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左堂對白可卿情根深種,白可卿選擇逃避,這終究不是辦法。寧凡倒是沒有干涉太多。原本自己女人被其他男人糾纏,他應該很在意的。但是他知道白可卿想自己解決,他橫在中間的話也不是個事,就讓白可卿自己解決。
“以前我和左堂哥他們倒是經常去老祖宗那裡參加交流武學的夜會的。”白可卿跟寧凡說了一聲。
寧凡笑了笑,說道:“想必空左堂他們也在,這就是你剛纔跟伯母說不願意去那邊的原因?”
“嗯。”白可卿倒是大方承認了。但和寧凡說了一番話後,她看着寧凡堅定了一些,說道:“逃避也不是個辦法,既然你知道了,就想解決掉。現在時間還早,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跟着一起去不好吧?”寧凡笑着想拒絕。
白可卿不依,撇撇嘴,拉上他的手,說道:“必須得陪着我!到了那裡,大不了我和左堂哥說事時,你隨便到其他地方看看。”
“好。”寧凡點頭答應。
兩人暫時不做休息,從家裡出來到了老祖宗那邊。老祖宗這邊的地方因爲有一個學堂,地方足夠的大,此時聚集來了不少村裡人,都坐在學堂裡相互交流,甚至一些人還動手切磋起來,場面倒是熱鬧。
寧凡和白可卿來到,很快成爲衆人視線的焦點。白可卿是天道高手,寧凡悟有枯木逢春,甚至是揚言要打敗鐵三樹的年輕人,衆人對他們自然是非常感興趣。
如之前所料,空左堂也來了。白可卿看到他,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做出一些打算。
“你去解決自己的事,我隨意走走、看看。”寧凡捏了一把白可卿的掌心說道。
白可卿點頭,只是有些不自然,這種事對她來說不好開口。
倒是空左堂主動朝她過來,然後在衆人面前擺出一副禮貌請教的樣子,說道:“可卿,如今你入了天道,在我們這一輩人當中,是第一人。不過,也不是很意外。回想以前,你總是能比我們快一步突破,現在也當是如此。不過,看你大道終成,而我還是以前的水平,心口終究百般滋味,所以想向你討教討教。”
白可卿愣了愣,然後點點頭,說道:“好。”
於是,寬大的教堂裡空出了中央的地方,其餘人站到邊上看着。寧凡也是頗爲好奇,同站在外面看着。而他不遠處,烏啓江和元清閒也站着觀看。
白可卿倒也大方,站在場中後,神色坦然地看着空左堂,揮了揮手,說道:“左堂哥,請。”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畢竟你是天道高手。”空左堂揮揮手笑道。
然後他朝白可卿衝過去,一雙手如同探出來。但很奇妙,他的手顯得軟弱無力,彷彿沒有骨頭似的。然後隨着他的掠動,那雙手就好像左飄右飄的樣子。
寧凡見到有些詫異,沒想到還有如此功法。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想去白可卿跟他說過的,空左堂練的是赤空手,據說有“出時綿綿無絕,收時命數已盡”的奇妙。就是出手空空如虛無,但收招時爆發強大的力量。要是過手時大意,那過手收招時就有可能被重傷,甚至被殺死。
千斤腿與赤空手截然相反,千斤腿剛猛霸道,招招到肉。此時,白可卿面對空左堂的赤空手,直接踢出右腳。神奇的是,原本
看到白可卿的右腿要和空左堂的雙手碰撞到一塊的,然而空左堂的手卻是穿過了白可卿的腿,直朝白可卿身上打去。
都是虛影。赤空手的虛無縹緲還有這樣的一個作用。那就是用虛幻的現象迷惑人,達到驚奇突襲的效果。
但是這對白可卿並沒有用。她已是天道高手,對力道的存在輕而易舉就能掌握。雖然先前空左堂的招式虛無縹緲,但最後出招時,那股磅礴力道爆發,完全可以感受得到。
當然,這也是赤空手最爲厲害的地方。即便感知到了收招的逼人力道,但是一般人早已無法做出反應,只能乖乖捱打。
然而,白可卿不同。天道境界的實力能讓她收放自如。雖然她出腿了,但立馬看到她一個翻轉,巧妙地躲過了空左堂的手,然後立馬又耍出左腿,與空左堂的手碰撞到一起。
“砰!”終於兩股巨大的力道碰撞到一起,形成猛烈的衝擊。
空左堂的實力並不弱,雖不是天道,恐怕也是人道巔峰。和白可卿的腿碰撞到一起,他沒有被立馬擊飛,而是堅持了一會。但天道之力難以抵抗,他再拼命也是無用,最後還是被打得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
墜落到地上後,他頓時覺得體內氣血翻涌,咳嗽兩聲,已是吐出血絲。不過這並無大礙。他們這些武者,這麼點小傷,幾乎每日都會發生。
白可卿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左堂哥,你……沒事吧?”
“呵。”空左堂淺笑,站起來,說道:“身體倒是沒事,心裡可就有事了。剛纔,你只是用了幾成的實力?”
白可卿愣了愣,沒想到這都被空左堂察覺了。她就更是不好意思了,低聲道:“七成。”
空左堂一聲嘆息,看着白可卿百味雜陳。天道之力真是如此不可違嗎?只是相差了一條線,差距就如此之大。
白可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打敗,或許男人都有些不好受。何況還是空左堂。以前她和空左堂不相上下,如今她遠遠超過了空左堂。於空左堂而言,多少都是件刺激的事。
空左堂心裡自然不好受,但是隻能釋然。別人不會說他什麼,誰讓白可卿得遇機緣突破到了天道呢。如果他要被笑話,那村裡那些老人家一生修習,卻沒法入天道,豈不是更加難堪。這麼對比,就都可以看開。
所以有人說對比出幸福,確實有這麼個道理。不過,不要拿比你差的人對比秀優越,也不要拿比你強的人對比自卑,凡事要有個度。
“可卿真是厲害,不愧是我們關帝村的驕傲。”空左堂看着白可卿淺笑道。他不打算再出手,因爲沒有必要。雖然剛纔只是輸了一招,但是他知道白可卿完全可以破解他的赤空手,打再多都是沒用的。
白可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說道:“左堂哥承讓了,不過是誤打誤撞入了天道罷了。”
“誤打誤撞?呵,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誤打誤撞進入天道的。”空左堂淺笑。
白可卿臉色紅了紅。這當然不是誤打誤撞,她和很認真地和寧凡做了一次才入的天道。這自然沒法談論,她就跳開話題,說道:“其實左堂哥的實力也進步不少。”
空左堂淺笑揮揮手,說道:“跟你沒法比了。”
白可卿笑
笑,不知道在說什麼。她沒必要再謙虛,不然彼此讓來讓去也不是個事,大家都落得個尷尬。
空左堂也知道說這個顯得囉嗦了,他就看着白可卿,眼眸裡一片情意,說道:“可卿,能不能陪我坐坐,想跟你說些話。”
白可卿愣了一下,猜測到一些事。不過也好,說清楚大家都不用糾結。她便輕笑點頭:“好。”
“我先去寧凡說一聲。”她又笑道。
空左堂點點頭,看着她轉身朝寧凡走去,眼神有些陰沉。他真是受夠了這些事。原本只是他和白可卿兩個人的事,偏偏又要扯上一個寧凡。此時的白可卿,完全像一個守着婦道的人妻。他對寧凡的怨恨就不免更加沉重。
白可卿去和寧凡打了招呼後,重新走到空左堂旁,然後兩人便到學堂的一個角落單獨聊聊。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或者又有誰來開口。空左堂想表達心中情意,白可卿想說清楚。都是揪心的事。
沉默了好一會,白可卿回頭看看寧凡,發現寧凡不在學堂裡了,不禁有些擔心。她就不想繼續耽擱下去,主動開口道:“左堂哥,我想跟你說些事。”
“還是我先說吧,我們想說的,應該是同一個事。”空左堂有些黯然,牽強地笑。
“嗯。”白可卿就等着他說。
空左堂看着白可卿,眼神憂傷,完全像是失戀了,說道:“其實……我一直喜歡你。”
“嗯……”白可卿知道這個事了,沒有詫異,也沒有心慌,只是低聲點頭。
既然開口說了出來,就無法把話收回去,只能說完。空左堂不再遮遮掩掩,說道:“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了。以前沒說,是覺得年紀還小。年紀大了,我以爲還有機會,也還是不說。等你離開村子,我想,等你回來就可以說了。可是,呵……”
說着,空左堂牽強地笑,大概是笑他自己,說道:“你已經有男人了,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很愛他。我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說着這些話,真是心如刀割。空左堂對白可卿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此時內心的痛苦也是真的。
白可卿看到空左堂那黯然的神情,想開口說點什麼,卻是嘴巴動了而沒有話說出來。她不討厭空左堂。如果她沒有離開村子,沒有遇到寧凡,一直呆在村子的話,空左堂很有可能就是她會嫁的人。
“左堂哥,我……這都是緣分吧。”沉默許久後她還是說了話,輕聲道:“你是個很好的男人,或許是我錯過你,而不是你錯過我。我跟的男人興許還沒有你好,我會受氣,我會委屈,但是……你知道我的性格,跟了就是跟了,不回頭的……”
這已經是非常殘忍的拒絕了。不回頭的……那就是把空左堂僅有的一些幻想給打破。哪怕寧凡不好,都不回頭了,那他還有什麼機會?
確實心如刀割!
接下來兩人的對話就都是斷斷續續,說了一句就又沉默。但是總算把事情攤開了說,在分別前空左堂說沒關係,釋然了,並祝福白可卿。
白可卿感謝他的理解,然後就去尋了寧凡。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另一件事吧。”然而白可卿離開後,空左堂看着她的背影悠悠地嘆了一聲,似有無盡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