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七歲時,舅舅爲可兒請了最好的師傅,教可兒認字,整整一個月,不許任何人打擾,只可惜,可兒愚笨,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學會。”秦可兒紅脣輕啓,吐氣如蘭,憑着記憶中的片刻描述着。
其實,她這話說的已經極爲委婉,實事上,當時寒逸塵是將秦可兒關在郊外閣院整整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除了師傅,除了寒逸塵,秦可兒再沒見到其它人。
他以爲秦可兒完全靜下來,可以學會一些東西,但是結果卻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秦可兒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學會。
“可兒第一次追南宮玉受辱時,舅舅將可兒帶回,爲了讓可兒認清事實,讓可兒面壁思過五天五夜。”
事實是,當時寒逸塵是將秦可兒關進暗室,整整五天五夜。
這些事情,除了秦可兒與寒逸塵,無人知道,就連寒殤衣也不知道。
秦可兒明白,寒逸塵要的不是原因,而只是想要確定她的身份。
“三年不見,可兒真的長大了。”終於,他眸中那驚人的危險斂去,換上了淡淡的笑,一句話,便也承認了她的身份。
即便這變化大的讓他都無法相信,但是這些事情,除了他與可兒無人知道,所以,他相信她的確是可兒。
秦可兒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副身體保留了秦可兒以前的一些記憶。
若非如此,只怕她今天很難活着走出寒府。
也不能怪他懷疑,一個人正常情況下的確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變化。
他身爲秦可兒的舅舅,正是因爲關心,因爲注意,纔會懷疑,纔會這般試探。
“那舅舅還要繼續嗎?”秦可兒望向已經昏迷的映秋,眸子微沉,映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而且,映秋這個樣子,必須儘快醫治。
“可兒的意思呢?”寒逸塵脣角微揚,不答反問,眸中帶笑,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秦可兒的眸子下意識的驚閃,面對百里墨時,每每這種情況都沒有好事。
“即便映秋有錯,舅舅也已經罰過了,這事也該瞭解了吧。”即便心中不安,秦可兒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意思,不過儘量的委婉了幾分。
即然寒逸塵態度轉變,那麼她自然無需再強硬對待。
“好。”只是,沒有想到寒逸塵沒有絲毫遲疑便答應了,“那就依可兒的意思。”
一時間,秦可兒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會不會聽錯了,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青梅,帶映秋下去醫治,這段時間你先代替映秋跟在小姐身邊。”隨後寒逸塵的話徹底的打消了秦可兒的懷疑。
“是。”青梅驚滯,心中卻是暗暗欣喜,沒有想到主子竟真的肯放過映秋。
這一切都是因爲秦小姐!
秦可兒暗暗好笑,看來她是多想了,她是不是被百里墨魔化了,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跟百里墨一樣陰險、腹黑。
“可兒現在可以放心了?”他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一雙眸子靜靜的望向她,撒出些許的流光,深邃的瞳仁中映出她的身影縮小到最深處,似在那無盡的夜空中星光一閃。
在場的衆人一個個驚的目瞪口呆,即便事情已成了事實,仍就不敢相信。
主子竟然真的爲了她破了寒門的規矩,這怎麼可能?
上次的時候,寒老爺子與寒大小姐同時求情,主子都不曾改變主意。
但是現在卻、、、
而且,主子這語氣聽起來怎麼似乎還有着那麼一絲討好的感覺。
楚王府。
“師兄,聽說寒逸塵回來了。”走進書房的花夙揚神情中壓抑着詭異的興奮。
“恩。”百里墨只是輕輕的應着,眼角都沒有擡一下。
寒逸塵回來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跟寒逸塵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你說,寒逸塵會不會插手你跟秦可兒的事情。”花夙揚雙眸帶笑,略略靠近了些許。
那天酒樓事件,師兄隨後便去了靜落軒,師兄的事情,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查,但是也基本上猜到,那天酒樓的女人可能就是秦可兒。
若真是如此,這件事情就有趣了。
“可能。”百里墨眸子微擡,望向他,略略思索了一下,極爲中肯的下了決定,只是,卻又隨即不緊不慢的補了一句,“不過,沒用。”
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能阻止,就算是寒逸塵也不能。
“她是秦可兒的舅舅。”花夙揚眸子微閃,似在特別的強調,又似在有意的試探。
“也只是舅舅。”百里墨掃了他一眼,十足十的狂妄張揚到極限,就算是她的舅舅,又如何?也只不過就是舅舅。
“我還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跟在秦可兒身邊的映秋三年的時間未向寒逸塵稟報任何消息,寒逸塵已下令以寒門門規處置,但是後來秦可兒去了,寒逸塵竟然饒過了映秋,而且親自下令請了最好的大夫醫治。”花夙揚眼睛下意識的眨了眨,說真的,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都不敢相信。
其實,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結果,能夠讓寒逸塵改變主意的結果。
而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是秦可兒。
這一次,百里墨的神情速變,眸中多了幾分深沉,寒門規矩有多嚴,他還是知道的。
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事情,當時寒老爺子出面,寒殤衣求情,寒逸塵卻不爲所動。
那麼,現在爲何會、、、
是因爲秦可兒?!秦可兒只不過是他的外甥女,能抵的過寒老爺子與寒殤衣。
“師兄,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花夙揚望向略帶深思的百里墨,眼睛狠狠的眨了幾下,然後退了幾步,才繼續說道,“其實寒逸塵並非寒老爺子的親生兒子,而是二十年前寒殤衣從雪地裡撿回來的。”
“你能耐見長了。”百里墨速的擡眸,冷冷的盯向他,席捲着暴風雨來臨前的危險,他竟饒了半天才跟他說重點。
“師兄,我也是剛剛纔查到,這不一查到就來告訴你,免的有人近水樓臺先得月,把你的媳婦給拐跑了,畢竟人家可是每天都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出靜落軒。”花夙揚驚的一哆嗦,卻還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補了一句,然後才嗖的一下,逃出了書房。
書房內,百里墨的眸子微微眯起,這事若是別人告訴他,他或者會懷疑,但是夙揚說的絕對不會有假。
不是寒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也就不是她的親舅舅。
那麼、、、、
看來,他的確是該把他的女人看好了,或者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