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貼在亞瑟背上,心裡很難受,“我今天,帶奧斯汀去墓園看卡羅琳了。你說,如果當初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拜拜蹉跎這幾年?”
“沒有如果。”
司空念苦笑,“我知道沒有如果,如果這個詞,只不過是人們發明出來短暫的安慰自己罷了。今天……我看到你和南希,你們牽着溫蒂一起出門,我很難受。明明我纔是溫蒂的媽咪,明明牽着她另一隻手的人應該是我……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遠遠的看着她。我的難過你能懂麼?”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亞瑟掰開她的手,轉身,面對着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哭得一臉是淚的她:“南希十七歲,一個花季的女孩,就開始照顧還待在保溫箱裡續命的溫蒂。餵奶,換尿布,洗澡,這些本不該是她這個年齡該做的事,她都做了。不嫌苦,不嫌累,一直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了將近三年。你覺得,她不應該牽溫蒂的另一隻手麼?還是你覺得,你比她更有資格?”
“我……”司空念被他眼裡的冷漠,刺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
她後退一步,他就欺上一步,“別忘了,如果不是你用盡手段,現在南希早已經是溫蒂的媽咪。”
“用盡手段?”司空念自嘲一笑,抹去眼淚,“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亞瑟的手,指着她心口的位置,“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看在奧斯汀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但不表示,我會任由你耍着玩。”
司空唸的心突突突的跳了起來,一下比一下快,難道,天台那件事,他知道真相了?
她不知道的是,事發當時,亞瑟確實被嚇到失去理智,沒有時間思考。
可是事後,看到奧斯汀經歷一劫後,非但沒有對她恐懼,反而親暱如昔,這纔是讓他生疑的地方。
再後來,散後的保鏢跟達文西回報,就在她們母子倆準備跳下去的地方,早已經準備好了充氣墊。
事情,已經清晰明朗,他知道自己被她當傻子一樣玩了。
“我……”司空念驚愕的看着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當天晚上。”
司空念突然笑了起來,“所以,你就像看個白癡一樣,看着我在你面前大獻殷勤?”
所以,他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點破。
讓她以爲,自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靠努力,就能重新把他奪回來?
所以,這些天的冷落,全都找到了理由。
她算計來的婚姻,他在用冷漠向她表達不滿。
亞瑟沒有明說,但那眼神,已經不言而喻了。
看了一眼牀櫃上的飯菜,亞瑟纔想起自己上來的主要目的:“這裡不是司空園,你要耍脾氣,要任性,都請你注意一下影響。不要讓爹地擔心你,也不要玩絕食的老把戲。”
看他要走,司空念豁出去了,“站住!”
亞瑟腳步沒停,輕嗤了一聲,似在譏諷她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