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敢和爸爸頂嘴了是吧?”趙順成看着趙侑曦那盛氣凌人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得不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趙侑曦的性子和趙順成太過相似。
平日趙順成看着肖似自己的趙侑曦或許會覺得欣慰,慨嘆一句,不愧是自己的種。
可真到了吵架的時候,兩個脾氣一樣火爆的人湊在一起,絕不存在負負得正這樣的規律,只會愈演愈烈。
當下,趙順成雙眸一瞪,指着趙侑曦便是一頓破口大罵:“跳樑小醜?我看你纔是別人眼裡的跳樑小醜吧!人緣好,受歡迎?你那算哪門子的人緣好?出了事情被侑琳趕出來的時候怎麼就不見那些平日裡跟你關係親密的閨蜜同事們爲你說半句好話?”
趙順成這話直刺到了趙侑曦的死穴,沒錯,趙侑曦自認在公司人緣不錯,可這一次她被趙侑琳趕出趙氏,至始至終竟然沒有一個人爲她開口求過一次情,說過一句好話,這讓趙侑曦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挫傷,也令趙侑曦對趙侑琳的怨恨在無形之中上升了一個等次。
趙順成卻是沒有在意到趙侑曦瞬間陰沉下來的臉,有了趙侑琳珠玉在前,現在再看這個害得自己爲她奔波不算,還敢當面頂撞自己的女兒,真心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煩厭。
腦袋一熱,一句:“你要是有侑琳那麼讓人省心,我犯得着這麼生氣嗎?”就這麼出了口。
趙順成此話一出,黎紅玉與趙侑曦的臉色都是一變,趙侑曦是因爲氣憤,黎紅玉卻是心驚,什麼時候趙順成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把那個小賤人和她家侑曦相提並論,最要命的是他還認爲侑曦比不上那個小賤人,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黎紅玉有那麼一瞬亂了陣腳,結果剛一擡頭便見趙侑曦陰沉着一張臉張嘴就罵:“你要真覺得那個……”
“侑曦,你少說兩句!”黎紅玉的喝罵直接斬斷了趙侑曦的咒罵。
趙侑曦雙眸瞪得老大,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咒罵就這麼生生咽回了肚子裡,抿了抿脣,只得暫且偃旗息鼓,但心底的那股子怨氣卻是怎麼也沒法子消散的。
黎紅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只不過她心裡清楚,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是打死也不能說。
眼見着趙侑曦雖然還有些生氣,卻到底沒有再跟趙順成頂嘴,黎紅玉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跟了趙順成這麼多年,黎紅玉怎麼可能還摸不準趙順成的性子?趙順成這人說白了就是有些欺軟怕硬,偏偏這份欺軟怕硬還只是對外面的人,回了家惹他不高興了,管你硬不硬氣,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這也就是傳說中的……窩裡橫。
正因爲趙順成這在家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當初她也正是抓準了趙順成這個性子,才得以步步籌謀,將趙順成從趙侑琳生母的身邊拉攏到自己這邊。
趙侑琳的生母雖說只是個小企業家的女兒,卻是個獨生女,從小便受盡寵愛,再加上她母親出身書香門第,自然而然便養成了穩重自持的性子。
雖說家世不及趙家,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自然不可能事事遷就趙順成,久而久之,趙順成也便膩味了,更何況當時趙順成正與黎紅玉打得火熱,有黎紅玉這個千依百順,小家碧玉的女人在邊上一對比,越發覺得趙侑琳的生母乏味可陳。之後,黎紅玉再巧妙的同趙順成吹了一些枕頭風,趙順成便理所當然的將心徹底偏向了她這一邊,對趙侑琳的生母從一開始乏味,漸漸發展爲了厭煩,最終甚至變成了厭惡。
這麼多年來,黎紅玉的這一伎倆百試不爽,自然不可能讓趙侑曦在這種時候還跟趙順成對着幹,惹火燒身。
勸好了趙侑曦這一邊,黎紅玉立馬轉過身去,放柔了聲音安撫盛怒中的趙順成道:“順成,侑曦不是存心要跟你頂嘴,被趕出趙氏她的心情也不好,這不是太着急了嗎?”
果不其然,聽到黎紅玉的話,趙順成的臉色終於稍微好了一些,面子上卻還拉不下臉,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黎紅玉見狀立馬不着痕跡的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痛上頭,直接嗆紅了她的眼睛,雙目含淚的低下頭去,哽咽道:“我知道侑琳一直都記恨着我們母女倆,覺得是我們破壞了她的家庭,害死了她的母親。當年的事情雖不是我想看到的,但畢竟她母親的死跟我也有一些的關係,我自覺愧對她,所以這些年來,我事事都忍讓着她,即便在她手下受了委屈,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黎紅玉說到這裡裝模做樣的抹了一把眼淚,趙順成最吃的就是她這梨花帶雨的一套,當下陰沉的臉便緩和了不少。
黎紅玉自是將他臉上的猶豫看個分明,忙再接再厲道:“過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可……可侑曦是無辜的,當年她不過還是個孩子,能懂什麼?侑琳這樣針對侑曦,何嘗不是爲了報復我?可侑琳怎麼就不想想,侑曦再怎麼說也是她的親妹妹,她現在雖然已經被過繼到了大哥那邊,成了大哥的女兒,可到底身上還留着我們二房身上的血,現在侑銘還在國外,趙氏除了你以外就只剩下侑曦一個是我們二房的人了,侑琳還把她趕盡殺絕,這不是……這不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嗎?”
黎紅玉這話說得實在巧妙,一面暗暗挑撥趙順成對她的認可,看吧,趙侑琳再優秀又如何?老爺子已經做主將她過繼給了趙順榮,你再喜歡她,她也是大房那邊的人了,今日她所有的成就榮耀全都落不到你的身上。
一面又暗暗提醒趙順成,現在趙侑曦纔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兒,也是他現在在趙氏唯一的依靠,趙侑琳現在做什麼都站在大房那一邊,把趙侑曦趕出趙氏,,無疑是在斷他的後路,假以時日,趙氏怎還會有他們二房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