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張瀟和肇雪兒,霍一多接到了沈佳茜的電話,約他週末一起去韓冰姐那裡吃西餐。
自從上學期霍一多把沈佳茜介紹給韓冰並和她一起吃了一次西餐後,她們姐倆倒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掛了電話,霍一多心情好了很多。明天就要正式上課了,今天不如再放鬆一天。
於是霍一多打電話給宿舍幾個兄弟,昨天的酒是爲了哥幾個放假歸來重逢的酒,今天晚上是爲了慶祝即將開始的新學期,這個喝酒的理由不錯,晚上小酒館繼續走起。
第一個響應的雷明,要不他在宿舍呆着也沒意思。
小蔡也一口應下。因爲明天就要上課了,張妍怕開學寢室裡查得嚴,決定前幾天得在宿舍住,就不回出租屋了。於是小蔡也就有了喝酒的時間。
小六子和徐冰也都說沒有問題。唯獨周嶽,昨晚酒後包宿的時候在網吧好像又吃壞了東西,剛纔回宿舍後一連跑了三次廁所,然後大被一蓋,說什麼也懶得起牀了。
“你們別喝多了,回來時記得給哥們帶點烤餅和肉串。”周嶽在電話中叮囑霍一多說。
“別、別,小酒館的肉串本來就不太乾淨,你都拉成那樣了,我再給你買烤串,就相當於給你傷口上撒鹽,那就太不合適了,你還是自己吃方便麪解決吧。”霍一多逗周嶽說道。
“靠,你丫有沒有人性啊。”周嶽說。
在回民小酒館裡,除了周嶽在宿舍泡病號外,其餘幾個人又圍坐在了一起。
霍一多和雷明在假期都在北京,喝過好幾頓酒。而其他兄弟們都是時隔兩個多月沒見面,本來就是十分想念的,雖說昨天已經喝了一頓歡聚酒,但是仍有許多要說的話和喝不完的酒。
於是,觥籌交錯間,大家不停的喝酒、上菜、聊天。
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空酒瓶和剩菜盤,幾個人的舌頭也開始捋不齊了。
“哥……哥幾個,這回咱們也算是老生了,以……以後在學校終於敢挺着胸走路,不怕被欺負了。”小六子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拉倒吧,六子,咱們就是上大一的時候,也沒看見誰欺負過咱啊?除了你小子天生有點兒羅鍋外,大家可都沒有彎腰走路得習慣啊。”徐冰說。
“我……我是說那幫學姐看咱們的眼光。去年我總感覺那幫娘們們看我就像是看個雛雞一樣,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靠,老子今年已經大二了,看她們還敢看不起我。”小六子憤憤地說。
“六子,你要是還是找不到女朋友的話,就是到了大三,也是個雛,她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看你的。”小蔡接話道。
“行了,小蔡,你就別挖苦六子了,找不到對象又不完全都是他自己的錯,誰讓他這小子天生靦腆呢。不過六子已經有進步了,我今天還看見他幫一個大一的梳着馬尾辮的女孩拿東西呢。”霍一多說。
“對,六子,找對象就得先下手爲強,然後發揮像小蔡那種死纏爛打、不要臉的精神,女孩子才容易被追到手。”雷明說。
“唉?唉?這不說六子呢嗎?怎麼就又整出我不要臉來了。”小蔡打斷雷明的話,然年後吐出一個菸圈說。
“廢話,誰讓你和張妍都特麼過上同居的生活了,要是沒安全措施,估計這會兒,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丫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幾個人哈哈大笑,又開始擠兌上了小蔡。
“你們也別老是說我,你們幾個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六子,你們誰敢說自己是雛?草雞了吧?哈哈,對了,你們猜大明白周嶽這小子在宿舍幹什麼呢?”小蔡問大家。
“他不是昨晚上刷夜吃壞肚子了,拉稀拉趴窩了,在宿舍裡補覺呢嗎?”霍一多說。
“非也,非也,這小子拉稀是真,但補覺是假。他把咱們支開是另有目的的。”小蔡喝了一口酒,饒是神秘的說。
“靠,你丫就別賣關子了好吧?你說他能有什麼目的?”雷明問。
“對啊,對啊,說說你又發現了什麼?”大家好奇地催促小蔡。
“列位,欲知這周嶽此舉爲何?那就請聽我慢慢道來。哎?誰先給爺上根菸?”小蔡很裝叉子的說。六子趕忙給小蔡點上。
“我們今年返校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小蔡吸了一口煙後問大家。
“廢話,我們升大二了,水漲船高,宿舍比以前又高了一層,現在是418宿舍了。這又有什麼啊?”小六子說。
“要不說你小子活該沒對象嗎?根本抓不住事務的主要矛盾和關鍵點。我們大一時住的319宿舍在北面,只有北窗戶,往外看除了教學樓和食堂以外什麼也沒有,對吧?”小蔡頓了頓。
“我靠,我明白了。我們現在搬進來的418宿舍在南面,只有南窗戶,但是往外看,越過樓下一排籃球場後,對面正對着剛好是女生11號樓宿舍,咱們的四樓可以說是最佳的觀測位置。”徐冰恍然大悟。
“對嘛,我在前天回來搬宿舍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說我雖然不在宿舍住,但我的下鋪和周嶽選的下鋪可是最佳的觀測點啊。”小蔡回答說。
“你是說周嶽支開我們的原因是想窺視女生宿舍?他不會那麼猥瑣吧?”霍一多說。
“他不會?姥姥!這麼好的機會換你你不偷窺?”雷明接過話。
“行了,眼見爲實,等一會咱們喝完酒,回去查丫的崗不就知道了。來、來,乾杯!”雷明舉起酒杯,幾人一飲而盡。
一般喝酒的時候,如果是某人說好的請客,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突然發覺銀子不夠,那麼在買單時必然會很尷尬。
而此時,唯一切實有效避免尷尬的做法就是把自己灌多,這時自會有清醒的人替你結賬,便不用考慮掏錢買單時錢不夠所遇到的窘境了。
恰巧這次霍一多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說好了自己請客,可快到結賬時,霍一多一摸兜,帶的錢竟然不夠了,他想到了這一招,但環顧四周,其他四個兄弟竟然都已經搖搖欲墜,幾乎都趴在了桌子上,貌似已無清醒且能替自己買單者。
正在爲難時,小酒館的老闆可能發現了霍一多的窘態。老闆本身也是豪爽漢子,而且經過過去一年的接觸,已經與霍一多等人熟識,平日裡大家又經常過來捧場,就是賒賬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一頓酒錢又算得了什麼,差點就差點吧,都是朋友,也不差那三瓜兩棗的,於是便給霍一多摸了個大零。
然而酒店開門做生意要圖個吉利,少收酒錢倒也罷了,可不能讓這幾個小子醉死在自家店裡。
於是酒館老闆讓服務員用涼水潑醒衆人,以打烊爲名,送走霍一多等一干人。
幾人在街上坐一會兒抽了幾顆煙後,稍微有些清醒,便準備打道回府。
霍一多有些醒酒後,摸了摸臨走時揣在懷中的烤餅和肉串,好在都在,還有些溫度,要不等這些東西都涼透了,周嶽又該罵街了。
幾人互相攙扶着走着、走着,發現徐冰人走丟不見了,雷明便自告奮勇就去找他。
餘下的人慢慢的往宿舍走去,一邊走,一邊等。過了一會兒,走丟的徐冰回來了,很神氣地給大家說剛纔他在尿尿的時候碰上劫匪了,好在讓他連打帶嚇用板磚把劫匪給砸跑了。
大家正在爲徐冰的英雄壯舉而驚歎之時,去找他的雷明也回來了,氣急敗壞的說在大街上看到徐冰在牆根旁站立不穩的尿尿,本想過去攙扶。
可他還沒等碰到徐冰,這孫子突然大喊“抓賊”,還用磚頭砸他,要不是他跑得快,非特麼讓徐冰砸死不可。
原來是一場誤會,徐冰自覺理虧,遂過來擁抱道歉,衆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