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侑琳發現呂向天的目光竟然集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臉上的笑意微僵,想到自己懷孕的事也不算是什麼秘密,遂如實道:“我……我懷孕了。”
呂向天身邊坐着呂姝聞言臉色刷的一遍,盯着趙侑琳肚子的眼神怎麼看都有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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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也就算了,這個女人怎麼也懷孕了,這不是觸她的黴頭嗎?該死的!今天來這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呂姝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氣怎麼會這麼大,可每次只要一想到眼前之人和某人擁有一模一樣的名字,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和她攀比。
而這一比,那因爲某人的死已經消失許久的挫敗感竟然奇異的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讓她說不出的氣惱。
這個人婚姻生活比她幸福也就算了,竟然連懷孕都比她要早一步,當真可恨!
蔣文芳幾人也沒想到呂向天會突然問起這個,也是怔了怔,聽到趙侑琳的回答後,才忙接口道:“對啊,侑琳懷孕不久,還不是特別明顯,呂哥眼神不錯,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呂向天衝着蔣文芳笑了笑,又一次將目光移到了趙侑琳的身上,輕聲問道:“幾個月了?”
趙侑琳此刻也發覺呂向天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微妙的尷尬,嘿嘿一笑道:“差不多……三個月了。”
“挺好的,好好照顧自己。”呂向天沒有繼續詢問下去,只是他最後的這句關切之語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
畢竟,這個世上能夠得到呂向天這麼真心實意一句關切祝福的人還真不多。
桌上的氣氛又一次迴歸之前的尷尬凝重,宴會上的人不乏想要上前和蔣文芳蘇立強攀談之人,可呂向天在兩人這一桌一坐,生生就把這張桌子和整個宴會都給分割開來了,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葉衍早在趙侑琳二人被叫過去後沒多久,便非常有眼色的上樓去帶着蘇荷和兩個孩子下來了。
呂向天原本就是來看孩子的,現在孩子既然都下來了,他也不好再抓着趙侑琳這邊不放,帶着呂姝起身朝着蘇荷幾人走了過去。
趙侑琳幾人見他走了,大大的鬆了口氣,蘇晴也見縫插針的跑了過來,拉住趙侑琳的手關心道:“怎麼回事?那人幹嘛突然之間找你們過去?難道是聽到我們之前說的那些話了?”
趙侑琳失笑,搖了搖頭道:“你想多了,就是……就是上次舅舅舅媽有跟他介紹過我們,這次又看到我們在,就找我們過去聊聊而已,沒那麼誇張。”
蘇晴一臉狐疑,顯然對於趙侑琳的這話並不是特別相信。
趙侑琳也不在乎蘇晴怎麼想,呂向天竟然還記得她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出乎她的意料,現在她最該考慮的不是怎麼應付蘇晴,而是怎麼跟穆庭楓解釋她和呂向天的關係。要知道,這傢伙可是個大醋缸啊!
好在,之後的宴席之上,呂向天父女兩再沒有和趙侑琳有什麼過多的接觸,只不過在他和呂姝準備離開的時候,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又一次轉頭衝着她笑了笑。
就因爲這一笑,趙侑琳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着穆庭楓那越來越黑的臉,趙侑琳不祥的預感越發濃烈起來。
果不其然,當天宴會一結束,兩人帶着已經玩累睡着了的樂樂回到自家車內準備回家,穆庭楓就那麼坐在駕駛座上,也不說話,就這麼用一雙深邃的眸子盯着趙侑琳。
趙侑琳被他這麼瞅着,冷汗刷刷的往下流,乾笑了幾聲道:“那個,就像剛剛說的那樣,我和呂先生真的就只是……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幾句話?”穆庭楓挑了挑眉,幾句話會讓那男人對趙侑琳念念不忘?那這幾句話究竟是有多勁爆啊!
趙侑琳被穆庭楓這可以拖長的一句話搞得渾身一抖,翻了個白眼,只得將那個時候她和呂向天說的幾句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臨了還有些崩潰的嘀咕了幾句:“我哪知道只不過是特別隨意的幾句問候,就剛好戳中了那人的什麼點,讓他惦記到現在。而且我也沒想到他給了名片真的就想讓我打電話,我以爲……以爲那不過只是客套……”
穆庭楓眸光微凜,趙侑琳今天這事放在別人那可能真的就是客套,畢竟一般人的話,只要稍微有點交集的都會給名片。
可放在呂向天這裡,那可就絕非客套那麼簡單了,要知道以呂向天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他的聯繫方式絕不可能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拿得到的。
這般想着,穆庭楓盯着趙侑琳的目光越發深邃了起來。
趙侑琳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尷尬道:“那個……你不會這樣也吃醋吧,那個人可是比我爸年紀都大,就……就……”
趙侑琳說着說着卻是有些說不下去了,還真別說,上流社會就是有那麼些老變態喜歡找些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咳咳,比孫女小的都有,更別說是找個比女兒小的了。
趙侑琳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偏偏她還不能喊冤。
穆庭楓的眼睛霧沉沉的,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心裡到底在想着什麼,半晌,趙侑琳才聽他幽幽的吐出一句話來:“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在外面拈花惹草。”
噗……拈花惹草?!趙侑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穆庭楓,她拈花惹草?她什麼時候拈花惹草過了?!
趙侑琳覺得她再這麼待在穆庭楓身邊,萬一哪一天死了,那絕對是被冤枉死的!
趙侑琳這邊還在因爲呂向天的突然出現而鬱悶不已,另外一邊的安琪則因爲之前聶行芝和韓奕琛的一段談話而左右搖擺,內心原本堅定的信念也開始一點點動搖,開始瓦解。
窗外的路燈一點一點的猶如天際的星辰,氤氳朦朧,光彩閃爍。
讓安琪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她把聶雲帆趕出去的那天晚上,聶雲帆也是在這棟樓下,整整站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