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琴用樂聲控制的那道護盾,並不是普通的護盾。不是因爲這個護盾有多麼堅硬,而是因爲這個護盾繼承了水的“有容”特點。剛纔如果仔細一些看的話,會看到那護盾其實是與池塘下的水連在一起的。
這樣的作用就是利用水的流動特點循環地化解掉寧凡拳頭的力量。如此一來,不管寧凡的拳頭有多麼霸道,都是不可能打破那水盾的。
然而,在寧凡一聲冷喝後,那水盾破了,然後散了,化爲了水珠落入池塘內。
樓婉琴顧不得去想寧凡爲什麼能夠打破她這樣的水盾,寧凡拳頭直朝她的臉蛋打來,要是被打中了,必然破相。所以她才罵了寧凡王八蛋。她生性淡泊,不代表她不要顏值。要是被毀了容,她哪裡還能是什麼才女。
對於寧凡這種囂張狂妄,還不懂得半分憐香惜玉之情的傢伙,樓婉琴是不會客氣的。她怒瞪寧凡,在寧凡的拳頭打來時,沒有退避!這時看到她橫起了古琴,左手穩穩地拿着。而右手,去拉起一根琴絃,把古琴當做了弓箭,對着寧凡一彈。
“鏜!”古琴發出了琴絃抖動、摩擦般刺耳的聲音,還留下了強大的迴盪聲。而後看到駭人的是,從古琴飛出了一道宛若弓箭的氣勁,氣勁對準寧凡的拳頭。
“斷琴驚鴻!”看到樓婉琴這樣的招數,還是對面樓亭上的書無常他們知道得多。書無常大大驚呼了出來,着實是吃了大驚。
其實,在剛纔寧凡打破了樓婉琴那碧海潮生曲的時候,他們就驚得嘴巴張了張,想說點自我安慰的話,終究也是說不出來。因爲寧凡讓他們詫異太多了,而他們死要面子,喜歡諷刺寧凡,最終自己打自己的臉。什麼在碧海潮生曲中寧凡必然落敗,結果倒是樓婉琴落敗了。
而讓他們驚訝的事情接着又來了。樓婉琴不再撫琴而彈,變成了拉動琴絃發聲,以此再出攻擊招數。書無常他們知道這一招叫做“斷琴驚鴻”。是在非常緊急的時候用的。可以看到,斷琴驚鴻完全就是把琴當成了一把弓,一拉、一放,出攻擊的氣勁,快速、簡單、威力霸道。
只是,這招是比較冒險的。正如斷琴驚鴻這個名字一樣,驚鴻的氣勢和威力確實讓人驚歎,但是這樣有可能把琴都給折斷掉!
把樓婉琴逼到了這一步,書無常他們看着寧凡,想說點什麼,終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寧凡的實力,詭道之士,真是深不可測。當然,沒有真正和寧凡交過手,他們心中自然是不甘的。
“斷琴驚鴻……應該能攔下寧凡了吧?如果不行,我就出手了。”書無常說話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傲氣,顯得有些氣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每次都覺得寧凡不會勝出,結果寧凡都勝出了。被打這麼多次臉,臉也該腫了,底氣也被打了一半。
對於書無常的話,花有時和公輸齊都點頭。這事情關乎到江山居的臉面,絕不能讓寧凡爲所欲爲!
不過,他們知道樓婉琴斷琴驚鴻的威力,所以還是比較安心的。
對於把樓婉琴逼到了這個地步的寧凡,梅夏炎和龍候這些,都覺得這戲足夠精彩。而寧凡給了他們一種感覺。寧凡就像是一座寶庫,越是深入,就越是能出好東西。看看寧凡一番戰鬥下來,哪次不是讓人懸着心,不看好,結果到了最後,爆發了,贏了,用一種新的
寶物資源。要麼新的力量,新的物品等。
有着這樣的人當對手,梅夏炎眉頭越皺越大。他便忍不住看向韓花凌,大概是在告訴韓花凌,即便江山居的勢力不能殺了寧凡,也要用別的辦法把寧凡幹掉!
寧凡是個危險的存在!
韓花凌知道梅夏炎的意思,點了點頭,眼神凌厲,哼道:“二哥放心,寧凡逃不了。即便他贏了樓婉琴,也要死在我的拳頭下。我不想誇大什麼,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師父的本源拳。”
梅夏炎點了點頭,對於能夠在二十幾歲拿到軍區八區武會第二名的韓花凌,他有着足夠的信任。
龍候那邊,勇刀陸赫早就被寧凡和樓婉琴的戰鬥吸引,到了此時他也知道寧凡和樓婉琴間的戰鬥,是真正到了最後一刻。只是他看不出來是誰贏誰輸。樓婉琴雖然被激怒,但實力不可能就止這麼點。至於寧凡,更是個無底洞,總是能把結果逆轉,讓人覺得驚奇。
但是龍候卻看出了誰勝誰輸,他看看時間,大概覺得該離開了,對陸赫說道:“樓婉琴輸了,今天之後,寧凡在燕京……一鳴驚人!走吧,我們還有事要處理,這裡又是江山居,不宜久留。”
陸赫點點頭,背起勇刀木盒,就像揹着一件樂器,跟着龍候轉身離開。
“寧凡,我當真要與我江山居爲敵嗎?”樓婉琴心中已經慌了些,她剛纔用了斷琴驚鴻,可還是沒能攔下寧凡。她覺得寧凡簡直是怪胎,怎麼打也剋制不住。但是維護江山居的顏面她必須做到底,此時倒是想用點語言嚇唬寧凡。
寧凡的拳頭正打在樓婉琴那道斷琴驚鴻的氣勁上,聽得樓婉琴的話,冷哼道:“不要往我頭上扣帽子,我從未想過與你們江山居爲敵,我只是要殺唐青林而已。你要護他,那是你先和我爲敵!”
“我說了,在江山居,不許出現染血之事!”樓婉琴爭辯道。
只是,看她的樣子,多少顯得無力。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她是那麼地霸道和傲慢,自認爲在江山居無人敢鬧事,而她的實力也無人可撼動,起碼寧凡撼動不了。然而現在,她被寧凡逼迫得想要談判……她內心自然是尷尬、難堪的。但是顧着江山居的臉面,她必須忍着這種難堪。
寧凡才不管她什麼心情,冷哼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晚了!別說什麼你這是爲了阻止我在江山居鬧事,那我就想問你,一開始唐青林過來殺我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阻攔?是不是覺得,唐青林是你們江山居的客人,所以有特權?而我……就理所當然地要被打壓?”
“你……我……”樓婉琴覺得寧凡有些強詞奪理,但是寧凡的話又沒錯,她一時不知如何辯駁。
寧凡對她這樣的反應覺得可笑,原來……自己真的是被認爲,理所當然地要被打壓,會成爲被欺負的那個人。
開什麼玩笑!
“不需要再廢話!唐青林的命,我要定了!”寧凡猛然低喝一聲,拳頭利用內勁二次外放的實力,再動用了三重內勁的實力,狠狠打出去。
“砰!”氣勢之間的碰撞,樓婉琴打出的那道斷琴驚鴻力道被寧凡打破,拳頭直指樓婉琴。他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打算將樓婉琴打飛,然後取唐青林的性命!
樓婉琴被寧凡強大的內勁力道衝擊到,體內氣血翻涌,嘴角溢
出了些鮮血。這一刻她知道,寧凡的內勁實力,其實在她之上。幸好相差不是太遠,否則她必然重傷。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是極爲不甘。她知道自己敗了,江山居的臉面今天怕是要被寧凡一人給踩得不像樣了。
呵!她心中不由一聲冷笑。她自然知道她剛開始出場的時候,那帶着傲氣的模樣激怒到了寧凡。恐怕這也是寧凡直接暴走動手的原因。當時她想,寧凡動手又如何,難道自己還壓不住寧凡一箇中醫嗎?她當時是這樣高傲地想的。甚至想要通過壓寧凡一壓,來提高江山居的威望。
因爲她知道,到場的人,有天文館的澹臺玥,有黑龍灘的龍候。這些,都是江山居的對手。如果能在對手面前給江山居加一分威望,對江山居不是極好的嗎?尤其是,她知道寧凡是澹臺玥帶來的。那麼她就覺得,壓下了寧凡,澹臺玥的臉面也不會好過。
而澹臺玥對這樣的事情,不會直接出面護寧凡。因爲她是按照江山居的規矩辦事,不許江山居出現染血之事。至於唐青林先出手的事,自有其他解釋。可是當時寧凡正要殺唐青林了。所以她阻止寧凡,是理所當然的。至於和寧凡大打出手,是因爲寧凡咄咄逼人,她不會理虧。
但如果澹臺玥出手,就沒理了。她要是執意要出手,就上升到了天文館與江山居之間的爭鬥了。澹臺玥是不會這麼做的。
處處有算計,處處有權謀。別人都以爲樓婉琴生性淡泊,不與人爭,但事實上,她心裡纔是最在意的那個。
現在被寧凡所敗,她心中的計劃一一破滅,臉上自然難堪得厲害。她有些許地悔恨,要是早知道寧凡有如此本事,自然不會輕易動手的。
只是,這種心思,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寧凡,你欺人太甚!”看到寧凡破了樓婉琴的斷琴驚鴻後,書無常、花有時、公輸齊幾個微微錯愕了一會,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但很快他們行動,書無常大喝一句,而後三人一起掠出去對付寧凡。
寧凡看到三人掠來,又是來阻止自己!他心中頓時暴怒,爲什麼總是要阻止自己?
“你們找死!”寧凡忍無可忍,都要阻攔自己是吧?那就大幹一場!戰個真正的痛快!
寧凡眼睛都紅了,他就不信了,自己殺個人會這麼難?明明是他們沒有道理的事情,他們倒是想用暴力讓他們變得有道理,而讓自己沒有道理。
自己是錯的嗎?不!
如果真的要用誰的拳頭硬來決定誰對誰錯,那就試試吧!寧凡也不顧那麼多了,大幹一場!再戰!
這時,書無常、花有時、公輸齊三人齊齊掠來,他們沒有動用武器,剛纔急着,就直接用拳頭了。三人的可不容小覷,哪怕只是拳頭,被打中的話,也必然直接重傷。
寧凡轉過了身子,對着他們,眼神冰冷,右手拳頭蓄勢待發。
“我來!”然而這時突然一道人影搶先書無常他們,出現在寧凡面前。
寧凡一驚,是誰?居然悄無聲息地掠來,自己沒有發覺?
這個人的實力,非同小可。
待寧凡看清,是韓花凌。
哈!他笑了。韓家的人也要來插一手?
那就戰,再戰!
他算是豁出去了,今日……真是不平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