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章金屋藏嬌
霍紹輝都不知道該去哪兒找若卉,但他一定得想法子。
霍紹峰醒來了後,神態沮喪,在兩三天內明顯的消瘦下去,而且一直不肯說話的。
霍紹輝沒有戀愛過,難道愛會使一個人變成這樣?他無法理解。
他在照顧霍紹輝之餘,還到他的臥室和辦公室翻箱倒櫃,找可能的線索,可是一次一次所給他的,只是失望。
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但他不是一個隨便放棄希望的人。
他逃治好霍紹輝,讓他重新健健康康、活活潑潑地站起來,做一個有自信的好男人。
……
今天是馬嫣然十九歲的生日,也是回到學校的第一次月考。
馬嫣然很不樂意上天如此的安排,簡直是喪盡天良嘛!
她拼命死K,抱了一夜的佛腳,可是……那些文法、習題都像跟她搗蛋似的,纔剛翻過去也就跟着忘掉了。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小抄人人會做,嘻嘻!各有巧妙不同。
她相信自己的聰明智慧,的確高人一等,馬嫣然取過一根打字橡皮,唰地一拉,就把那層裹着橡皮芯的紙卷剝了下來。
然後,她必須過目不忘的“資料”,用繩子小開工整地抄在那捲紙片上,可是一卷實在不夠用,她又繼續拉,預備考一堂就用一條了。
抄着抄着,不知東方已白。
馬嫣然背起書包快快樂樂地上學去。
每次同學幾乎都是愁眉苦臉的,一副睡眠不足的未老先衰之態,唯有馬嫣然神清氣爽,嬉笑一如平常,只因橡皮乾坤大擦中有高招。
考卷發下來時,馬嫣然假裝寫錯了,然後趁監考的傢伙不注意,施展起空空絕技。
果然絕技得瑟,只見她參閱過後,充滿“自信”,揮筆如飛,下筆頃刻千言的,很快地就交了卷——考得令人“滿意”的。
不到第二堂的考試,學校附近的文具店,都發了一筆小小的橡皮財。
二完之後,爲了感謝馬嫣然的發明的功勞,全班決定提出班費慶祝一番。
所謂的“慶祝”,就是買些糖果、茶葉蛋和糕餅,“普天同樂”了。
馬嫣然高興的咧着嘴巴,領導大家唱着生日快樂歌,只見她中英文俱佳,一掃月考事還要欣賞小抄的苦瓜相。
馬國道這幾天F市南部的分部去了。
馬嫣然心裡卻暗暗猜疑,是不是藉機私會他的小蜜去了,不料一問之下陳泰川搖頭三不知,就連她老媽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感覺自己的老媽太軟弱了,什麼事情都由着自己的父親,太不像一個女主人該有的氣質。
但是,看着好了,就憑她馬嫣然還有查不出的事嗎?哼!她摩拳擦掌,準備一顯身手。
馬國道到哪裡去了?
他沒有去F市分部。
因爲他必須見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那個人只剩下短暫的日子可以活,儘管他已經盡了全力,但命運不是你盡了全力便會順遂了你的意的。
在這些爲數可數的日子中,他要好好地陪着她。
他來到了海濱,住進了琴廬。
阮若卉是這樣的需要他。
被矇在鼓裡的,
是他們都希望永不知情的馬嫣然。
如果她知道了,那將是種傷害,誰也不能預料會釀成多大的災禍。
“我要接你回家!”馬國道不止一次地對若卉說過。
可是若卉總是溫柔的搖着頭拒絕了。幸福——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她能有馬國道的關懷與陪伴已經夠了。
更何況馬嫣然纔剛剛步上正軌,她不能看着她因爲意外的刺激而錯滑出去。
她最想念的,還是霍紹峰。
他現在好嗎?
她是這樣的渴望着他的消息,但是,她不能夠,他們的緣份該盡了。
她唯一的,可能實現不了的願望,就是再和他見一面……
只是,這願望是人如此的渺茫啊!
……
馬嫣然也僱了個私家偵探——吳天牛。
就是那次吃盡了她的苦頭,被圖釘扎得滿身,又被鎖在屋裡叫救命的那位。
雖然吳天牛很笨很齪,但還算有點辦事能力,而且馬嫣然在三百六十行的外一行當中,只認得他這一寶貝。
更何況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馬嫣然那般刁滑。
對付馬國道,哈哈!綽綽有餘。
吳天牛總是不負所托,只花了半天的功夫,就查出了馬國道並沒有駕臨F市南部的分部,第二天就找到他的“芳蹤”何處。
海濱公路二十六號…….
如果吳天牛不長得像只天牛,她一定會猛“哺兒”他一下的。
馬嫣然立刻假裝肚子痛,冒充家長簽名向學校請了假,然後租車公司租了一輛車,直奔海濱公路。
每次走這條路,都會碰到些稀奇古怪的新鮮事,上次碰見了美麗的蔓娜維,這一回呢?會看見誰呢?她心裡起了很不好的預感。
會看見馬國道的金屋藏嬌嗎?
但馬嫣然是年輕的,是衝動的,是任性的!
誰也不能搶走她的父親。
如果情況如她猜測,她將傾盡全力。
不管那是蜂巢還是香巢,她都會去搗毀。
馬嫣然咬緊了牙齒,車子的引擎也跟着怒吼起來,一路咆哮衝向目的地。
快要到琴廬了。才走到十幾號,她就記起這個地方,充滿歌聲,充滿風鈴聲,也充滿馨香記憶的美麗的地方——也許她也會順路造訪。
咦!她突然驚叫了一聲,全身血液一下子僵冷起來。
該不會是…….
她的面孔甚至紫漲起來,想要及時撤退。
不會的!蔓娜維那麼純潔高貴美麗的女孩,不會的!一定不會!她對她有信心,不是嗎?
馬嫣然又振作起來。
看見馬國道的車子時,卻一切都晚了。
天地也跟着搖晃昏暗……
她想遮住眼睛,想抱住頭,可是不聽使喚的手腳,麻木地操作着所有的機械,向琴廬駛去。
有一種可怕的東西在心中崩潰了,倒塌了。
但是那想求證的心情卻更加不可收拾,使得馬嫣然的心靈頓時歪斜並扭曲。
他要把她的父親帶回去,是的!好好帶回去。
在上回來過的草坪前,她停下了車。
琴廬風聲依舊,鈴聲依舊,悅目的外觀也依舊,不同的是馬嫣然再度造訪的心情。
她捏手捏腳的走向了窗口,歪着頭,透過放下的百葉窗幸苦地往上偷窺着,然後她看見了兩個人不可能會在一道的人——讓她相信任何不可能的是都是有可能會發生……
馬國道和蔓娜維十分親熱地並肩坐在一起,蔓娜維似乎很傷心,馬國道在低聲勸慰着她,麥妮卡則呆坐一角。
難怪麥妮卡不讓她和蔓娜維接近,而蔓娜維又時常欲言又止——許多本來疏忽的細節一下子都蜂擁而出。
她咬牙切齒。
但她能怎麼樣?衝進去把蔓娜維臭罵一頓嗎?再把馬國道拖出來?不!她辦不到!
呆立很久了,她終於發現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但,這真是軟弱和無能嗎?她不知道,她只是飛快地跑到,跑進停得遠遠的車子上。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在哭。
很悲傷很悲傷的哭。
在這個世界上,她緊愛的兩個人,都用最惡劣的方法欺騙了她。
好狠心哪!
她哭叫着把車開走。
真想開進大海去,教他們後悔一輩子去。
馬嫣然沒有回家。
她覺得自己還不如沒有家。
誰也不愛她,她是個多餘的一個……馬嫣然開着車,茫茫然如喪家之犬在街上閒蕩着。
她開始很想跟人說話,但,跟誰呢?李姥姥嗎?她雖是個好聽衆,又有一肚子餿主意,但她畢竟是馬國道的人,說了還不是到了馬國道那裡了,老媽嗎?算了,那個性格,說了也沒一點主意給自己了。
啊!對了!去找霍紹輝。
他年紀比較大,閱歷豐富,見的世面也廣,一個有好法子的!
嗯!就這麼辦吧!
她隨便找個方便街角停了車,雀雀向電話亭,一心希望他還沒回美國纔好!
電話響了很久,她都快沒耐心了,纔有人接聽,不是霍紹輝,也不是霍紹峰,而是個從沒聽過的女人聲。
“少爺不在!”
“他到哪兒去了?”
“醫院!”那個顯然是女工的傢伙回答道。
醫院?天啦!霍紹輝竟然生病了!她頓時心急如焚,霍紹輝是個好人,比霍紹峰好得多的人,照顧她,愛護她,替她處理車禍賠償,替她付餐廳的帳,買她的畫,溫文爾雅,從不動怒……種種好處都跑了出來,越想就越不是滋味哩!
“什麼醫院?”她嚷道。
“中心診所……”
馬嫣然電話一掛,撒腿就跑。
跑進租書店,熱心的租了一大堆她認爲很有意思的漫畫冊子,再買了一大包牛肉乾與一袋蘋果。
馬嫣然夾着漫畫、牛肉乾,捧着蘋果,衝出電梯,十萬火急地去敲病房的門,人家還沒來得及開,她大小姐已是大腿一踢,就躍了進去。
正準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表現高度同胞愛事,卻看見霍紹輝表情驚喜地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
“喲!你還活着?”她大驚小怪地將東西一丟,連忙把霍紹輝按回被褥凌亂的牀上,“躺着躺着,生病還作怪?不許亂跑。”
霍紹輝莫名其妙的被她一把按到,然後又被她三姑六婆地“白袍加身”,連頭帶腦的蓋了起來。
“哎呀——”他趕緊拒絕她的好意,手舞足蹈地掙扎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