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藝晴裝作壓低聲音,卻被安以沫聽的清清楚楚:“夢琪,你可要小心了,她在公司幹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升職,這一個月連升兩次,而且升的那麼快,你可要小心了。”
“什麼意思?”賈夢琦眉頭擰了擰,不解的看向尚藝晴。
安以沫的眉頭也擰了起來,盯着尚藝晴。
這個女人,看來是永遠都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啊!
“這還看不出來嗎?肯定是潛規則了啊!”尚藝晴冷哼一聲:“之前是靠着她的老公,現在看來……多半是勾搭上了大老闆了,夢琪啊,龍先生那個人,你也知道的,你可一定要小心一點啊。”
“尚藝晴,你早上起來是不是沒刷牙,嘴巴就不能放乾淨一點嗎?”安以沫臉色一冷,心裡有點後悔沒讓葉天承繼續收拾尚藝晴了。
“怎麼?心虛了嗎?”尚藝晴冷哼一聲,道:“如果是心虛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她睨着安以沫,眼中帶着諷刺的笑意。
安以沫自然是覺得她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可賈夢琦不這麼想啊,她是龍一博的女人,聽尚藝晴這麼說,臉色倏地變得慘白,咬着嘴脣,一臉嫉恨的看着安以沫:“你有什麼資格升職?我來公司那麼多年,想要林經理的位置都得不到,你憑什麼……”
“夢琪啊,你也別難過,畢竟你跟了龍先生那麼多年,可是安以沫她還年輕啊,她有的是手段。”尚藝晴連忙在一旁添油加醋。
安以沫臉色一沉,冷冷睨着尚藝晴:“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多,是嗎?”
尚藝晴咬着脣,不知道是因爲姚子驍受傷的事情讓她害怕了,還是被尚書記交代了什麼,緊緊的咬着嘴脣,那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
安以沫冷哼一聲,道:“賈夢琦,如果你想要林經理的位置的話,那你最好拿去,最好到龍先生那裡多說我幾句壞話,多做幾件討好他,讓他給你升職的事情,那個總經理的位置,我還真是不稀罕,如果你能拿去,我感激不盡。”
安以沫說的是真心話,一臉認真的樣子,卻更加讓賈夢琦以爲她是故意氣她,當下臉色都氣的慘白,冷冷的睨着安以沫,連着深吸了幾口氣,才緩和下來:“安以沫,你別太囂張了。”
“我真不是囂張,如果你能讓龍先生改變主意,我感激不盡,我今天本來是來辭職的,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安以沫想了想,覺得賈夢琦,或許也是個機會,連添了一把火:“你最好試試在龍先生心目中的地位,不然,以後你在公司還怎麼呆的下去啊?大家都會看不起你的!”
安以沫那撞死好心的話,卻讓賈夢琦氣的鼻孔都快冒煙了:“安以沫,你別太囂張了。”
“我沒囂張,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安以沫的眼神,威脅是的看了尚藝晴一眼,對着安以沫揮揮手,道:“再見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說罷,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把優盤鎖在抽屜裡,把電腦關上,才離開辦公室。
今天是辭職不成了,看來,最快也只有等明天了。
她的心裡亂糟糟的,打了榮金海的電話,他說還在醫院裡面,安以沫想着,她這邊出了意外,本來想着辭職交接的話,一個上午是避免不了的,現在那麼早走,水惠雯那邊的產檢肯定沒有做完,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走到售樓部門口的路邊,安以沫剛準備伸手,就走過來一個人,道:“是安小姐嗎?”
安以沫看着他,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道:“是啊,你是……”
“太好了,安小姐,是姑小姐讓我來接您去一趟‘浩瀚聚’的。”那男人連忙笑着說道,笑容有些生硬。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的端端正正,再加上又有些眼熟,安以沫也沒多想:“姑姑讓你來接我嗎?她要去‘浩瀚聚’做什麼?”
“姑小姐說,‘浩瀚聚’來了一個新廚師,做了一道很好吃的菜,想着安小姐您一定喜歡,就讓我過來接您,給您一個驚喜。”那男人很自然的說道。
“那好吧。”安以沫點頭,並未懷疑。
“安小姐,請您跟我到這邊來上車吧!”男人伸手,對安以沫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安以沫便跟着他,往一輛黑色的大衆車上走去。
上了車,卻被車內的豪華裝飾給嚇了一跳,她之前看走眼了,還以爲不過是大衆十來萬的普通轎車,看了裡面才知道,這可是大衆的輝騰,一百多萬的車子。
葉驊雲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車了?她竟然還不知道,看來,是放在“浩瀚聚”裡面接送客人用的,她也就沒多想。
“姑姑今天什麼時候去的‘浩瀚聚’,今天忙不忙?”安以沫問道。
浩瀚聚平時生意就很好,接待的客人也很多,安以沫可不想自己過去,給葉驊雲增加麻煩。
“呃……今天不忙。”前面那個男人開着車,似乎看出了安以沫的顧忌,笑着說道:“安小姐放心吧,姑小姐說了,就算再忙,也有時間接待您的,您可是‘浩瀚聚’的老闆娘啊。”
安以沫皺了皺眉頭,對前面開車的男人那不太熟練的拍馬詞語有些不滿。
按照道理來說,她確實算是“浩瀚聚”的老闆娘了,可是葉家一向低調的很,“浩瀚聚”除了做生意之外,更多的也是葉家用來招待客人,拉攏關係的一處好地方,一般人,都不會讓人知道葉天承是老闆,更不會說出來。
這個人,莫非是葉驊雲的心腹嗎?
就算是心腹的話,他也沒必要跟安以沫這樣說吧?一點都不符合葉家人低調的風格。
“我打個電話給姑姑。”安以沫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掏出手機,撥了葉驊雲的號碼。
那男人在前面穩穩的開着車,神情嚴肅,聽安以沫這麼說,並沒有反對。
看着他開車也坐的筆挺的樣子,而且聽見安以沫說要給葉驊雲打電話也神色不變,她稍微放心了寫。或許,是她自己多想了。
撥了電話,卻“嘟嘟”的傳來忙音。
不是葉驊雲那邊忙碌,而是她這邊沒有信號。
“咦,奇怪了,怎麼會沒有信號呢?”安以沫有些不解,這路上走過去,可都是市區,信號一向好的很,怎麼會沒有信號了呢?
“安小姐,你要不要拿我的電話試試?”前面那個男人很鎮定的說道:“或許,是你的手機有問題也不一定。”
“哦,那你借給我試試吧。”安以沫答道,想着她的手機也沒什麼問題啊,剛纔明明還好好的呢,怎麼一下就有問題了呢?剛在公司還能用,還給安母打了一個電話呢。
接過電話,安以沫看了看,也是沒有信號,心中就更覺得奇怪了:“也沒信號。”
“是嗎?”男人面不改色的開着車,道:“可能是信號塔出問題了,安小姐有事嗎?如果有事的話,我快點開好了,不一會兒就會到了。”
“算了,不用了,你慢慢開吧,安全第一。”安以沫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當是信號出了問題,也不敢讓那司機冒險。
不過她的心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轉頭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這人開車走的路,都很正常,就是去浩瀚聚的路,當下也沒多想,就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養神。
她今天起的太早了,這些天在醫院晚睡晚起的習慣了,今天起那麼早,還真有點不習慣。
所以說啊,人從窮困到安逸容易,從安逸再回到過去,就有點難了。
她眼睛眯了一會兒,又不放心的睜開,見司機走的路都沒有錯,才放下心來,閉着眼睛,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安以沫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境裡,龍一博和賈夢琦拿着一把大剪刀對着她的肚子,賈夢琦趴在龍一博的胸膛,說想看看安以沫的肚子裡是男是女,龍一博大笑着答應了,慢慢的逼近安以沫,安以沫心驚膽戰的,退後一步,龍一博就前進一步。
兩個人,對着安以沫是一臉的獰笑,安以沫嚇的不行,拼命的張嘴想喊出來,卻怎麼都喊不出來,龍一博和賈夢琦逼近她,退無可退,龍一博猛的拿剪刀刺向她的腹部。
她大叫一聲,只覺得腹痛如絞,就像開了一個洞,驚恐的睜眼看去,賈夢琦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水惠雯,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正得意的看着她,而拿剪刀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葉天承。
她猛的尖叫一聲,一身冷汗的醒過來,發現不過是一場夢。
這個夢,實在太奇怪,真實的讓她害怕,她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安小姐,做噩夢了嗎?”前面的男人關心的話語,卻問的不含絲毫感情。
安以沫正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被夢境中的場景給嚇的不輕,擦了擦冷汗,不經意轉頭望去,卻見車窗外面是一片荒蕪,哪裡還是什麼去浩瀚聚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