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牛排。
還有法式牡蠣濃湯，和作爲甜品的黑松露蛋糕。
在沒有得到準確的信號之前，蘇業豪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像個正經人一樣慢條斯理，陪趙乙夢東拉西扯閒聊着。
以往一年當中偶爾能見到幾次，像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通過交談，似乎有了點更加深入的瞭解，讓蘇業豪忽然意識到已經過去十年之久，趙乙夢不再是當初那個尾巴翹上天的高傲大小姐。
或許是因爲有點其他想法的緣故。
真正將注意力集中到趙乙夢身上，會發現跟印象中相比，多出一絲成熟知性，不俗不豔，高級大氣。
旁人口中的名媛千金，就應該是像這樣纔對。
趙乙夢此刻帶着點好奇，問道：
“我在網上看過一些新聞，說什麼你家當初既是遷墳，又是給你改名字，然後才讓你財運通天，真的假的？”
蘇業豪跟她碰杯喝口紅酒，笑着說：
“當然是假的，人們總喜歡從成功者的事蹟中倒推，試圖找出成功的秘訣。實際上大環境與時俱變，運氣比較重要，許多所謂的成功經驗，並沒有太多借鑑的價值。就拿我來說，比較特殊，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假如當初選擇先專心學習，錯過了投資互聯網的最佳時機，也許現在還沒伱這個富婆有錢。”
隨口胡扯罷了。
以蘇家的底子，即使從這2007年開始佈局，超過趙乙夢肯定不難。
別看蘇業豪經常笑話趙乙夢沒財運，事實是能像她一樣學習做生意的經驗、不愛亂玩、不敗家，就已經比許多所謂的豪門繼承人厲害。
哪怕失敗十次又怎麼樣，以她家底輸得起，只需要贏一次，就有機會鹹魚翻身，把之前的損失連本帶利，全都彌補回來。
拿閒置的資金投資，博取更高的收益而已，根本不會影響到正常的生活，和普通人創業屬於兩碼事。
如果換個角度，趙乙夢能夠早早認識蘇業豪，並且還跟他成了朋友，不也是財運極佳的表現。
當年那批老同學。
有些剛拿到碩士文憑，進入社會沒幾年，有些原地踏步，泯然衆人，可不是誰都能跟趙乙夢一樣，成功搭上蘇業豪的順風車。
哪怕是以前“窮困潦倒”的齙牙俊，現如今也因爲港豪旅遊以及碧貴園項目的成功，收穫了十多億港幣的身價，這同樣是財運。
聽完他的話後，趙乙夢點頭道：
“我就說嘛，文章裡分析得頭頭是道，寫着專門挑個風水寶地，連我都快相信了。不過自從當年畢業以後，你的變化真的好大，等年底時候，東凰玫瑰中學會舉辦三十週年慶典，到時想請你上臺做個演講，沒問題吧？”
“別人請我去演講，我總覺得很麻煩，你當面邀請，那絕對沒問題，事先通知我一聲就行，正好也想回去逛一逛，上次過去已經是好幾年前，給TAT拍廣告電影時候。”
“嗯，我幾個月前無聊，剛看過阿豪你的那部電影，記得當時上映票房一般，現在的評分倒是不低。”
等她說完，蘇業豪開玩笑說：
“可能是名人光環吧，上映時候內地的現代影院比較少，要是重新剪輯製作一下，拿去重新上映，賺點零花錢應該有希望。”
說話時候，見趙乙夢又倒酒，並且提到別浪費了，儘量把剩下的喝完。
這貌似也是一個信號。
她今晚喝酒又急又快，像是奔着買醉來的。
當然了。
也可能是這頓晚餐很不錯，讓她興致比較高，所以纔多喝了點。
給出的信號依舊模棱兩可，哪怕蘇業豪作爲資深魚塘主，這會兒也被搞迷糊，不敢冒然出手。
坐在他對面的趙乙夢，此刻同樣進退兩難。
她喝酒已經到量，除了看東西有點暈之外，頭腦也沒剛纔清晰，需要專注去聽蘇業豪的話，才能儘量跟上他的節奏。
實際上。
趙大小姐遠比蘇業豪還要糾結，主要是在她看來已經給足了暗示，就差坐在他腿上，試試看能不能真的坐懷不亂。
精心挑選的紅色晚禮服，一般象徵着熱情奔放。
配上這玫瑰花、柔和的暖黃色燈光、以及專門買來的愛情鋼琴曲專輯，盤子裡的牡蠣濃湯，並且還專門趕走遊艇上的其他人……在趙乙夢看來，這些已經大膽到沒臉見人。
偏偏蘇業豪跟石頭一樣，拉着他聊生意、聊家長裡短。
以至於表面上笑得開心的趙乙夢，已經有種把面前盤子，拍在蘇業豪臉上的衝動，好幾次都靠深呼吸平復心情。
想着外界傳他有多有多浪漫，會哄女人，所以才能讓家裡井井有條，果然都是謠傳而已。
但凡有點情商，也不至於如此眼瞎纔對。
就這樣處於一種，互相等對方先主動的狀態裡，終究還是把醒酒器裡的紅酒喝完了。
十幾年前的羅曼尼·康帝，酒精度數並不低。
再加上蘇業豪喝得比較多，這時的感覺跟喝白酒不一樣，跟溫水煮青蛙類似，不知不覺也有點上頭，還沒到喝醉的程度。
趙乙夢知道重頭戲終於要來了，她擺手道：
“明天讓人來收拾，我剛剛有沒有帶你參觀書房？設計時候想着如果出海遠航，大海上的景色會很單調，於是讓人佈置了許多綠植。”
其實已經瞥見過的蘇業豪，還不想那麼早就散場，因此點頭說：
“好啊，除了臥室之外，書房就是最常用的地方，我在裡面擺了一張定製的伊姆斯躺椅，每次坐上去就不想起來。”
咬咬牙，腮幫鼓動，趙大小姐擠出笑容，回答說：
“我也有一張，好巧啊，可惜我不會開船，要不然今晚適合去海上兜兜風。我看你的蟹島上，已經亮起燈光，什麼時候才能上去買房子？”
“快了吧，爲了力求完美，設計階段耽誤不少時間，主要是以現在的房價，很難收回投資它的成本……”
跟蘇業豪在大浪灣的別墅佈局一樣，趙乙夢的書房，也跟臥室相連。
去書房，必然要穿過放着一張大圓牀的主臥室，這難免讓蘇業豪心猿意馬。
等來到書房。
趙乙夢故意坐在蛋椅上，翹起二郎腿，搭配晚禮裙，好身材一覽無遺，她當然清楚自己這樣很性感，要的就是這效果。
蘇業豪偷偷瞥了好幾次之後，終於有點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