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
樑文緒被雲灼華問的啞口無言,然而氣勢上卻絲毫也不肯落了下乘。
作爲一個文官,作爲一個有學識的文官,作爲一個在朝堂混跡了這麼多年的文官,樑文緒纔不肯在話語之間,丟了文人的臉面,輸給一個武人!
樑文緒一甩衣袖,伸手就指着雲灼華,但云灼華卻只是從自己的衣袖上,淡淡的擡起眉眼,不屑的瞟了樑文緒一眼。
那眼神中毫不遮掩的鄙棄神色,讓樑文緒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
他指着雲灼華“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捂着胸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樑大人若是有什麼想說的,灼華洗耳恭聽!”
雲灼華看着他那個樣子,因爲剛纔被蒼玉騙的,差點哭出來的那股子氣氛勁,也終於得到了發泄。
她一翻白眼,朝着樑文緒冷笑了兩聲,“樑大人這是怎麼了?無法自辨了?那就是承認這件事情,是你故意的了?”
雲灼華一聲聲疑問,一步步的緊逼,把樑文緒氣的不停地後退,最後倒在原先坐着的椅子上,捂着胸口,只能大口的喘息。
任秋白衝着旁邊一甩眼神,金玉連忙上前,一邊招呼人給樑文緒換盞茶來,一邊幫他拍打着後背,順順氣。
“灼華,別再說了,樑大人可是朝廷棟樑,不會無緣無故的害蒼玉,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纔是。”
“誤會?”雲灼華嗤笑一聲,“那就請樑大人好好地說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誤會!”
她狠狠的咬着最後那兩個字,一張臉都變得猙獰恐怖,剛剛緩了一口氣的樑文緒,又被雲灼華這個樣子嚇得,連忙閉上眼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議事廳裡,一時間只能聽到樑文緒指着雲灼華,半天也只能說出“你、你、你……”來,而云灼華也不再逼問,反而是把自己衣服上沾來的血跡,明晃晃的晾在樑文緒的眼皮子底下。
只要樑文緒想說些什麼,她指着衣服,瞪着滾圓的眼睛,說着,“這都是蒼玉的血,他滿身都是血,都是因爲你!”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還不止一個人,那些人走的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兒。
很快,門口的將士就立即回稟,“大將軍,郡王爺來了。”
“蒼玉?”雲灼華立即往門口奔過去。
只見幾個將士擡着一個擔架,旁邊還跟着杜洪川還有剛纔那個大夫,幾人匆匆忙忙的就往這裡趕。
等蒼玉一進門,那血腥的味道就更重了,議事廳的隔間裡,只有一張供平時休息的小榻,蒼玉這個樣子,睡在硬板的榻上,也十分不合適。
“你怎麼來了?”雲灼華遮擋着衆人,湊到蒼玉面前,不着痕跡的,和他叫喚了一個眼神。
此時蒼玉被微微睜開眼睛來,對着雲灼華輕輕地笑了下,他勉強的伸出纏着一層層繃帶的手臂來,聲音嘶啞虛弱的道,“我來看看,就停在這吧,我說兩句話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