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楚蝶飛看着東方珏怔怔的瞧着自己,有些不解其意了。王爺彷彿在掙扎着什麼,好生奇怪。
楚蝶飛的聲音偏向嬌柔,她向來說話低低的,只因爲聲音太過驕,太過勾人了。就算她在生氣,開口的話語也是愛嬌且媚的,繞着彎,微微的吊着人心。因此不習慣大聲,怕引來他人的注意。
東方珏恍然有些怒了。她之前便是這樣對着外頭的男人開口說話的?單單的兩個字,就已經有些撥動他的心了。爲何他會生氣?東方珏也有些不解自己的心了。
“睡吧。”吹滅了燈,東方珏便和衣睡下了。
楚蝶飛心裡納悶。不是還要喝交杯酒嗎?怎麼什麼都沒有就要睡下了?難不成是自己哪裡做錯了,讓王爺不高興了?
楚蝶飛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敢多言,便在黑暗中點頭,解開嫁衣來,也小心的躺好。安靜的待了一會兒,很快便睡着了。
今天一整天,累壞她了。因爲母親早早的去了,出嫁之前也沒有人跟她說過什麼,自然是不懂的。以爲這樣便是了。
黑暗中,東方珏暗暗的嘆息。支起胳膊,目光灼灼的盯着楚蝶飛尤不自知。月光從窗外傾瀉進來,更顯得安靜寧和。
第二天一大早,楚蝶飛張開雙眼,瞧見的便是一臉怒容的東方珏了。
一瞧見楚蝶飛醒了,東方珏在心裡抱歉一聲,動作粗魯的將楚蝶飛揪下牀來,將她狠狠的甩在地上,指着楚蝶飛的鼻子問:“說,你跟過誰了?”
“呃?什麼?”楚蝶飛不解了,什麼跟誰了?王爺在說什麼?
“裝什麼裝?你自己瞧瞧,可是有什麼的?”拉起楚蝶飛的胳膊,因爲她身材嬌小,只好踮起腳尖,站得好不辛苦。
東方珏指着牀鋪,什麼都沒有,楚蝶飛疑惑的擡眼瞅着東方珏,要自己看什麼?
東方珏一看便知了,這個姑娘怕是真的一點男女之事也不懂的。有些罪惡感,硬生生的壓下了。咬牙切齒的冷聲道:“落紅!怎麼沒有?”
“落紅?”楚蝶飛一下就白了臉色,她何嘗不知這代表着什麼了。明明說過的呀。新婚之夜,會有些疼,會有落紅,可是,現在怎麼沒有?
“王爺,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爲何啊、、、、、、”楚蝶飛真的傻了,這個人都懵了,不知該如何纔好。
可她平時因爲不得父親疼愛,也只有在新年和父親的壽辰纔有可能見到父親一面,平時也只有和大哥見面多了些,可也沒有什麼不規矩的啊。
還是那樣也是不對的?自己什麼時候做出了那樣不規矩的事兒來了?
“不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清楚誰清楚?”冷笑一聲,東方珏恨聲囔道:“本王倒要進宮去評評理!看母后如何給我答覆?說楚家莊給本王什麼來着了?原來是這樣的人兒啊,果真好啊,極好啊。”
昧着良心,爲了心中的那人,東方珏裝作沒有看到楚蝶飛搖搖欲墜的身子,楚蝶飛越是難受,越是證明了他的殘酷和冷血。
煞白的臉,脆弱的雙眼,發傻的模樣,讓東方珏也不由得心軟了,想放棄了。不行!柔兒還等着自己呢,若是自己放棄了,還不是要傷了柔兒?柔兒自小就可憐,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兩人又是這般的相契合,怎麼可以因爲自己一時心軟,讓原本設計好的未來就此付之東水呢?
“不——”進宮去,這樣一來要是太后怪罪下來,自己有事不打緊,連累了家裡,如何得了?忙跪了下來,淚眼斑斑的磕頭:“王爺,千錯萬錯是我一人的事,不關家裡的事情。父親和大哥更是不知情的。若是王爺心裡賭氣,衝着我來。我一人擔着了。爲何沒有,我是真的不知啊。”
這時管家在門口聽見了,心急火燎的想讓人過去通風報信,誰知,一出門口便讓人攔住了。“李管家,你還是不要出去了,王爺已經吩咐下來了,今兒不讓人出去的。”
一個門子抱歉的笑了笑,王爺的命令,說什麼他也不敢違抗的。
李管家無奈的笑了笑,知道王爺怕是真的打定主意了。只是,那個姑娘家怎麼就那般的剛好啊。出了這樣的事情來的。這不是給了王爺話頭好恣意妄爲了嗎?
唉聲嘆氣了一番,李管家還是轉頭離去了。
“你是什麼東西,皇家豈是可糊弄的?你自己一人擔起,你用什麼來擔起?”東方珏惡聲惡氣的說着,原本清冷的性子,爲了一個青樓的女子,竟然也發起了皇子脾氣來了。
楚蝶飛因爲自知有錯,又擔心連累家人,遂也不敢多說,淚流滿面,磕頭不起。這樣的事情,攤上誰,誰都會生氣的。更何況是皇家?
“罷了,你先起來了。現在怕是已經傳了出去了。若是不處置,將來惹人嚼舌根,亂了京城不說,還要丟了王府的臉,丟了皇家的顏面!到時,縱使你將一切擔下,也是沒有法子解解得了的。不說你了,楚家莊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東方珏甩袖冷哼,看着小臉煞白的楚蝶飛。自覺自己太過殘忍了,遂聲音低了幾分。
“王爺說的法子、、、、、、”呆呆的,楚蝶飛木木的開口詢問。怕是不會太好的了。
東方珏轉開視線,不敢面對她猶如死灰的雙眸,長嘆一聲,千般萬般的心事化成無聲的哀嘆。“你回去吧,這樣一來,你便不是本王的妻子,也就不幹皇家和楚家莊的顏面了。”
終究還是開口了。回頭轎,便是對一個出嫁的新娘最最殘忍的事情了。回頭了,便是不貞之人,一入門便被人給扔了出來的。
失去了貞節,公佈於天下,自然是要一個姑娘家的命啊。到時,太后縱然心腸好,不追究了。她能有什麼臉面存活在這兒世界上?
“你不願意?本王可不要人家穿過的破鞋!你不出去,來人啊,給我扔出去。”東方珏原本還有些愧疚。看到楚蝶飛不想出去,便有些動怒了。一個已經不貞的姑娘,還不配爲自己的王妃!
一時氣急了,東方珏倒也忘記了,楚蝶飛原本就是無辜的,更是他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