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馬山虎雙眼血紅,頭鬍子都如同炸開了,滿面滿身的血管都爆突了起來,全身的肌肉似乎是擴大了一倍。看他的樣子,面目如魔,整個人如極度狂躁的猛虎。
他朝着我衝來,不到五米的時候,我都能聞到一股子熱烘烘的汗味氣息順風撲來。是他身上的氣息,他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球,帶着無比狂暴的強悍氣息,讓人心魂震顫。
不但是我,連黑黎人都忘記了爲領加油,因爲他們也驚呆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領爲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那些敲着竹筒計時的精銳,還在那裡敲打着,計着時間,第二局又開始了。
我心裡驚震,因爲他的興奮劑實在效果實在是太霸道了。當他撲過來時,便是咆哮着,拳腳爆飛,度已經和我的度堪堪相敵,但力量卻是狂猛了許多,排山倒海似的,而且靈活度竟然也不輸於我了。
我只是跟他交手了不到十秒,便感覺到強烈的不妙。打在他身上,我自己疼得不行,他屁事也沒有。他有一腳踹來,我雙掌一擋,靠,力量太大了,我被踹得騰空飛起來。
空中強行控制身形,飛出七八米,落了地,夠強站穩。頓時,黑黎人興奮了,又嗚哇嗚哇大吼了起來。沒辦法,少數民族就是直,看到優勢就熱血沸騰。
我這邊,陳冰和保鏢們都面色變了變,似乎也是有些擔心我了。
我剛剛落地,馬山虎又狂暴了,衝過來,嘴裡咆哮着:“林橋,你們這些奪人家園的漢人,我要殺了你們!”
我看着這架勢,心裡念頭一轉,馬上拔退就跑。這傢伙,藥效正猛,不能硬拼,只能用耗時間,反正我對自己的體力有信心。
“林橋,你別跑!我要和你戰三百回合!”馬山虎追來,狂叫。
“混蛋,你個怕死鬼嗎?”
“你敢不敢打啊?來啊,來啊……”
“……”
不管他怎麼咆哮,我依舊執行我的戰術思想,他確實追不上我,我特麼就在廣場裡跑圈,反正廣場夠大,他真拿我沒辦法。
黑黎人也急眼了,居然齊吼着漢語:漢人怕死鬼,漢人怕死鬼!這吼聲如潮啊,震響在雲嶺深處。
我不在乎,我這是避其鋒芒,拖垮他的體力,耗掉他的藥性時間。說我怕死,無所謂。太多人說我醜,我在乎過嗎?嘿嘿!
沒多久,我感覺到馬山虎在喘了,心中暗自得意。我自己雖然也累,但意志力是我的強項,怕個卵啊?
意料之中的,第二局結束時,我輸掉了,按理也輸掉了。
馬山虎累得不行,站在那裡,渾身汗水狂流,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他還撐着,對我冷笑道:“漢人,下一局你死定了!”
我也是一身的熱汗騰騰,冷冷道:“下一局就不一定了。看你的樣子,多補充點水吧!”
他冷哼一聲,回到那邊,果然也是有手下趕緊遞給他水。他不用手下倒出來,自己抓起竹筒子,一陣狂喝,渴得不得了一樣。
我則回到了陳冰他們這邊,接過了他手下遞來的功能飲料,也是狂喝了起來。
陳冰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樣子:“林橋,你果然是個狡詐之輩。這種戰鬥模式,只怕也只有你才能開得出來。作爲漢民,我其實也覺得很恥辱的。怎麼,終於遇上了打不贏的了吧?”
我淡定道:“陳冰,活着纔是上策。硬爭面子,強行逆勢,是找死。在興奮劑的支撐下,馬山虎是比我強,但只要他勢頭一軟下去,呵呵,我依舊是強者。要換作是你,第一局第一分鐘之內,你就得掛。”
他說:“我肯定不行,你行你上嘛!下一局呢,你要是再輸,就活不了了,我看你怎麼搞上策?”
我懶得**他,喝自己的水,調勻氣息,緩緩拉伸,保持身體的熱力。
那邊,我注意到了,馬山虎似乎很渴,不斷的喝水。五分鐘的休息時間裡,他喝掉了五大筒的水,肚子都有些微鼓了。
當第三局開始時,馬山虎依舊氣勢強悍,但比起第二局,果斷有些衰退了。我是現場之人,體會相當到位。
當然,我依舊是逃跑拖延戰術。馬山虎哇哇大叫,黑黎人無限鄙視,但我依舊那麼做。
不到三分鐘,馬山虎累得氣喘不已,全身血管也消退了一些。我知道機會來了,而他還在狂叫道:“混蛋漢人,你再這麼下去,你還是會輸掉的。你是我遇到的最強對手,爲什麼不痛快的打一場?”
他話音剛落,我已反身就是一腳,打了個他措手不及。但他還是躲過了,興奮起來,吼叫着,跟我在廣場中央展開了一場大戰。
然而,他雖強,但力已竭,體力上我勝出。不到一分鐘,我連爆他兩拳在頭上,然後一腳踹他肚子上。他飛了起來,十米之外,重重落地,然後竟然狂吐出水來,因爲喝得太多了。
黑黎人們一下子沒聲兒了,全場安靜,只有那擊打竹筒的聲音,咚,咚……
我站在那裡,沒有趁勢追擊。馬山虎水一吐完,馬上又朝我撲來。
我那時不留後手了,幾下子又將他踹飛出十多米遠,落在地上。他爬起來,狂叫着:“黑黎人是不會輸的,不會把土地和家園讓給你們這些貪財的漢人的,黑黎人永遠守護着祖先的土地!”
那一張猙獰一般的臉,那一腔愛族之心,都給我深深的衝擊。再加上他絕望中不服輸的聲音,更讓我心裡軟了軟。
但他已撲到,我只得迎戰。不到三個回合,又是一腳過去,將他踹出十來米遠。
他摔在地上,再爬起來時,嘴裡控制不住,瘋狂的飆出了鮮血,卻對我絕望的咆哮:“你們休想得到我們的土地,休想拆了我們的古道寨子!你們這些搶奪家園的強盜,你們不會……”
話沒說完,他已轟然倒地,嘴裡鮮血還在狂噴,身體抽搐不已。如此情況,讓我震驚不已。只怕是興奮劑過了量,副作用產生,竟然會要命嗎?馬山虎那時場景,特別悲壯,讓我心裡有極大的觸動。也許,這一戰,是我錯了。去他媽的什麼煤礦,這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全場震驚了,黑黎精銳如水一樣涌過去,圍在領的身邊,哇哇嗚嗚的狂叫着。甚至有一個黑黎族藥醫模樣的男人衝了過去,擠進去,似乎在搶救。
然而,那個男人很快站了起來,搖了搖頭,然後指着我,一陣狂叫。
頓時,我的天啊!
黑黎精銳們拔出了自己打造的刀具,觀戰的老女老少們也拔出了刀,全部如潮水一般向我們涌來。他們流着淚,吼着我們不懂的黑黎語,刀光閃閃,一個個欲將我們剁成肉醬的樣子。
那場景,是鋪天蓋地的人羣,洶涌着,讓人頭皮麻,渾身顫抖。
陳冰那個雜種啊,轉身上了摩托車,對着手下大叫着:“撤!!!”
艹他媽的,他們逃了,沿着來路,惶惶如喪家之犬。他們不管我了,把我丟在那裡。
那時候,陳冰的腦子依舊夠用。他恨我,恨到極點,無論我勝還是輸,他都要我死。與其他動手,還不如借黑黎人之手。他們逃了,丟下了我,因爲我必死。那裡上萬黑黎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吐死我啊!
我心憤怒,但面對那些黑黎人,什麼解釋都來不及了,只能轉身就逃。挑戰挑死了人家領,我是真的要被人砍死的節奏!
只穿着一條短褲,渾身都有青腫的地方,因爲對決激烈,而且又消耗了不少的體力,這命運對我來說,太艱難了,但我依舊得逃啊!
身後,古道寨頂上的牛角號富有變化的吹了起來,我已聽到了四面八方的山谷裡,迴盪起了其他寨子裡的牛角號迴應。慘了,我們來的路上,到處都是黑黎寨子,往哪裡逃?
只怕陳冰他們騎了摩托車,也會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