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一平民,創造新世界什麼的太高大上了!”塞西抽搐着嘴角,默默注視着鮮于莽。
心底,卻把鮮于莽恨得不輕。死那麼多人,這鮮于莽怎麼就沒死掉?鬧出這麼大事,就爲了創造什麼新的獸神大陸,吃飽了撐的是不是?
這會兒,四面環敵。塞西連正面婉拒鮮于莽都做不到,握着重錘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眼角餘光不敢直視江晴狼墨以免泄露身份,卻忍不住開始搜尋起紅鬍子的身影。
鮮于莽擡手,攬住塞西的腰將人禁錮在身側,若有似無落在塞西肚腹之上。
這廂,江晴幾人面面相覷。
有些看不懂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不過瞅見鮮于莽落在塞西身上的手,心不覺一緊。鮮于莽嘴裡說着情話,動作卻流露出陰狠的殺機。敢情,這貨由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相信過塞西?這一想,江晴嚇了一大跳,這時候就算提醒都不敢開口,鮮于莽手停留的位置太巧妙。
隨時都可能穿透塞西的肚子,看似親暱,實際上卻是催命符。
“墨,鮮于莽懷疑塞西了!”江晴道。
狼墨一驚,問道:“怎麼說?”
“你看鮮于莽這動作像是庇護塞西嗎?”江晴低聲道。朝鮮于莽努努嘴,眼裡涌動着防備的算計,此刻塞西沒回過神來鮮于莽卻率先下了手,這叫什麼事兒?屏住呼吸,江晴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費雷聳聳肩,插嘴道:“我說過鮮于莽很難搞!”
“江晴,你自己小心點!必要時,你退回第二層跟蘭斯他們匯合,不要管這裡。”狼墨果決道。
江晴遲疑着,看狼墨一臉堅決的樣子。只得點點頭,吞噬刺陵花後,狼墨成功激活了嘯月天狼血統,實力翻了幾倍。現在,就連江晴都看不透狼墨的真正實力,狼墨既然這樣說就表示他有萬全的把握對付鮮于莽,江晴眨眨眼沒有反駁。
“我懂。”江晴道。
費雷提着劍,懶懶站着對狼墨江晴的對話置若罔聞。僅憑鮮于莽此前那席話,今天費雷不可能讓鮮于莽活着離開地下鬥獸場。費雷很清楚自身的實力,如果這次不協助狼墨除掉鮮于莽下次相遇的時候,死的絕對是他。爲此,就算脫層皮,去掉半條命,他都打算將鮮于莽徹底留在這裡。
論狠,費雷絲毫不遜色鮮于莽。畢竟他們身體裡都流淌着比蒙族的血,狠絕這一點誰都不輸給誰。
咔嚓!
接連四聲清脆的聲響過後,關在籠子裡的怪物紛紛被放了出來。
站在角落處的人,後怕接連後退,膽小的甚至顧不得二層那邊馴狼可怕的狼嚎跑了上去。他們認爲與其面對猙獰醜陋的怪物,他們寧願對付馴狼。至少還能有個全屍,對上這些怪物誰知道結局如何?
懷着懼意,不少人紛紛逃竄。
一逃,自然而然就吸引了破籠而出怪物們的注意力。
嗖嗖幾聲過去。
啊——
幾聲慘厲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大殿,慘叫後,緊接着是刺耳的咀嚼聲響。
鮮于莽攬着塞西,居高臨下注視着大殿各處的人,森冷道:“逃?竟然想逃那就給它們做食物好了!寶貝們關了一段時間,餓得緊,你們就給它們填飽肚子……”
冷漠無情的話,頃刻間傳遍整個大殿。此刻,就算再鎮定的人都失了神,紛紛逃竄想要逃離怪物的狩獵圈。越如此,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江晴三人安靜站着,並沒有急着動手。
“速度、力量都很不錯!”江晴讚歎道。如果目光不觸及那些可怕的身影,不得不承認比蒙族真的有兩把刷子,竟真的鼓搗出這麼可怕的生物。這種可怕的血統論至上的理念,真不知道比蒙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滋生的?光看着那敏捷矯健的怪物,不難想象這背後付出了多少條鮮活的生命?
“發現了嗎?”費雷擡頭,握緊劍柄,道:“它們隱隱將我們圍起來了!就像是最好吃的一定要留到最後……”
“憑藉本能行動,速度和力量雖然不錯,卻無法真正發揮出真正的實力。”狼墨微搖頭。算是認可鮮于莽之前的那番話,這些怪物只能算是半成品,真正的完全體應該是曾經的維多利亞。說不定這些怪物都是以維多利亞爲藍圖製作出來的?
“能應付嗎?”江晴側身,避開左後方怪物不其然的偷襲。
狼墨點點頭,淡淡道:“小事!”成功融合刺陵花激活的嘯月天狼血統後,他還沒有動過筋骨,這次就拿這些怪物練手好了!
“那,鮮于莽交給我!”費雷深呼吸,說道。
“你確定?”江晴挑眉,不確定道。鮮于莽氣勢比費雷強,費雷很可能不是鮮于莽的對手,江晴沒想到費雷會這般坦然,竟然選擇直接跟鮮于莽槓上。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確定!”費雷嚴肅道:“維多利亞死了,現在只剩下鮮于莽,我還想拿他的頭顱去祭奠雙親和族人,這場戰就算賭上性命都要殊死一搏。”
費雷說的果決,他從中心城活着離開那天就許下諾言,終有一天他會提着維多利亞和鮮于莽的人頭祭奠雙親和族人。這遲來數十年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隨你。”江晴輕鬆後退兩步,避開戰場將局勢交給狼墨。
費雷昂步,緩慢朝鮮于莽一步步走去,舉劍遙指鮮于莽,冷冷道:“鮮于莽,這天我等了足足是數十年,不死不休!”話落,提劍劃破手心。
鮮于莽不屑掃過費雷,鄙夷道:“憑你?”
“就憑我!”費雷二話不說,舉劍就朝鮮于莽攻了過去。
其他人想反擊,直接被江晴擋住。
鮮于莽掐着塞西的腰腹,冷眼盯視着費雷,怪物那邊被狼墨拖住無暇分身。鮮于莽很明白憑他身邊這幾人擋不住江晴多久,他需要速戰速決解決掉費雷。這一想,鮮于莽沒打算拖延,掃過塞西,冷冷道:“安分待在這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