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的香氣,也隨着這風兒刮到各處。
綰綰眯了眯眸,在皇宮不過兩日,她就開始想念南宮山莊的生活。
閒雲野鶴,每天帶着默默,就覺得日子過得非常舒心。
這皇宮,雖然是華麗漂亮,但卻透着嚴肅之氣,而這裡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單純。
雖然沒有被束縛,但綰綰每走一步,依然覺得有人拉着她的衣袖。
龍雲宮門前,綰綰胸口莫名的跳動着。
不知道爲何,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但她如何都記不起來。
南宮詩感覺到她的僵硬,伸出大掌將她的小手包裹了起來。
同時,綰綰也注意到,南宮詩的手掌心,竟然這麼冰涼。
就在這個時候,追風出來了,對着兩人微微一拜:“皇上請您二人進去。”
“嗯。”南宮詩點頭。
今日綰綰帶着面紗,畢竟是已婚女子,龍顏面前,自然會掩住容顏。
追風見她的身型,只覺得有些熟悉。
也沒多想,隨後,兩人一同進了龍雲宮。
宮殿如同南宮詩昨日來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這房間的氣氛,也讓人覺得十分壓抑。
綰綰抿了抿脣,一雙眸子帶着幾分審視。
來到陌生的環境,她習慣性的警惕。
面色有些許涼意。
兩人來到牀前,微微跪下:“草民南宮詩參見皇上。”
“民婦南宮綰綰參見皇上。”
兩人的聲音落下,卻遲遲未聽到帝王的聲音。
裡面,影墨塵的瞳孔微微縮緊。
綰綰?
南宮綰綰?
那聲音,和蘇離的真實身份,竟然一模一樣。
強烈的心跳感讓影墨塵非常不適,緩了許久,這纔出聲,“平身。”
聲音卻是嘶啞的。
南宮詩眉心微微一跳,影墨塵,又病得更加嚴重了嗎?
嗓音嘶啞沉重,像是呼吸有些困難。
綰綰輕輕的看着牀榻,黃顏色錦緞裡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半躺着的男人。
他長髮隨意凌亂,雖然看得不清,但仍然看得出他輪廓非常的深邃。
其他的,綰綰看不清,只覺得
一顆心,變得沉重起來。
這是綰綰第一次聽到帝王的聲音,本來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想到昨日看的那些醫理都出自皇帝之手,心中就有了痛感。
醫術高明,絕不在她和南宮詩之下,卻受如此摧殘。
她實在想不到,他是至高無上的帝王,是最尊貴的男人,爲什麼會放棄醫治。
“南宮莊主說,夫人有些水土不和,今日,可好了?”影墨塵詢問道,聲音比起方纔,要平穩許多。
南宮綰綰微微頷首,勾脣:“多謝皇上關心,民婦已無大礙。”
透過紗簾,影墨塵隱隱約約能看到站在他面前女子的身型,只是看不清她的臉,帶着面紗,隔着簾子,更加模糊。
只是這身型,就讓影墨塵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
聲音……身型……
都像極了蘇離。
也會醫術?
胸口猛然一動,但他不敢掀開簾子看,他害怕只是部分相同,害怕一切又只是一場幻影。
有了期待,便會有失望……失落……
儘量穩定內心的情緒,影墨塵抿脣:“那就好。”
隨後,南宮詩伸出了手指,開始替影墨塵把脈,脈象有些亂。
影墨塵抿了抿脣,心緒仍然很亂。
南宮詩收回了手,再看向南宮綰綰,微微抿脣:“你再給皇上把脈,看看和我探知的可一樣。”
綰綰點了點頭,於是,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巾,在影墨塵的旁邊坐了下來。
低着眸子,就看到一雙潔白乾淨,又十分修長的手指。
皇帝的手指很細長,指甲也很乾淨,一雙非常好看的手。
綰綰眸色微微一燙,眉心有一陣的疼痛,腦海裡,是一雙白淨的手伸向她,剛擡頭,就忽然變成了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了。
剛纔,是曾經做過的夢?
還是以往的片段慢慢浮上了腦海?
只是一瞬,綰綰睜開了雙眸,穩了穩呼吸。
她將絲巾放在影墨塵的手腕上,這才伸出手指替他把脈。
一顆心,卻是難以平復。
腦海裡的男人向自己伸出手,那隻手,和麪前這隻手一模一樣。
南宮詩的手,她牽了三年,再熟悉不過了。
同
樣的漂亮,卻和影墨塵的不一樣。
腦子有些亂,綰綰不敢多想,快速的把脈。
或許是當自己成了醫者,而面前這個男人成了病人,那一瞬,綰綰的心思沒有那麼凌亂了,只想探知他的脈象。
然而,影墨塵的心也再次沸騰起來。
女子的手指有些冰涼,但觸及到他手的那一瞬,他竟然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那樣的觸感,有些熟悉。
剛想伸出手握住女子的手,然而,女子已經抽離了。
南宮詩詢問:“脈象如何?”
“和你探的一樣。”綰綰回道。
影墨塵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女子並沒有半點怪異。
他知道,蘇離的演技一向很深,騙過了很多人,就連曾經疑心很重的軒轅辰,都被她騙了好長一段時間。
所以,她可以裝作不認識他,甚至可以裝作無所謂,不會因爲他的病而痛。
但是,若真是蘇離,當感覺到他脈象如此不堪時,又怎會那麼平淡的和另一個男人陳述事實?
呼吸驟然一沉。
所以,是他想多了嗎?
面前女子並非蘇離,只是和蘇離身型有些相似的女子罷了。
微微閉上眼,對於自己的病情,已然不重要了。
他是醫者,他知道自己的情況。
若不聚集其他兩枚珍貴的藥材,即使在高明的醫術,也保不了多久。
他終究是要離去。
若他的離去,能讓蘇離早日回來,那他……也無憾。
商討病情自然不能在帝王的寢宮內,兩人來到了後殿,而追風也跟了上去。
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聽着兩人的談話。
追風看着南宮夫婦二人在商討病情,都是他聽不懂的,但是,從神情上看了出來,皇上的病情並沒有那麼的樂觀。
最後,南宮詩寫了一個方子遞給追風。
追風接了過來:“這幅藥,能讓皇上好起來嗎?”
南宮詩聲音清淺:“這幅藥,是養神的,皇有心病,只能先調養,之後才能下藥。”
“那藥是什麼?”追風又問。
南宮詩回道:“目前,在下也是猜測,這草藥,要用七中名貴的藥材煉製而成,藥材很珍貴,難以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