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赤燕先被殺後被分屍,此事非同尋常,米壽山帶領金兵在附近搜尋可疑之人。
趙構拉着羊福回去房間,喝問:“你給本王吃的究竟是什麼?”
羊福戰戰兢兢道:“九大王,那掌櫃的說是羊肉。”
趙構在地上踱步,嘀咕道:“吃時我就覺得味道不對,你也說那小二當時說羊肉沒了,那女掌櫃突然就冒出羊肉來,我看,這裡面有蹊蹺,這是家黑店,殺了完顏赤燕倒是好事,只怕接下來是我們。”
羊福嚇的哆哆嗦嗦,“九大王,那怎麼辦?去稟報米大人吧。”
趙構一擺手,“我們是宋人,這店主是金人,米壽山當然會偏袒與她。”
羊福似懂非懂,“我們就說是店主殺了完顏赤燕,米壽山還會偏袒她?”
趙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罵道:“蠢笨不堪,那完顏赤燕如此囂張,在金國定然也是不受喜歡,他更瞧不起米壽山這樣的文官,平時大概沒少給米壽山氣受,所以,他死了,大快人心,米壽山當然不會在乎,並且,我們有何證據,單憑那火鍋肉?”
說到這裡,他仍覺胃裡翻騰,噁心難耐。
羊福東看西看,疑神疑鬼,啪嗒,窗戶沒有關好,被風吹動,嚇的他嗷的跳起,急忙躲在趙構身後,燭火閃爍,他嗖的竄上牀鋪,外面不知是什麼哐當掉下,他掀開被子把自己矇住,哆哆嗦嗦,渾身篩糠。
趙構倒是相當鎮定,沒有亂跑,心裡還是突突狂跳,想的是,必須自保,那些金兵根本指望不上,至於如何自保,他一時沒琢磨好,忽然就想起蘇蔬,她可是經歷大風大浪之人,功夫好,足智多謀,遂喊羊福下牀,兩個人做賊似的,慢慢啓開房門,往走廊裡看看,沒有人,然後躡手躡腳的往蘇蔬的房間而來,到了門口,剛要敲門,門去在裡面被打開,當即嚇的羊福哎呀一聲蹲在地上抱住趙構的大腿。
開門之人是蘇蔬,她也覺得完顏赤燕被分屍可疑,想找姬少遊商量一下,卻見趙構面如死灰的杵在自己門口,而羊福,近乎鑽進趙構的褲襠下。
“幹嘛,大晚上的不睡覺,夢遊啊。”蘇蔬被他兩個鬧糊塗。
趙構鬼精,危機時刻,他不忘哄蘇蔬,“姐姐,我怕。”
危機時刻,他還懂得示弱,知道蘇蔬非一般的女子,既被稱爲巾幗梟雄,當然得有些梟雄的氣概。
果然,蘇蔬手一揮,喊他們進了房間,問:“怕什麼?”
趙構道:“完顏赤燕被殺,接着又分屍,我感覺這是家黑店,我怕他們接下來會對付我們。”
英雄所見略同,蘇蔬發覺這趙構果然有點小聰明,但她思索的,和趙構有區別,黑店是一定,外面都是金兵把守,若非熟識地理位置,若非輕車熟路,誰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殺了還大膽的分屍,更何況她還見到完顏赤燕死前鐵三娘和他在一處。
殺了完顏赤燕,蘇蔬本不想管太多,但她也怕這裡面有其他事情,會禍及自己。
“放心,你死不了,你死了誰留在這世上禍害人。”她沒好氣的對趙構道。
趙構不知所云,但聽蘇蔬說他不會有事,以爲蘇蔬心裡早有安排,當下告辭,和羊福回了自己房間,門窗緊閉,就差用釘子封死。
再說蘇蔬,忽然心裡有了主意,此時呼瀾去茅房轉回,她拉着呼瀾道:“我們兩個,今晚來個行動如何?”
於是,她把自己想幹的事對呼瀾細說端詳,呼瀾同意,兩個人密謀一番。
下半夜,蘇蔬用手捅了下正在酣睡的呼瀾,示意她行動開始,兩個人打點利落自己,出了房間,順着走廊右拐,盡頭即是掌櫃鐵三孃的主人房。
金兵都在樓下和店外把守,往左纔是米壽山的房間,那裡亦有兵把守。
她們兩個到了鐵三娘房門口,主人房當然非同一般,一溜的明格,並且裡面點着燈火,蘇蔬把呼瀾的腦袋按下,兩個人爬到窗戶邊,想竊聽,聽了半天,裡面嚶嚶嗡嗡的有聲音,卻聽不出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誰和鐵三娘在一起。
她試着慢慢站起,老方法,用手去捅,誰知這窗戶紙被重新刷了油脂,非常的韌,捅不開,她管呼瀾要那把寶刀,呼瀾卻搖頭,表示沒有帶在身上。
蘇蔬唯有坐在地上想辦法,卻看見呼瀾頭上的一個髮簪,拔了下來,再次捅開窗戶紙,攪動一下,使得窟窿增大,她把眼睛放到上面去看,又大吃一驚。
裡面果真有人和鐵三娘在一起,卻是米壽山,他躺在牀上,懷裡摟着鐵三娘,仍舊有些擔心。
“門插好了?”
鐵三娘道:“放心,插了兩道。”
米壽山再問:“你之前說大概有人偷窺,發現你和完顏赤燕在一起,因爲窗戶紙破了個洞,重新糊好沒有?”
鐵三娘呵呵一笑,“大人多慮,不僅重新糊好,還刷了層油脂,只怕刀都砍不開。”
米壽山埋怨道:“你也忒大膽了,居然把完顏赤燕殺了,還分屍。”
鐵三娘爬到他身上,手不停摩挲他的面頰,然後道:“難道你真想在金國呆一輩子,我看那完顏赤燕對你非常不尊重,索性殺了他給你出氣。”
米壽山冷然一笑,“你是替你自己出氣吧,別忘了,你是契丹人。”
鐵三娘立即嬌嗔道:“好沒良心,人家真的是替你做的,你是我的男人,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男人不能做的,當然得女人去做。”
外面的蘇蔬因爲捅開窟窿,聲音隱隱傳來,卻也聽不清晰,唯獨這句“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她聽了真切,當下愣住,這句話,始自宋朝嗎?
米壽山道:“我明日就要啓程,你自己保重。”
鐵三娘依依不捨,嘟着嘴撒嬌道:“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何時娶我過門?”
米壽山敷衍道:“還不是時候。”
鐵三娘當即不高興了,“我發現你的眼睛總是在那個蘇帝姬身上轉悠,你是不是喜歡她?”
米壽山立即呵斥:“胡說,我關心她,因爲她是蘇帝姬,我必須保護好她的安全,否則回去怎麼像狼主交代。”
鐵三娘央求道:“帶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離開金國,你不是金人,我也不是,何必留在這裡。”
米壽山沉思不語。
鐵三娘知道自己很難說動他,多少年多少次,和他談論這個問題,他都遲疑不決,不明白他究竟留戀金國什麼,既然不明白,也就及時行樂,她先是在米壽山嘴巴上親了下,然後就慢慢下滑,滑到他的襠處,開始允吸起來。
非禮勿視!蘇蔬急忙挪開眼睛。
呼瀾啞着嗓子問:“裡面怎麼樣?”
蘇蔬本想帶她離開,忽然壞點子上來,指指那個窟窿,示意呼瀾自己去看。
呼瀾正好奇,以爲裡面有什麼驚人之事,當即趴在窟窿上就往裡面看,正巧米壽山把鐵三娘壓在身下,開始瘋狂的動作,呼瀾待字閨中,第一次望見這樣的**女愛場景,當下“啊”的一聲驚呼。
壞了壞了!蘇蔬料定裡面的人會迅速竄出,並且別處把守的金兵也會衝來,她這樣的高喊,夜裡本就因爲靜謐傳的遠,飛速轉動腦筋想辦法,突然計上心來,呼哧往房門口衝去,然後咚咚的使勁擂打房門,邊打邊喊,“碧玉,碧玉你開門。”
她故意長了舌頭,一副酩酊大醉的樣子,幸好之前喝的酒此時沒有完全清醒。
呼瀾聰慧,明白過來蘇蔬的用意,也跟着她拍打門。
裡面的米壽山和鐵三娘急匆匆穿好衣服,過來啓開房門,蘇蔬和呼瀾正趴在門上,門一打開,她兩個噗通通趴在地上,半拉身子在門裡,半拉身子在門外。
“蘇帝姬!呼瀾小姐!”米壽山鎮定自若。
蘇蔬比他還鎮定,從地上爬起,然後歪歪斜斜跌跌撞撞的奔去牀邊,咕咚栽倒在牀上,假意睡了過去。
而呼瀾,也爬到牀邊,爬上牀去,趴在蘇蔬身上,也假意睡了過去。
米壽山和鐵三娘彼此看看,不知這兩位唱的是哪一齣。
鐵三娘拉着米壽山出了房門,悄聲道:“怕是被她們兩個撞見,殺了?”
米壽山立即搖頭,“我是男人,你是風情萬種的店家,我和你做出這等事來,沒什麼大不了,這個蘇帝姬必須安然。”
鐵三娘氣道:“你就是喜歡上她了。”
米壽山的心事唯有他自己瞭然,沒工夫和鐵三娘糾纏,重新來到房內,拿過被子,給蘇蔬和呼瀾蓋好,他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蘇蔬和呼瀾,見他們雖然走了,卻也不敢離開,既然醉了,就醉到底,兩個人開始是假睡,後來真睡着。
天光大亮,米壽山、鐵三娘、趙構、羊福、姬少遊、碧玉,甚至還有些金兵,一起立在牀邊看着她們兩個。
蘇蔬睜開眼睛,發現這麼多人盯着她們看,心知肚明,卻故意左右看看,表示自己醉酒走錯房間,有些難爲情,咕噥道:“假如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一定是你們打開的方式不對。”
沒人懂她這句話,米壽山卻忽然問出這樣的一句:“那麼,蘇帝姬昨晚都看到了什麼?”
蘇蔬合計他問這句話是何意,難道瞭解自己昨晚看到他和鐵三娘苟合之事?她突然吟詠般的道:“我看見,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緊緊相連。”
她不過是隨機應付,還是沒人聽懂她這句話,鐵三娘卻合計,蘇蔬,是看見了自己的前面**和後面雙丘,**是乳,雙丘是臀,她心裡暗道,此女,不能留,怕她已經知道我的契丹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