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之城。
阿莫斯現在看起來跟前幾天有了很大的變化,似乎有着許許多多的煩心事讓得他在這幾天的時間裡面就蒼老了不少。
他此刻並沒有在修剪着雪茄香菸,而是揹負着雙手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一臉的煩躁模樣。
將軍閣下看起來比他淡定了不少,坐在沙發上面,修剪着阿莫斯平常時候最喜歡修剪的雪茄,嘶啞着聲音說道:“這一下,看來是我們虧了。”
阿莫斯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將軍閣下,這一次你一定要出手幫我,卡斯坦不能就這樣去地獄之城,他還太年輕。”
將軍閣下嘆了口氣說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請你理解我的心情。他們四個小傢伙怎麼說也跟在我身邊幾年了,現在死了三個,還有一個也要離開我的身邊去地獄之城,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我想接受的,而且……”
他又嘆了口氣,看起來也像是蒼老了不少,低沉着聲音說道:“總部沒有懲罰你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說到底都是我們嘀咕了完美原型體爆發出來的力量。誰知道連總部出來的魅影閣下也不是他的對手?你要理解卡斯坦跟鷹眼他們的心情,這是恥辱,他們身爲戰士,理應找到機會然後洗刷這個恥辱。而且,總部的決定,M連我也沒有資格反對。”
阿莫斯聽了這話,滿臉不甘心的嘆了口氣,說道:“將軍閣下,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啊!”
將軍閣下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沉聲說道:“你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這一次總部派下來的人可不像魅影閣下那麼好說話了,而且連我見了也要行禮,級別比我還要高,你最好按耐住你心裡的那點小算盤,不然的話,連我也救不了你,還會把整個守望之城搭進去,你應該要慶幸他們這一次沒有選擇落足守望之城,否則我們一定沒有現在這麼輕鬆。”
阿莫斯臉上的皺紋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後深深吸了口氣,肅然說道:“是,將軍閣下,我記住了,請你放心。”
然後將軍閣下沉沉笑了起來,說道:“你就不要老是這樣糾結了,你跟思路那小子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你損失了一個卡斯坦,他又何嘗不是呢?”
聞言,阿莫斯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間開始發亮了起來。
……
到了晚上,老西斯酒吧裡面的人更加多了,依舊是一副瘋狂的派對。瘋狂扭着身軀的男男女女縱意放縱着,瘋狂着,如同癲狂。
老西斯依舊在專注地看着賬本,神情看起來專注極了。
然後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麼,擡頭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眼瞳之中露出詫異的神色。
能夠在這樣的地方開上一個酒吧而相安無事,要不是老西斯擁有着讓人感到忌憚的實力,要不就是他這個人很懂得做人。
很顯然,老西斯是屬於後者。
酒吧的深粟色的大門被推開了,然後今天在這裡被人打暈的那個大漢率先走了進來,他的身旁沒有跟着那個女人,而是跟着一箇中年男人。
在見到那個大漢身後的男人之後,老西斯很快地從吧檯裡面走了出來,竟然親自迎了上去,笑呵呵的對那個人打着招呼:“嘿,阿科裡,你好久都沒有來我這裡了,最近還還好嗎?”
那個中年男人跟他身旁的年輕大漢比起來顯得瘦小無比,他的身材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身軀也沒有很強壯,看起來不會超過一百二十斤,身上同樣跟那個大漢一樣穿着一件皮製的馬甲,腰間有着兩個巨大無比的槍套,可以很輕易地看到露在外面的兩把黑色手槍的槍把。
他的臉型顯得很深邃,灰色的瞳孔沒有絲毫表情,下巴有着長長的灰色鬍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很沉穩冷靜。
他沒有說話,直直走過來,然後跟老西斯擁抱了一下,鬆開之後,伸手在老西斯的胸膛上面捶了一下,這才露出了一點笑容,說道:“還過得去,你看,今天這不是來了嗎?看你這裡,最近生意一定很好吧!”
老西斯呵呵笑着,然後看了一眼那大漢,大漢站在阿科裡的身旁,沒有了今天在酒吧一副囂張的樣子,乖巧的像只小貓一樣,然後老西斯低聲說道:“老朋友,說罷,我可不認爲你今天這麼有時間來看望我,是不是爲了給你的兒子找場子來了?”
阿科裡沉默了一下,說道:“老夥計,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在西北地區無依無靠,就是靠着這個名聲混日子,我的兒子被人打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出來找個說法?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爲我這個四階的雙槍手只是擺設而已。”
老西斯深深地看了一眼阿科裡,沉聲說道:“老夥計,看在我們相識幾十年的份上,我還是要勸告一聲,這一次,能算,就算了吧!”
阿科裡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那個大漢就瞪眼,低聲吼道:“你說什麼?就這樣算了?難道我就被白打了?你這老傢伙,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父親朋友的份上,看我不一拳打爆你的腦袋。”
他說完這句話,然後目露兇光,對阿科裡說道:“父親大人,這次你一定要出手幫我教訓那個該死的傢伙,不然的話我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我的夥伴們?”
阿科裡也瞪眼,然後一巴掌甩在大漢的臉上,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閉嘴麥克,你要不是我的兒子,現在你已經死了,面對長輩,你他媽的說話最好客氣點。”
麥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父親大人爲何要打他,在他看來這個老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半死傢伙,只要他願意,隨時就可以將他送進地獄。不過他現在看到阿科裡確實是生氣了,就低着腦袋一聲不吭,看起來顯得很恐懼,並不敢去挑戰阿科裡的權威。
阿科裡深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夥計,請原諒這小子的無禮,不過你應該瞭解我的脾氣,這件事情不討一個說法不行。”
老西斯苦笑,嘆氣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脾氣,既然你都找來了,我要是不給一個答覆給你你也不會善罷甘休,好吧,打傷你兒子的人是麗小姐的朋友,而且,他們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阿科裡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然後冷笑:“老夥計,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麗小姐的朋友打傷了我的兒子,這件事情也不能這樣算了,不過,這一次還是要感謝你的幫助,有機會我會常來看望你的。”
老西斯沉默,知道阿科裡的脾氣,他笑了笑,說道:“來都來了,不喝一杯再走?”
阿科裡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做事你還不知道嗎?感謝你的熱情,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喝一杯,走了夥計。”說完,就朝着門口走去。
麥克狠狠地瞪了一眼老西斯,然後跟着走了出去。
老西斯見狀輕輕搖頭嘆息,然後朝着吧檯走去,一邊走着一邊嘆息喃喃說道:“真希望下一次你還活着。”
這一對奇異的父子倆出了老西斯酒吧,然後阿科裡停住身形,從口袋拿出了一盒白色的香菸,抽出一根點燃,藍色的煙霧將他的臉龐遮掩起來,顯得有些朦朧。
麥克跟在身後,想起夥伴們那眼中帶着的嘲笑,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大拳頭,低沉着聲音說道:“父親大人,我們要怎麼找到他?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將他的脖子打爆了!”
阿科裡噴出一口濃煙,然後冷冷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急什麼?先讓子彈飛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