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寒芒逼人,他來不及多想,當即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這致命一劍。
雖然避開了要害位置,但楊羽手中的清泉劍刃,仍是在他大腿之上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寶劍鋒利無比,焦四無的大腿之上頓時鮮血四溢,模樣悽慘無比。
而他原本束起的長髮,也散落了下來。
焦四無哪裡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模樣,他連連後退,眼中兇光大盛。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焦四無平靜的聲音之中卻像是蘊含着無盡的怒意,“還從未有人讓我如此狼狽過,小子,你應該感到自豪,因爲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楊羽聽着對面焦四無陰冷的話,嘴角微微一翹,不屑說話。他這番模樣,頓時是讓焦四無更爲憤怒。
只見焦四無怒吼一聲,那身青色道袍迅速鼓脹,而散落在其背後的長髮更是無風自動,宛若神魔降臨。
“嗯?”
感受着對方越發強盛的威勢,還有那手掌之上積蓄起的靈氣,楊羽心中警鈴大作,不由是大吃了一驚。
“哼,小子,未免你死的不明不白,我告訴你,這一招乃是我師門之中的不傳之秘,天雷神掌!”
焦四無雖然機緣巧合之下破門而出,來到這世俗界。但對於自己師門的種種妙法,他還是敬畏非常。這一門天雷神掌功法,就是其中一項絕技。
施法者雙手手掌通紅,靈氣匯聚之下能引動天雷,這一掌雖然不能和九霄神雷那種通天之術相比,不過在天雷威勢之下,縱然是先天高手也需得避其鋒芒!
看到焦四無手掌越來越紅,上面的靈氣更是濃郁異常,楊羽也明白對方這一招的威勢。當即橫劍於胸,口中默唸劍訣!
這套劍訣是老頭子教給他的,和清泉劍配套的劍訣。只不過,這套劍訣需要先天高手才能催動。眼下楊羽不過是後天中期,強行催動劍訣當即是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氣悶。
他卻不管不顧,強忍着心中的不適,繼續念着劍訣。
劍訣
唸到一半,卻見他手中清泉劍緩緩飛起,橫着懸浮於空中。而劍身之上竟是冒出了金色光芒,在那光芒的襯托之下,黝黑的鐵劍更是刺人雙目,似有無上神威。
“疾!”一字念出,楊羽並指成劍,指尖對準空中的清泉劍,一道白光激射向劍身之內,那道白光正是楊羽體內的北冥真氣!
白光沒入劍身之後,那柄清泉劍當即顫抖起來,劍身之上不時發出一聲聲劍鳴。
不過,寶劍顫動的越劇烈,楊羽的臉色也就越發蒼白。當清泉劍劍身震動的頻率已經讓人看不清之時,他哇地一聲,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楊羽神色頓時萎靡下來,他苦笑着看着空中已經成了一團白光的清泉劍,明白這是自己強行催動清泉劍所遭受的反噬!
“御!”
強打起精神,他卻是從已經枯涸的丹田之內,硬生生逼出一道真氣,並指成劍再度朝着空中清泉劍射去,射完這道真氣,他軟軟癱倒在地,卻是已經脫力,昏迷了過去!
隨着最後一道真氣的灌注,空中的清泉劍震動形成的光團轟然爆開,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虎嘯!
一劍寒光十四州!
就如同古詩所云,那清泉劍再度平靜下來之後,卻是閃着一抹無法掩飾的劍光!
“這纔是真正的秘寶!”
這會兒焦四無雙掌之上的氣勢已經凝聚到最高點,他看着那半空之中的鐵劍,眼中的貪婪之色愈發熾烈。
剛纔楊羽所施展的劍訣,只是給這無上秘寶開光,讓其恢復了先天秘寶的威力。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焦四無口中一聲大喝,雙掌之上的盈盈紅光當即就朝着半空之中的清泉劍直射過去。
與此同時,原本來晴朗的天空之中,霎時烏雲驟起。
“咔嚓!”
一聲驚雷,轟然落下。
銀蛇電光好似九天神雷,直直擊向半空之中的清泉劍。
似乎有所感覺,懸浮的清泉劍忽一震動,劍身之上光芒四溢。
緊接着,清泉
劍自行而動,朝着天雷神威而去。
火紅色的掌勁與那銀蛇雷電,同時擊向清泉劍。整個天地在這一瞬間都暗了下來,不過下一秒又猛然爆發出一團無與倫比的劇烈光芒!
“轟~”
如雷鳴般的震響,經久不息。焦四無喘着粗氣,微眯着雙眼看向半空之處。他對自己的天雷神掌極有自信,暗忖這一掌之威已經隱隱有先天高手的威力,定不會輸了那先天秘寶。
然而等空中光團消散,他卻是不可置信地立時瞪圓了雙眼,看着半空之中還如先前那般靜靜懸浮的鐵劍。
忽然間,清泉劍調轉劍尖,使之對準了處於震驚之中的焦四無。
無人控制,鐵劍竟能自行攻向敵人。若是讓普通人見了,定會驚呼上一聲御劍飛仙之術。
那清泉劍對準焦四無之後,後者立時感覺到全身冰冷無法動彈,緊接着,在後者驚駭的目光之中,那鐵劍竟是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而來。
噗~
劍刃入體,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這清泉劍乃是神兵,穿過焦四無身體之後毫不停歇,直直射到遠處的龍蛇果樹樹幹之上,這才止住了去勢。不過,它的劍柄卻還在顫抖不休。
被清泉劍整個貫穿,焦四無只是覺得自己身體微微一涼。低頭來看,驚駭地發覺自己腹部已經是多了一個大洞。
“我……竟然敗了?”
帶着悔恨和不甘,他那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峰頂之上狂風依舊獵獵作響,不過此刻除了風聲,卻再沒了其他聲音。僅有金雕不是拱起昏迷中的楊羽時,發出的嘶鳴嗚咽之聲。
旭日東昇,金色的陽光灑落在這一片山谷之中,把這不大的山谷染成一片金黃色。
這座山谷不大,從北往南不過一里方圓。但這小小的山谷之中,卻是鳥語花香,清靜幽雅宛若一片世外桃源。
山谷正中及膝高的鬆軟蓬草隨風飄蕩,其上則是躺着一個少年。這少年緊閉雙眼,嘴角還有一道乾枯的血跡。而且他氣息微弱,似是生命垂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