曉雯心頭一緊,從葉臣的眼睛裡,她能看出來弟弟夏曉亮這次不會是借錢那麼簡單。如果僅僅是借錢的話,葉臣不會用這種半遮半掩的語氣告訴她。
被葉臣這麼一攪合,夏曉雯把離婚的事兒給忘了。吃完飯就跟着葉臣回到臥室。
“葉臣,我弟弟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夏曉雯焦慮地問。她知道弟弟夏曉雯一直不太爭氣,從上學時代就是如此,不是打架就是賭博,常常惹出一屁股爛事兒等着家人去給他擦屁股。
自從她和葉臣結婚後,這個任務不知不覺落到了葉臣身上。
葉臣反手關上門,對夏曉雯說:“曉亮醉酒後飆車撞到人了。”
夏曉雯的腦子轟的一聲,怒道:“醉酒飆車,他瘋啦?!讓他去坐牢好了,再次我們都不要管他,讓他自做自受,活該。”
她憤怒地把弟弟咒罵一通之後,終是忍不住問:“被撞的人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葉臣臉上有爲難之情,夏曉雯便猜到不妙,果然聽他說:“被撞的傷者生命垂危,正在搶救中。”
夏曉雯想起自己年邁的父母,簡直不敢想像父親知道後會是什麼情況。父親做過開顱手術,不能受刺激,如今弟弟出了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家裡亂成什麼樣子了。
“葉臣,我必須馬上回家。我不放心我爸媽。”夏曉雯堅決地說。
葉臣:“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病人。”夏曉雯知道這些年葉臣對曉亮的幫助很多,她不想再欠葉家的人情。
就在夏曉雯轉身離開的一瞬,葉臣抓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目光很深沉,“你知道被撞的人是誰嗎?夏曉雯,你回去沒有用,就算是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擺平這件事情。”
夏曉雯愣愣地看着葉臣,知道事態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只是她不知道父親因爲弟弟夏曉亮的事情,大受刺激腦血管爆裂,腦淤血導致深度昏迷。
如果不是夏父面臨着再次做開顱手術,病情突變危在旦夕,葉臣不會把夏曉亮的事情告訴夏曉雯,他擔心她會受不了。可目前這種情況,不告訴她,是不可能了。
葉臣看夏曉雯臉色蒼白,遂安慰道:“我已經派高然過去處理了,你今晚先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回家。”
夏曉雯整個心都亂了,她很擔心父母會承受不住打擊,也擔心弟弟將要面臨的法律懲罰。葉臣沒有說得很清楚,可她能感覺到被撞傷者一定是有些背景的人物。她看得出葉臣的憂慮。
葉臣似乎怕夏曉雯,又補充了句,“我睡在書房,你好好休息。”
夏曉雯哪還有心思計較要不要住在葉家,再說她也不是那種不明道理矯情的女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回家處理弟弟的事情。
葉臣離開臥室後,夏曉雯看着眼前熟悉的環境事物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短短兩個月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震撼驚愕讓她疲憊。
門外傳來敲門聲,輕輕推門進來的不是葉臣,是小翠。
小翠扎着一個馬尾,笑容燦爛的模樣很親切可愛,“少奶奶,少爺讓我過來幫您收拾東西,服侍你洗澡。”
夏曉雯有些不好意思,忙說:“我自己可以的。”
“少奶奶您現在懷孕了,怎麼能做這些重活,還是我來吧。”小翠說話間很利索地打開了她的行李箱,開始一件件地往外收拾東西。把衣物都擺放好後,又給夏曉雯放好了洗澡水。
“少奶奶,您進去洗澡吧。”小翠從浴室走出來叫剛換好睡衣的夏曉雯。
夏曉雯看小翠手裡拎着一雙淡紫色的拖鞋,不禁說:“我自己有拖鞋。”
小翠彎腰把拖鞋擺放在浴室門口,對夏曉雯說:“這雙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