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秦老闆開始講述她的故事了,我一邊給她按摩,一邊饒有興趣的聽了起來。

秦老闆名叫秦紅,她弟弟叫秦鋼,由於她出生是個女孩,父母不喜歡她,在有了弟弟後,她總算能多多少少得到家裡的一點溫暖了,因爲弟弟需要她來帶,父母也就覺得她還算是家裡有點用的人。父母每天下地幹活,而她就揹着弟弟,有時候到田裡幫幫父母收收東西,或是送送飯,送送水什麼的。日子一天一天那樣過着,在她六歲,弟弟也快五歲的時候,她看着村裡的其他夥伴都準備高高興興的準備去上學了,在她問父母,她什麼時候能去上學,但得到父母的回答卻是,不要她上學,把上學的機會留給她的弟弟,在她知道自己沒有上學的機會後,傷傷心心的哭了好幾天。可是,她的眼淚卻怎麼也換不回上學的機會。

每天她都會起很早,到村頭那條小路上躲藏起來,望着一個一個的小夥伴們揹着書包上學去,看着他們的笑容,偷偷的落淚。

而後來帶弟弟的時候,不由得就對弟弟起了仇恨,她想要是沒有弟弟,自己就能像其他小夥伴一樣,揹着書包上學去了。而有一天,她正帶弟弟在田間玩耍,小夥伴們放學回家,她看着快樂的小夥伴們,不由得又落淚了。弟弟在看到她哭,舉起那雙贓兮兮的小手,就來給她擦,她打開弟弟的手,正想把自己一腔怒氣發泄到弟弟身上的時候,弟弟對她說:“姐姐,你不哭,等我能上學了,我叫爸爸媽媽也送你上學,你不去我也不去。”秦紅聽弟弟說這樣的話,她傻在了那裡,在她的心裡,正有一陣陣的熱流從心底盪漾開來,她一把抱着弟弟嗚嗚嗚的痛哭起來.自從那以後,她那仇恨被完全化開了,她和弟弟每天開心的等待上學的機會。她對弟弟好,弟弟對她更好,因爲家裡愛男孩子,很多時候,弟弟都偷偷的拿來父母給他的糖果或是食物給她吃,就這樣姐弟倆盼到了新一年的開學。

但是,他們的願望還是沒能實現,弟弟在父母讓他去上學的時候,哭着鬧着要姐姐陪他去,要不他也不上學。但最後,還是沒能得到父母的同意,父母說家裡太窮了,只能一個去上學,而秦紅是女孩子,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就好了,而秦鋼是男孩子,讀書纔會有用,才能光宗耀祖,秦紅知道自己上學是沒望了,也就倒過來勸弟弟,讓他好好學習,記得姐姐就好了。那一夜,姐弟又是抱頭痛哭,父母也爲秦紅能爲家裡着想而感到欣慰。

日子過的很快,一轉眼秦紅和秦鋼都長大了,秦鋼也沒辜負家裡的期望,秦鋼已經參加過高考了,從入學後,他的成績一直都很好,所以,這次高考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家裡要供一個孩子讀大學,也是很難的,家裡把所有積蓄和借來的錢加起來也還差兩千多塊呢。秦紅聽到父母的談話,她爲了弟弟,下決心出去打工,說什麼也要爲弟弟把學費給湊夠,於是,她把自己的想法給父母說了,父母見女兒這樣懂事,也就答應讓她出去打工。

父母在聯繫了好幾個在外面打工的鄉親,最後,由一個在飯店裡當大廚的鄉親答應帶秦紅去城裡,先找找他那家飯店的經理,如果可以就讓秦紅在那裡當服務員,如果不行,他再想辦法,幫秦紅另找工作。在父母的千恩萬謝中,秦紅被那鄉親帶走了,就這一走,她的命運就此改變了。

秦紅是個長得很標誌的女孩子,一到了飯店,經理見了馬上就同意她在那裡工作,爲此,秦紅是感激涕零,也暗暗的下決心,要好好的幹,不光爲了自己,爲了弟弟,也爲了能給她這樣好機會的那爲鄉親。從此,她沒日沒夜的工作,她的美麗,她的勤勞得到了同事和領導的好評。在她第一天到飯店工作的時候,她的那位叫陳海的領班,就被這個美麗而又淳樸的女孩吸引住了。他對她是被加關懷,噓寒問暖,兩個人都有顆同樣年輕,同樣充滿朝氣的心,慢慢的兩人就走的越來越近了。

秦紅在知道他現在在這裡打工是爲了以後能讀書,在陳海考上大學後,因爲家裡窮的已經揭不開鍋了,他毅然的撕掉了大學通知書,出來打工,先給家裡解決燃眉之急,在慢慢存錢,來圓他的大學夢。秦紅本就對讀書人有好感,在聽到他這樣的情況後,想起自己,不禁抱着陳海哭的是泣不成聲,反而陳海來安慰秦紅。就這樣,他們相愛了。約定兩人一起努力,共同爲明天而努力。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弟弟已經拿到了通知書,而秦紅兩個月的工資在自己省吃儉用下也才一千塊,還差一千塊的學費呢,弟弟的生活費也還沒有着落呢。她憂心忡忡的神情怎能瞞過細心的陳海,在陳海的反覆追問下,秦紅才說出了弟弟上學還欠的學費的事情,陳海一聽就急了,責備秦紅怎麼不給他說,他不想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悲劇在秦紅弟弟身上再次上演,他跑到銀行裡取出自己唯一的五千塊,塞到了秦紅的手上,讓她快給家裡寄去。秦紅拿着那紅紅的票子,哭的已經是不成人形了。秦紅問陳海他的夢想怎麼辦?他以後上學怎麼辦?而陳海坦然的說,他自己打算好了,去自修,有錢就讀,沒錢就先放放,那個不用考慮時間的,而她弟弟就不一樣了,錯過了就再也沒機會了。秦紅那時候,覺得自己能遇到這樣好的男人,是她一輩子修來的福,她要用這一生來好好的愛這個男人,不論自己吃多少苦,不論以後和他過怎樣貧窮的生活,她都願意。

秦鋼在拿到姐姐寄回來的前,他知道姐姐爲了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想着小時候,姐姐對他的好,他發誓一定要好好讀書,以後,讓姐姐享享福。帶着全家的希望,他踏上了開往B市的列車,向着公安大學的學堂而去了。

一個月後的一天,秦紅和陳海在換班後,雙雙來到不遠的公園裡,坐在公園的長凳上,秦紅靠在陳海的肩上,而陳海望着不遠處正在施工的一幢電梯公寓發呆。秦紅問他在想什麼的時候,陳海說,以後要給她蓋上一棟房子,房子裡要買些什麼傢俱,院子裡要種上什麼樣的花,看着陳海那認真的樣子,秦紅陶醉了,她被陳海所描繪的景象陶醉了,就算這只是一個夢,但她也感激陳海爲她編織出來這樣美麗的夢。而事隔多年,在她聽到那首‘夢醒了’就會淚流滿面她還在那時候,輕聲的哼起了那首歌曲。

我想起你描述夢想天堂的樣子,手指著遠方畫出一棟一棟房子,你傻笑的表情又那麼誠實,所有的信任是從那一刻開始。你給我一個到那片天空的地址,只因爲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帶著傷口回到當初背叛的城市,唯一收容我的卻是自己的影子,想跟著你一輩子。至少這樣的世界沒有現實,想賴著你一輩子,做你感情裡最後一個天使。如果夢醒時還在一起,請容許我們相依爲命,絢爛也許一時平淡走完一世。是我選擇你這樣的男子,就怕夢醒時已分兩地,誰也挽不回這場分離,愛恨可以不分責任可以不問,天亮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人

而那天,陳海決定他要開始努力,他對秦紅說,自己想辭職,秦紅吃驚的問爲什麼,陳海對她說,他既然爲心愛的女人許下諾言,他就要加倍的努力,這樣,纔會實現他的夢想,他想另外找一份工作,就算再累點,再苦點,只要工資比這裡高,只要白天上班,晚上他就有時間去參加夜校,早日拿到文憑,就早一點向夢想靠近。秦紅被陳海感動着,她對陳海說,這輩子就等他,不論他做怎樣的決定,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陳海在得到秦紅的支持後,也就有了更大的信心。

第二天,陳海真的辭職了,他帶着他和秦紅共同的夢想踏上了那條艱辛的路。秦紅開始,還每天思念着陳海,而陳海在找了份銷售的工作後,學習的時間是有了,但陪伴秦紅的時間就少了,開始一個月,兩個月,秦紅還能忍受,她在特別想陳海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但陳海還沒適應新的生活節奏,白天的工作,讓他沒有多的精力來陪伴秦紅,他以爲秦紅會理解他,會堅持不懈的支持他。

可是,秦紅自從陳海走後,心裡空落落的,就想聽聽陳海的聲音,這樣也能慰戒一下自己這顆寂寞的心。而每次秦紅主動給陳海打電話,陳海接起電話一聽是秦紅的聲音後,他都說沒時間,有時候,陳還埋怨她,有段時間,還關機,這讓秦紅感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她認爲陳海現在在讀書了,看不起她了,不關心她了。

但秦紅不知道陳海是有多麼愛她,陳海承受着比她還多還痛苦的煎熬。秦紅說如果那時多爲陳海着想一下,現在的秦紅不是這樣的,那個陳海爲她編織的夢想已不再是夢想而已經是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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