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侑曦接連被堵了好幾次,一張臉漲得通紅,擡手便想要打過去。
趙侑琳卻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來這一手,面容一凜,直接扣住了趙侑曦的手腕,爾後用力將人往桌面上一拖。
砰的一聲,趙侑曦被趙侑琳拖得直接癱倒在了桌面上,直撞在桌面上的肚子疼得她發出了一聲的悶哼。
齜牙咧嘴的擡頭,正準備破口大罵,卻發現趙侑琳的臉就在距離自己幾公分遠的地方,而她的雙手也不知何時被對方死死的扣在了手掌之中,難以動彈。
“怎麼,狗急跳牆還想打人?趙侑曦,我還真是沒有見過比你和趙逸飛更喜歡自取其辱的人,上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你這張臉,看樣子是不太想要了吧?”趙侑琳一邊說着,一邊用指尖輕輕的描繪着趙侑曦的臉部輪廓,成功讓趙侑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連身體都不自覺的往後瑟縮了一下。
“你……你想做什麼?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爸和我媽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趙侑琳輕笑了一聲,彷彿在嘲笑趙侑曦不合時宜的天真:“出了事情就只會拿爸爸媽媽當擋箭牌的人,還真是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孩子。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我真的對你做了些什麼,你爸和你那個所謂的媽又能把我怎麼樣?”
趙侑曦臉色微白,緊咬着雙脣,想要反駁,卻發現趙侑琳所言皆是事實,她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詞語來駁斥她的張狂。
趙侑琳看出了趙侑曦眼中的惶恐,脣角微勾,將身子壓得更低了一些,近距離的欣賞着趙侑曦的恐懼,不加掩飾的嘲諷道:“這個世上總是會有那麼幾個人自我感覺太良好,自己拎不清還想着逼迫身邊的人也去遷就,順從她。一旦稍有不滿,便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哪怕是殺人也在所不惜,你說,是不是?”
趙侑曦聽到這裡臉色刷的一白,心下一抖,原本瞪視着趙侑琳的目光也在一瞬之間浮上了幾分的心虛,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避開對方的視線。
“你……你在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
“聽不懂?”趙侑琳笑得越發的燦爛了起來,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殘留着些許的懷疑的話,那麼如今趙侑曦本能的反應已經讓她肯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不過隔了幾天而已,你就忘得這麼幹淨了。是該說你健忘呢?還是說在你的心裡,一條人命本就算不了什麼?”
眼見着趙侑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趙侑琳眼底的冰冷也越來越明顯了起來:“既然副部這麼健忘,那我就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好了,幾天前總經理專屬電梯突然出了故障,直接從四十幾樓的高空掉落下來的事情,副部可還記得嗎?”
趙侑曦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顫,面上卻強裝着冷靜道:“當然記得,只是這又關我什麼事情?”
“我接任總經理的職位不過半個多月,用那臺電梯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公司的電梯每週都會有人維護檢查,尤其是幾臺專屬電梯,基本是兩三天就會檢查一遍,如無意外,絕對不會出現這種致命的錯誤。”
“你也說了如無意外了,誰知道那電梯是不是年久失修,內裡早就壞了,剛好你坐上去的時候出了問題,這不過是運氣問題而已,你少拿這種事情來做文章。”
“我究竟是不是在拿這事做文章你心裡清楚!電梯的纜繩一般大概有四五根,拿我的那臺電梯來說,總共就有五根的纜繩,隨便哪一根都能夠支撐着電梯起落。即便有四根纜繩出了問題,斷裂,剩下一根也能夠把我平安送到上面,而那出問題的纜繩也一定會在接下來的兩三天內被檢查部門發現加以防護。可那天,一下子五根纜繩全都斷裂了,副部不覺得太過偶然了嗎?”
“有……有什麼偶然的,這個世上每天發生的意外有多少,多你這一件不多,少你這一件不少,不過是你敏感了而已。”
“那我們查到的出現在纜繩面上很是平整的接口又是怎麼回事?”趙侑琳眯着雙眸,一臉冷漠的看着趙侑曦垂死掙扎,“如果真的只是一場意外,電梯的纜繩是自然斷裂,那麼在纜繩斷裂部位的那個接口上,勢必會出現拉伸的絲狀物。可是……沒有,那五根纜繩之上沒有絲狀物,反而齊整的有些詭異,活像是……被什麼給腐蝕了一樣。”
趙侑曦臉色微變,目光也在一瞬之間變得閃爍不定了起來,不過很快的她便恢復了過來,強裝鎮定道:“就算……就算這事真是有人故意找你麻煩,想至你於死地,你怎麼就認定這事是我做的?你得罪的人又不止我一個,指不定是哪個傢伙看你不順眼,想給你點教訓,何苦賴到我頭上來?”
趙侑曦越說越底氣越足,似乎料定了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自己湮滅,趙侑琳現在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這麼一想,趙侑曦因爲心虛而彎下的腰一下子挺直了不少,氣勢洶洶道:“抓人講究證據,僅憑你一句話就想定我的罪?笑話!再這樣胡言亂語,小心我告你誹謗。左右你不想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趙侑琳聽出了趙侑曦的強詞奪理,冷冷一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就是不知道你在看過這樣東西之後還敢不敢這麼理直氣壯?”
趙侑曦還來不及體味趙侑琳這句話中的含義,便被趙侑琳從口袋裡面掏出的那樣東西給嚇破了膽。
“副部,認得這個東西嗎?”趙侑琳壞心眼的將手中的玻璃瓶往趙侑曦的面前一晃,不意外的看到了趙侑曦陡然刷白的臉。
“當然……當然不認得,這麼髒兮兮的東西,你是從哪撿來的,髒死了。”
“不認得啊,不認得這玻璃瓶上怎麼會有副部的指紋呢?真是奇怪。”趙侑琳死死的壓制住趙侑曦,晃晃悠悠的將玻璃瓶遞到了趙侑曦的面前,戲謔道,“這東西,我的秘書已經拿去化驗過了,說是時下最可怕的一種超強酸,只要將這東西滴幾滴在纜繩上面,過不了多久,纜繩便會被腐蝕得渣都不剩,電梯也會在一瞬之間嘣的從高空中掉落,連同電梯裡面的人摔個粉身碎骨。”
趙侑琳極盡誇張的同趙侑曦描繪着手中東西的可怕,旋即話鋒一轉,輕笑道:“這東西連鋼筋水泥都能輕易穿個洞,你說要是不小心灑了出來,滴在副部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後果?副部,你想象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