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楠和小彪到了天洋分堂,這次進門還是比較容易的,尤其有蘇楠在,再加上先前我們去闌珊的時候是耗子派車送的,所以這個院兒裡的人對我多少也有些面熟了。
在分堂,一共有三層樓,耗子在頂層休息,加上樓頂的露臺,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是不可以上去的,二層是健身房和拳館,供兄弟們鍛鍊身體的,一層主要是會客廳的餐廳。
我們到的時候,耗子已經在會客廳等着我們了,深色紅木茶几上擺着青色玉質茶具,耗子正在那裡泡茶,相比之下,我覺得泡茶這些動作貝勒做起來或許更加優雅,至於耗子……怎麼看都有點暴發戶的意思,當然,作爲兄弟,我更多看到的是他的可愛。
“來了?”
耗子擡眼看了一眼我們,態度不是十分熱情,我知道,這是給蘇楠看的。
蘇楠也不傻,知道耗子的態度是針對他的,所以他馬上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求援,不過這我可愛莫能助了,我心裡也明白,耗子逗他呢。
耗子接着說:“大旭,彪子,來,坐,嚐嚐這茶,聞起來一般,看來那黑爺把好茶都他媽帶走了,明兒我得整一點高檔的,不然太跌份了。”
我笑了笑,坐在他旁邊:“耗子,得了,現在沒外人,別裝了,你是懂茶的人嗎?”
我說完這話,小彪也笑了,不過他不會和耗子開玩笑,所以也沒多說話。
耗子白了我一眼:“靠,你就會拆我臺,大旭我跟你說,雖然我不懂,不過上次在帝都的時候,我可是喝過好茶,據說……一萬二一兩啊,那一斤也就是十二萬呢。”
“我靠,十二萬?”我真無語了,其實也不新鮮,我們這裡不是什麼大城市,其實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對了耗子,讓蘇楠坐吧。”
耗子一直沒有發話,所以蘇楠還站在那呢,耗子看了看他:“我沒不讓他坐啊?”
蘇楠憨笑地說:“哲爺,您……也沒讓我坐啊,您說……您不下命令,我哪敢啊。”
耗子瞥了他一眼:“草,油嘴滑舌,這種小弟最靠不住,砍死大哥的都是這種人!”
額……我一愣,耗子這話貌似有些過分了,畢竟出來混的最忌諱拿義字開玩笑,他顯然是質疑蘇楠的義氣。
蘇楠也不再笑了,略顯尷尬:“哲爺,我……這話我不同意,的確,我眼光不好,搞了個破鞋,但不代表我蘇楠不義氣,我對兄弟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
“喲嗬?你特麼這是跟我叫板嗎?”耗子瞪圓了眼睛看着蘇楠。
“我不敢,但我蘇楠不是你說的那種會砍死大哥的人,我今天來是誠心跟着您幹,以前雖然我不認識您,但也知道有個叫江少哲的很猛,十幾歲就幹了藍冰社的大旗,我想,您的上位屬於實力上位,但我認爲您的眼光……”
耗子眯起雙眼打量着蘇楠,最後看得蘇楠都不敢說話了,不得不說,耗子的氣場真的變了,以前就強,現在更強,許久,耗子憋出了一句話:“麻痹的,敢跟我論,草,還算爺們點,坐吧。”
我湊,這啥理論,耗子是不是出去混的有點喜歡被虐了,人家好好說話不行,跟他頂幾句倒爺們了……
蘇楠這才走過來坐下,耗子也沒理他,繼續和我倆聊天,敘舊,這會兒的耗子和昨天截然不同,可能因爲現在沒有外人吧,唯一一個蘇楠,他也懶得理會,所以瞬間從高冷的大旗變成了逗逼兄弟,一句句話逗得我們直笑,蘇楠也會笑出來,不過耗子一瞪他,他馬上收了笑容低頭不語。
不過聽耗子講他這些日子的經歷,我心裡還是蠻難受的,有一次執行任務,他們被人算計了,三個面對二十幾個混混,愣是殺出一條血路跑出來了,當然,燕俊博也是那次被人打斷了腿,耗子爲了救燕俊博,也差點被人砍死,想想,混混這條路真心是充滿血色。
而且,在外面耗子也並不是像給我展現的那麼有錢,他們三個人錢被對方搶了,回來的路上幾乎一碗泡麪三個人吃,分文沒有,幾乎要睡馬路,不過耗子沒有那兩個人那麼有節操,還是順利地偷了些錢,這纔有了路飛和伙食費,當然,爲這個還被端木雪看不起,那個高冷的女人,自然清高到寧睡馬路也不去偷。
講完這些,蘇楠也肅然起敬,他主動開口:“哲爺,聽完這些我服了,以前我認爲自己挺牛逼的,又能在學校裡扛旗,又能在外面混,可跟你比起來,狗幾把也不是,你乾的那些事,我現在真心做不到。”
耗子也露出笑容:“呵呵,小子,我來以前就知道你,咱倆差不多大,我只不過被開除了,所以出來混的早,不過……我看你有前途,沒給你姐蘇檬丟臉。”
蘇楠憨笑:“哲爺也認識我姐啊?”
“哈哈,認識的時候你姐比我牛逼呢,誰讓大旭那麼猛,愣是讓三中的女大旗不混了。”
說完,大家都笑了出來,我倒是有些尷尬……
隨後,耗子纔算對蘇楠解除了戒心,開始聊正事兒,問蘇楠在另一個分堂的關係,蘇楠說,他雖然一直是黑爺的人,但對趙志康也有些交情,而且另一個分堂他以前也常去,和兄弟們關係不錯。
耗子點點頭:“既然這樣……兄弟,我給你一次機會,做好了我讓你以後跟着大旭混,你幹不幹?”
蘇楠看了看我,笑着說:“幹,就憑旭哥能和您做兄弟,這一點我服了,能跟旭哥混,我肯定求之不得!”
耗子把端木雪的事情說了出來,一邊說,不忘給蘇楠洗腦,讓他覺得他生是這個分堂的人,死是這裡的鬼,耗子的確比以前謹慎很多,他知道,說出這個秘密,就是一場賭博,可端木雪不僅和我有非凡的關係,和他應該也有着很深的友情,畢竟摸爬滾打過生死線。
蘇楠聽得很認真,一邊聽一邊記在了腦子裡:“這個任務我接了,哲哥,我明天就去打探這個消息,估計直接問趙爺肯定沒戲,我旁敲側擊問問兄弟們有沒有見過這個端木雪。”
當晚散了之後,我聯繫了蘇檬,畢竟和她約了共度春宵,這個約我不可能爽的……
我幾乎把這段時間的壓抑全部釋放在了蘇檬的身上,而她,也是一如既往地承受着,迎合着,或許在我的女人裡,只有蘇檬能給我這麼熱烈的感覺。
我不記得和她愛了多少回,總之,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徹底脫力了,蘇檬不得不又續了一天房間,讓我休息……
睡了一下午,我纔算緩了三分之一的體力,本想繼續睡,不過接到耗子的電話,我還是無奈爬起來去了分堂。
我到的時候,蘇楠也在那裡,他正和耗子聊着,一見我來,耗子跟我說,蘇楠已經去那邊查了,趙志康並沒有在那裡,但還是得到了端木雪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刻精神了,雖然身體還是虛脫着,可精神卻是飽滿了:“她在哪?有沒有危險?”
蘇楠說:“張天那裡,不僅有一些隱匿的財產,還和黑爺互握着一些資料和證據,所以端木雪將張家銘救出來之後,按照上面的安排送到了那邊分堂,但誰想到趙志康直接把人給扣了,端木雪不同意,結果……也被關起來了。”
“啥?那趙志康怎麼會知道張家銘的身份啊?而且……這是上面的意思,他趙志康那麼大膽子?”我問。
耗子說:“大旭,你想想,如果是端木雪一個人去,或許趙志康會恭恭敬敬,畢竟我們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到任何分堂都會被當做貴賓接待,但你別忘了還有個張家銘,這小子腦子好得很,他的手段幾乎可以玩死端木雪!”
我瞪大雙眼:“這是說……是張家銘甘願貢獻出自己手裡的東西,讓趙志康扣的端木雪?草他媽的,好歹端木雪救了他,這個小人,竟然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