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跟古神有關。”
掎裳公並沒有遮掩，面對顧期頤的疑惑，他給出瞭解釋。
畢竟龍伯族在諸天萬族中，實力也不容小覷。
而且還跟人族交好，兩族聯手，恐怕也只有神庭能夠壓制了。
能讓龍伯王這麼發愁，稍微動點腦筋就能猜到，根本在古神身上。
顧期頤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了史書上的一卷記載。
關於龍伯族的。
鴻蒙初始，天南有龍伯，人高百餘丈，歲萬八千年，常於鰲島垂釣，燒鰲制甲，卜之窺天機。一日王窺得北陰大帝休憩，帝怒，罰壽之，過萬年減百歲。
北陰大帝，是地府至高古神。
地位相當於神庭的天帝。
龍伯王窺見北陰大帝的隱私，導致北陰大帝降禍，每過萬年龍伯族的壽命上限就會減百年。
這麼長時間過去，龍伯族的壽命縮減到了千百年。
魁隗時期末，神庭地府交戰。
以元界爲戰場，雙方打了無數年，最後以元界崩碎爲結果，這場波及諸天的大戰才結束。
地府慘敗之後，便隱遁到不知什麼地方。
只留下陰司和苦海，維持着宇宙間的亡靈秩序。
這也就導致，北陰大帝給龍伯族下的懲罰時靈時不靈的。
之前是每過萬年減百歲上限。
後來，有時不減，有時一減就減好幾百歲。
算算時間，最近應該又到了龍伯族減壽的時期了。
看龍伯王那憂慮的模樣，想來這次減的不少。
若不是太昊氏貢獻了長生法，說不定再來幾次，龍伯族就徹底滅族了，這就是沒事偷窺別人的下場。
“地府的法則，還沒波及到萬界？”
顧期頤有點搞不懂。
北陰大帝的懲罰時靈時不靈，簡單說就是信號不穩。
那地府現在隱遁到了什麼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顧公子是猜到了？”
掎裳公有些意外。
但轉念一想，顧期頤來龍伯族族地都一年了。
一直待在龍伯史閣沒出來，想必翻閱了許多史書，對龍伯族的歷史瞭解也正常。
顧期頤說道：“龍伯族史跟人族史關聯性較強，翻閱人族史無意間看到的。”
掎裳公點點頭，並沒有在意。
他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族的壽命越來越短，這次減壽，可能會減五百年，從此新出生的嬰兒，體型將要和人族無異了。”
“壽命和體型掛鉤？”
顧期頤覺得非常好奇。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掎裳公說道：“只有我族如此，等到壽命跟人族一樣的時候，我族的身高說不定還不及人族少年。”
“原來如此！”顧期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忽然想到了輕柔郡主：“那跟人族聯姻，會出現不一樣的情況嗎？”
“顧公子見過小女了？”
掎裳公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龍伯族和人族聯姻，也是最近纔想起的。
掎裳公就屬於第一批實驗者。
結果嘛，相當不錯。
有龍伯族的壽命，人族的體型，就是不知道輕柔以後生下的後代，會不會也被減壽。
“見過一面，天真爛漫。”
顧期頤再次想起河邊的那個殘魂。
說到輕柔，掎裳公臉上露出寵溺的表情。
顧期頤問道：“地府的蹤跡，你們可有猜測？”
掎裳公搖了搖頭：“神庭都找不到地府的位置，更遑論我們了，王和人皇倒是討論過這件事，他們只是說地府有可能遁至歸墟，也有可能遁至域外，總之不在神庭的籠罩下了。”
“歸墟……域外？”
顧期頤又聽到兩個新地方。
歸墟他在史書上看到過，那是宇宙間至黑至暗之地。
在那裡，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
那裡的大道也是混亂的，混亂到火中生水，木中蘊雷，總之就是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那裡都特別常見。
歸墟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宇宙垃圾場，什麼都有，且髒亂差。
至於域外，顧期頤感覺自己好似觸碰到什麼不得了的秘辛了。
“域外是何處？”
顧期頤問道。
掎裳公詫異的看着顧期頤：“顧公子身爲公子閣公子，與雪師交好，居然不知道域外？”
“呵呵……”
“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我很少接觸外界。”
顧期頤打了個哈哈，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掎裳公並沒有在意，解釋道：“我們稱神庭大道未觸及之地，皆爲域外。”
“原來如此！”顧期頤恍然大悟，長長的鬆了口氣，呢喃道：“我還以爲是發現了另一個宇宙呢。”
不過他也知道了一件事，神庭並沒有真正的掌控整個宇宙。
至於具體範圍，顧期頤不知道，估摸着也就古神能知道了。
“北陰大帝的懲罰時靈時不靈，是不是證明着，北陰大帝所在的位置，偶爾會靠近神庭。”
顧期頤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他看過了神庭，現在開始對地府有些好奇。
要不說好奇心害死貓呢。
他這也不算單純的好奇，也有查探神庭和地府實力的想法。
只是他現在的實力不咋行，沒辦法摸清楚每個古神的真正實力。
掎裳公說道：“前面幾代王已經驗證過了，並不是這樣，而是來自陰司和苦海。”
“陰天子？”
“沒錯！”
掎裳公點了點頭。
繼續說道：“陰天子掌管陰司，代管苦海，是目前唯一一個活躍在世間的地府中人。天帝曾經想通過陰天子尋找到地府的位置，可惜失敗了。”
“天帝失敗了？”
顧期頤愣住了。
天帝啊！
神庭的主宰，沒有絕對的實力，能當上天帝嗎？
這種睥睨衆生，站在宇宙巔峰的人物，居然也會失敗？
那陰天子到底有多強？
陰天子都如此了，北陰大帝豈不是更強？
那爲何地府還會輸給神庭，隱遁數十萬年而不出。
掎裳公說道：“陰天子本身的實力就比伴道生古神強一線，比不得道伴生古神。但他的保命手段卻是異常厲害，天帝出手也很難將其殺死。”
“嘖，我都有些好奇了。”
顧期頤摸着下巴，眼裡閃爍着光芒。
陰天子究竟有什麼手段，能讓天帝都吃癟。
想不通！
掎裳公一臉認真的看着顧期頤。
“顧公子還是不要對陰天子好奇，陰天子此人喜怒無常，實力不是你我能應對的，萬一招惹到陰天子，那真的是死了都沒用。”
“也是，畢竟是掌控陰司的大人物。”
顧期頤深以爲然。
忽然，他想到了前不久獲得的生死掌控。
在無敵領域裡，他有生死掌控，能夠保證自己不死。
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和陰天子剛一剛？
掎裳公看着顧期頤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一頭霧水。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公子閣公子，人族天驕，此刻腦海裡有着非常危險的想法。
觸之必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