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這差點炸爐了，也不知道煉得怎麼樣了呢。”北堂牧歌的注意力頓時被拉回。
這一次，軒轅無命同樣跟北堂牧歌一起開爐，而爲了印證新挖掘出來的能力，軒轅無命沒有吝嗇玄恐緒力，再次動用了六分玄恐緒力。
這一次開爐，藥氣衝擊同樣不小，甚至比前一次更大。
不過軒轅無命和北堂牧歌這一次做好了準備，兩個人很迅捷地躲到了曦和光罩中。
而當藥氣衝擊過後，北堂牧歌爬上爐頂察看時，不由呆住了：“這……”
軒轅無命從另外一邊爬上去，當看到爐底鋪着一層綠油油的如同圓豆子的丹藥時，也不由愣了。
“這是沐靈散？”軒轅無命愕然。
“不是！”北堂牧歌連連搖頭：“沐靈散的雛形跟調息散一樣是膏狀的，然後幹了後會自動散成粉。”
“那這……”軒轅無命眸光一亮：“難不成是……靈丹？”
北堂牧歌眼睛瞪圓：“這……這不可能吧？”
靈丹，是比靈藥更高級別的存在；靈丹師，也是比靈藥師更高級的存在。
雖說一些高品級的靈藥，效果比一些普通的丹藥要好，但是作爲一門技藝來說，煉丹比煉藥要深奧得多，世間就有‘一丹功成’的說法。
北堂牧歌的師父太叔葛，就是號稱大周武國最有機會成爲煉丹師的人之一。
能夠凝丹，是煉藥大成的標誌，這也是太叔葛致力於研究的事情。
軒轅無命取了一枚如同指甲片大小的圓形藥丸，用力壓了下後說道：“聽說靈丹質地堅若磐石，非大力不可碎……這一點倒是符合，就是不知道能否入口即化。”
北堂牧歌已經放了一顆到口中，然後整個人興奮得不得了：“是……是……化了……真的化了……”
“你也不怕是毒藥？”軒轅無命翻了翻白眼，卻也丟了一顆到口中。
然後軒轅無命也感受到了那種藥丸在口中瞬間融化，一股清香冰涼的感覺迅速從喉口向全身涌去，消耗了部分的靈能迅速恢復了過來。
“看來，我們誤打誤撞真的煉出丹藥來了。”軒轅無命說話間，心頭浮起一抹明悟。
能夠煉製出丹藥，肯定是因爲五緒經。
很有可能是兩個行爲造成的：一是面對即將炸爐的情況，兩分玄恐緒力引領着軒轅無命進行壓制力量的行爲；二是最後開爐時，六分玄恐緒力能夠提高靈藥成型後藥效的行爲。
北堂牧歌整個人十分的興奮：“要是老師回來了，知道我煉出了靈丹，他一定會瘋了的，哈哈……”
“我看你都快瘋了。”軒轅無命笑道：“不就是煉出靈丹麼？要像我師父一樣，每次煉製都能成丹那還差不多。”
既然已經撒謊了，軒轅無命就得把謊好好圓潤一下。
“你師父原來是個靈丹師？”北堂牧歌驚異無比。
軒轅無命點頭道：“應該算是吧，我只知道他看起來邋里邋遢的，其實是個很神秘的傢伙。”
“哇……我們大周武國的靈丹師可都屈指可數啊，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他老人家說了讓我不要拿他的名頭招搖撞騙，而且他絕非是混跡紅塵世俗的靈丹師，甚至已經脫出宗門，說出來你也不會知道。”軒轅無命開始編故事，有一個世外高人一樣神秘的師父在後面，恐怕也不會是壞事是吧？
北堂牧歌眉頭微凝：“那你之前控制炸爐的手段就是你師父教的？”
“嗯，他教了我一種特殊的煉丹心法……”軒轅無命笑道：“不過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次見獵心喜，就嘗試了下，沒想到真煉成了。”
“看來我還真是撿到了個寶呢？”北堂牧歌深深地看着軒轅無命。
感受到黃思緒力又漲了一分，軒轅無命不由警惕地看着北堂牧歌：“你想幹什麼？別指望我會教你煉丹術，我師父會剝了我的皮的。”
“瞧你這小氣樣。”北堂牧歌揮了揮手：“放心，我可不是不懂規矩的人，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不過呢……說好了，以後我搜集到好的丹方和材料，你得過來幫我煉製。這煉製成果呢，我分你三成……這次也一樣，這些丹藥和之前的調息散，我都分你三成。”
這是好事啊，軒轅無命自然不會拒絕。
軒轅無命正琢磨着他沒有時間去折騰什麼丹方和材料呢，這北堂牧歌願意承擔這一切，那他只要出工就可以得到三成的產量，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不過軒轅無命不是白癡，在正事面前他可不會迷糊，所以他說道：“學姐，你這也太摳門了吧？才三成？怎麼也多點啊。”
“又不要你準備材料，三成你還嫌少啊？”北堂牧歌怒了：“我還沒說給你兩成呢。”
“你好意思麼？你也看到了，我幫你煉製出來的成品，無論是靈藥還是靈丹，這產量和藥效都明顯更好。算整體價值的話，這價格別說提高三成，就是提高一倍都不止吧？”軒轅無命正容道：“何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我們要是經常一起煉藥，以你的天賦，多看幾次多少總能學到點東西吧？”
被說中心思的北堂牧歌氣勢頓時弱了：“那……那給你四成！”
“不行，五成！反正你以後不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可以一腳踹開我！”軒轅無命說道：“而且看在我也能提高一些煉藥煉丹的經驗，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我參與的煉製，一旦煉藥失敗，我承擔一半的藥材損失。”
北堂牧歌聞聽軒轅無命的擔待之言，當下點頭道：“那就一言爲定！”
就這樣，軒轅無命和北堂牧歌從普通的朋友關係變成了事業上的盟友。
這種關係是相對比較穩定的。
北堂牧歌也很果斷，將已經散成一堆細膩的粉末的調息散和新煉製的沐靈丹分了一半給軒轅無命。
調息散總的煉製有六十斤的樣子，軒轅無命得到了三十斤。市場上，一小瓷瓶半兩的樣子能賣到三金，軒轅無命這也就相當於收穫了一千八百金。
更大的收穫是沐靈丹。
是的，北堂牧歌將這爐意外產生的靈丹命名爲沐靈丹，因爲原本要煉製成沐靈散的。
沐靈散的價格本就不便宜，一小瓷瓶半兩至少要賣到五十金，還是供不應求的狀態。
煉製沐靈散的材料也挺昂貴的，北堂牧歌第一次煉製怕浪費，所以只准備了一半。預期產量也就是二十斤的樣子，也就是四百瓶。
而如今卻是出了一爐沐靈丹，足足有兩千枚，要裝兩百瓶。
北堂牧歌實驗了下藥效，這兩顆沐靈丹恢復的靈能量能相當於半兩沐靈散，那麼從藥效來說，總體產量相當於提高了兩倍半。
遵循市場價值基本原則，一粒沐靈丹二十五金往上，那一瓶沐靈丹至少要買二百五十金，那這一爐產量可就是五萬金的價值，軒轅無命分到了一半，也就是兩萬五千金。
軒轅無命不用問北堂牧歌，腦子裡已經清楚地知道一爐調息散的成本差不多是一千金，而這次煉製半爐沐靈丹所耗費的材料成本差不多是一萬二千金。
軒轅無命大概算了下，發現這煉藥煉丹的利潤可真是非常可觀的，就算刨去銷售環節的分成，也是非常不錯的。
難怪都說靈藥師跟靈匠師一樣，都是一技在手，一生無憂。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當北堂牧歌和軒轅無命從煉藥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耳邊想起了一道憤怒的咆哮，讓軒轅無命青怒緒力上漲了一點。
軒轅無命看到了一個身着黑衣，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長得白白淨淨的，但是咆哮間卻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
“公良向陽，你吼這麼大聲幹什麼？”北堂牧歌的好心情被這一吼幾乎給吼沒了，當下也沒有好氣地嚷聲道。
“牧歌師妹，我不是吼你……”公良向陽壓制下暴怒的脾氣，臉上陪着笑。
而在公良向陽身邊，還有一個身材稍矮，樣貌敦實的男子開口道：“牧歌師妹，師兄這是太擔心你了，他都在這等了一天了。”
“是啊……”公良向陽努力讓笑容變得溫和些，而這種笑在看向軒轅無命的時候變得有些扭曲：“這就是你叫來的幫手？這麼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能幹什麼？”
“關你什麼事啊？”北堂牧歌沒好氣地揮了揮手，看向軒轅無命：“抱歉啊，他這人脾氣很暴躁……你不用理他，我送你出去。”
軒轅無命輕笑間搖了搖頭：“不用送，這藥園地形又不復雜，今天月光還挺亮的，我自己走便是了。”
“還是送一下吧，我不是說了要請你吃大餐麼？順便慶祝下我們今天的勝利啊，正好我也餓了。”北堂牧歌說話間朝前走去，根本沒有理會公良向陽，眼中完全只有軒轅無命。
軒轅無命聞言，自然沒有意見，也沒有看一眼公良向陽。
“給我站住！”從午後一直等到入夜，本就脾氣不好的公良向陽更是積壓了許多無名火，現在又被這麼無視，簡直是想要發狂了。
在北堂牧歌足下微頓時，軒轅無命也停了下來。
“師兄，你還有什麼事麼？”北堂牧歌表情並不好看。
“這小子，把我們四季堂當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公良向陽的火不能往北堂牧歌身上撒，自然要逮着地方出，他選擇的宣泄口無疑就是軒轅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