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忽然想到老頭不見了啊,當時分開跑了,還有人去追老頭了,不知道老頭現在怎麼樣了,伸手就拉住了歸尚玄的胳膊:“老大爺還沒找到。”
“那隻老鬼?”歸尚玄終於肯說話了,看着我黑紙片般的眼睛轉了轉,隨即搖了搖頭:“按照你被抓的情況可以分析出來,老鬼跑的應該不快,你都被抓這麼久了,去追老鬼的那邊卻沒有什麼動靜,只能說明兩點,一,老鬼已經成功逃脫,二,老鬼那邊遇到了別的事情。”
他這麼分析我深以爲然,連連點頭,隨即看着他剛要開口,但是他好像洞悉了我的想法一樣,邊走邊開口:“老鬼的事情倒是簡單,回囹圄查一下就是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我不由的也鬆了口氣,立刻就跟了上去。我們眼看着就要走到乾坤巷的附近了,忽然一陣陰冷的寒風從我右手的方向刮過,我心裡一個哆嗦,立刻轉頭就看了過去。
這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我上次在車站上碰到的那輛老式的綠皮電車竟然哐當哐當的就從一條黑暗的小路上開了出來,那自動延伸的鐵軌依舊伸縮自如的支撐着整個電車在平地上移動着,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歸尚玄可能是感覺到我沒有跟上去,他的行動有些不方便了,立刻停住了腳步轉頭看我。
我呆呆的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電車:“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正說着呢,忽然見那電車突兀的停了下來,那坐在駕駛座上穿着藍色電車服的伸手衝着下面招了招手,我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因爲距離的關係也看不太清男女,直接就走上了那電車。
這感覺就好像千尋跟着無臉男一起上火車的感覺一樣,因爲那個身影就是黑乎乎的一坨,要是再帶個面具,遠看起來真跟無臉男一毛一樣。
我總覺得不對勁兒,立刻看向了歸尚玄:“你說那電車是開到哪裡的?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上車?”
歸尚玄的眉頭倏然就皺了起來,他黑紙片一樣的眸子緊緊的盯着那輛電車的方向:“你看到的是電車?”
“是啊,怎麼了?”我扭頭看向他,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我看到的是復古的馬車。”
“什,什麼鬼!”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又轉頭看了一眼,停在街對面的確實是電車無疑啊。
歸尚玄拉着我就大步的朝着那電車走了過去,誰知道我們剛一靠近,就聽到電車頂端的那個大銅鈴忽然叮噹叮噹的響了兩聲,就好像要開車了一樣,緊接着那輛電車突兀的就消失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和歸尚玄大步走了過去,結果空蕩蕩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我不由的轉了個身,四下張望着:“奇了怪了,這難道是幽靈電車?”
話一出口我悚然一驚,立刻看向了歸尚玄,而歸尚玄的眼中起起落落的,隨即冷笑了一聲:“看來每個人看到的情況都不一樣?”
“什麼意思?”
“我看到的是復古的馬車,還是無人操控的馬車,你看到的是電車?”歸尚玄黑紙片一樣的眼眸沉了下來。
我不由的一愣,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連忙點頭:“不僅僅有電車,我看到的還有司機,剛纔好像還有個人上去了。”我立刻看向歸尚玄:“我之前就見過這電車,你之前見過那馬車沒有?”
歸尚玄點了點頭:“之前見過幾次。”
“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歸尚玄乾脆利落。
我不由的訝然,隨即看向他:“撇去我們看到的情況不同不說,這電車有沒有可能是司機開着的時候出了事故,陰魂不散,纔會大晚上的在這街道上徘徊的?”
“沒有。”歸尚玄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拉着我的手大步就朝着囹圄走了回去。
還沒進囹圄呢就聽到禎祥的慘叫聲傳了出來,我連忙走進去,就看到禎祥直接趴倒在地,下半身都是溼漉漉的,褲腿還挽的老高。而羅剎前後腳都落在了禎祥的腰上,那三條尾巴猛然一甩,啪的一聲就甩在了禎祥的屁股上,禎祥立刻就慘叫了一聲。
看到我回來,他連忙衝着我伸出了手:“救,救我啊!”
我不由的扶額,看向了羅剎:“不就是偷吃了你的餅乾嘛,等我發工資了,替他還給你啊。”我說着連忙上前要去扶禎祥,誰知道禎祥的臉刷的一下就變了,把臉痛苦的埋在了地上。
“餅乾,什麼餅乾?”羅剎翡翠一般的瞳孔立刻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伸手捂住了的自己的臉,看向了禎祥:“你又幹什麼了?”
禎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好半天才惱羞成怒的開口:“你這隻死貓,你那麼喜歡那條毯子,幹嘛扔地上啊,老子哪知道那是你睡覺用的啊!”
“誰扔了,明明就是被你弄掉在地上的。”羅剎一尾巴又抽了下去,禎祥哀嚎出聲。
“什麼鬼?”我蹲下來看着禎祥。
禎祥立刻控訴起來,原來他洗完腳看地上有快白白的毯子毛茸茸的看起來很舒服,果斷的就用來擦腳了,誰知道那是羅剎睡覺的時候用來趴臥的……
羅剎一回來正看到他哼着小曲在用自己心愛的毯子擦腳,自然就出現了我現在看到的這一幕……
論人是如何作死的,禎祥排行第一。
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羅剎眼珠子一轉,隨即看向了我:“他偷吃了我放在櫃子裡的餅乾?”
眼見東窗事發,這包庇也沒啥用我索性大方的就把事情都說了。誰知道羅剎聽完,直接就從禎祥的腰上跳了下來,窩回了沙發上,眯着眼睛帶瞌睡來。
我和禎祥都是一愣,羅剎這小氣性格,竟然沒有計較!
有古怪啊。我立刻走了過去:“羅剎在鬼界怎麼了?”怎麼就轉了性子?
歸尚玄顯然是聽到了我們之前的話,慢條斯理的解着他的圍巾,涼涼的扔出來一句話:“那餅乾它下了瀉藥就是喂老鼠的……”
“它就不能好好的用抓的嗎?”我同情的看着臉都要綠了的禎祥,想到他之前跑廁所的樣子,想笑又不能笑,忍得好辛苦。
“你覺得呢?”歸尚玄淡淡的掃了我一眼,隨即就進了屋。
他這一進屋我纔想起來,連忙看向羅剎:“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剛回來,他沒看見你就知道出事了,還沒問呢,人就閃沒了,你們在玩躲貓貓嗎?”羅剎搖晃着三條尾巴,懶洋洋的說着。
“遇到點破事,對了,我還欠禎祥25塊錢呢。”我想到之前的事情立刻看向羅剎。
羅剎翡翠色的眸子掃了一眼垂頭喪氣補結界的禎祥:“25給我賠毯子都不夠,沒有了。”
禎祥頓時哀嚎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把羅剎給得罪了,羅剎要這麼變着法的欺負自己。
到了晚上想想這一天的波折也是心累,鑽進被窩被多久,就感覺到一股涼涼的氣息鑽了進來,我不由的扶額:“老闆,咱下次進來的時候能先敲門嗎?”
“你進你自己房間需要敲門嗎?”歸尚玄冷冰冰的開口,我說不過他,乾脆轉身。剛一轉身,歸尚玄那冷冰冰的手直接就摟住了我的腰,伸手一帶,就把我帶進了他的懷裡。
我頓時有些侷促,身體也有些僵硬,但是想想之前又不是沒睡過,他確實挺規矩的,索性閉着眼睛就準備睡。
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歸尚玄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老頭沒事,已經逃脫了。”
我記得我好像模糊的應了一聲就直接睡着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對上了歸尚玄那一雙黑紙片一樣的眼睛。
這看着看着也就習慣了,我打着哈欠說了聲早,忽然覺得不對勁啊!我的手和腳怎麼跟八爪魚一樣死死的纏在他的身上啊!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掀開了被子,這一掀開果然就看到歸尚玄老實的就跟一根水草一樣一動不動,而我手腳並用直接把他纏的死死的,這動作怎麼看怎麼曖昧。我連忙鬆開,一個咕嚕就從牀上滾了下來,大睜着眼睛看着他:“我昨晚上做了什麼?”
歸尚玄冷冷的勾起了薄脣:“你不記得了?”
我頓時大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歸尚玄:“我需要記得什麼嗎?”我記得我倒頭就睡了啊。
歸尚玄戲謔的勾起了脣角:“誰昨天晚上抱着我又親又啃,推都推不開?”
“你胡說!”我立刻反駁他,雖然我這也有些心虛,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有沒有yy什麼大尺度的耽美情節,否則我萬年單身狗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反常舉動!
“是嗎?”歸尚玄淡淡的坐了起來,直接扭過頭,我就看到他脖子下面一枚紅色的小點,我一愣,這尼瑪是種了草莓嗎?忍不住就想走過去看個究竟,結果歸尚玄直接拉上了自己的衣領,冷冷的看着我,隨即一甩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