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欽言到達海晏這座城市來出差,這座城市給我的印象是落後破敗,可這裡的風景是極美的,到處都是高山和清晰的小河流,這裡將被人開發成著名旅遊城市,難怪地產商會來這樣貧困的地方,爭先恐後以最低價囤地,然後高價轉手賣出去。
只要被國家確定爲重點開發的地方,在怎麼落魄,都能夠在短短几年時間,大廈林立,車流如潮。
我們到達海晏住在一家酒店,因爲一路趕來都有些太累,各自休息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我們和綠星地產的總裁相約,去海晏最好的餐廳吃飯,撞見了如期而來的喬荊南,他身後也跟着一堆人,那些人我大多不認識,只看見在他身後不斷打電話的陳冬,當時我們兩派人,相互對直走過來,兩派人馬相撞,各自都停了停,夏欽言臉上帶着笑意,對喬荊南說:“喬總,好久不見,沒想到我還有機會站在您面前和您說話。”
夏欽言話裡有話,自然不需要別人戳破,喬荊南這次倒也非常給面子,嘴角帶着極淺的笑意說:“夏總逢凶化吉,我爲你感到高興,威亞也算是是本土產業,不可能就因爲小小的一筆錢,就不堪負重了。”
站在夏欽言身邊的綠星總裁肖霆國在一旁搭話道:“喬總可不要小看如今的小輩,一個朝代一個時代,我喲,現在也該退休了,確實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這次海晏這塊地喬總是勢在必得吧?”
喬荊南看向綠星總裁肖霆國,淡淡道:“當然,這塊地是梅爾今年重中之重,無論多少錢,這塊地我相信勢在必得。”
肖霆國一向是商場上出了名的老狐狸,面對喬荊南毫不掩飾的狂言狀語,他眼裡笑意越深,他說:“那就拭目以待,這塊地,我綠星也勢在必得。”
喬荊南眼裡寒光乍現,但很快消失無蹤,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對肖霆國意味深長說了一句:“那就拭目以待,肖總。”
兩派人馬擦肩而過,在隨着夏欽言他們離開時,我忍不住看向喬荊南,他沒有看我一眼,背影挺拔沒有任何停留,很快便被他身後的跟隨的人給淹沒,我心不在焉收回視線,身邊的夏欽言問我:“楊秘書,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迅速回道:“我想起還有一份郵件沒有回覆,想着早餐完成,便去酒店處理一下。”
夏欽言說:“不是什麼重要的郵件,也可以不回覆。”
我回答說:“明白了。”
我們和梅爾集團的人擦肩而過後,綠星地產肖霆國和夏欽言在包廂內吃飯,我和夏欽言新來的助理在包廂外面候着,他們這頓早餐吃了整整一個小時,我也心亂如麻站在那裡亂想了一個小時。
這件事情在還沒敲定前,誰都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樣的,雖然喬荊南表現的有恃無恐,掌握大局的模樣,可我總害怕這件事情會另有變故。
夏欽言肖霆國用完早餐出來,兩方兵分馬路,爲明天那場投標做準備着,回到酒店房間內,我將這幾天威亞的運作情況和他報告了一番,正想回自己房間休息時,夏欽言忽然從身後喊住了我。
我轉過身看向他,他坐在沙發欲言又止看向我,一直很久,房間內只有們兩人的呼吸聲,我以爲他不會開口時,夏欽言終於開口對我說:“楊秘書,人活在這這個世界上,總會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還沒有到那種任性到什麼都可以不顧的地步,父親還在醫院躺着,他一生的心血不可能毀在我手中。”他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過了許久,才從手掌心擡起臉看向我說:“如果我傷害到你,也請你原諒我的不擇手段,作爲商人,在這弱肉強食的社會,這是我自保的一種方式。”
我沒明白夏欽言的話,只是此刻的他,看上去似乎萬分疲憊,並沒有平時的精神爽朗,好像一夕一朝之間,什麼將他改變了,以前的他,在我心內是對下屬都能夠露出一個溫暖笑意的男人,有時候會有些小風趣,照顧人,可短短時間,威亞的困境將以前的他給壓垮了,而我也背叛了他。
我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他依附肖霆國是自保,並沒有錯,而我卻錯了,爲了自己私情私心,身爲秘書將商業機密告訴了拉他如困境的對手,我侷促了一段時間說:“我沒覺得你傷害到我哪裡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有時候自己犯下的事情都情不自禁,明知是錯,可迫於壓力,很多事情卻反而背道而馳。”
他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嗯了一聲,對我說:“早點休息。”
我說了一句:“你也是。”
然後抱着手中文件回到自己房間,這一夜基本上沒睡着,大約是換了一座城市,耳邊沒有城市中心汽車來回鳴叫聲,也沒有一大早環衛工在小區樓下打掃聲音,海晏這座滿山圍繞的城市,聲音特別靜,彷彿這裡的所有一切全部都被歲月給凍結,這裡的寧靜將一直持續沉默下去。
早上醒來後,便開始準備工作,去夏欽言房間等待時,他比我想象中起的早,一早就準備妥當,他一出來便滿臉微笑對我說了一句:“楊秘書,早啊。”
看到他笑容,我也回他一個笑容說:“早安。”
我們今天所有人狀態好像都挺不錯,從酒店房間出發去樓下吃完早餐,便開始由着司機送到招標會現場,到達那裡時,會場內早已經來了很多人,有認識的人還來和夏欽言上來打招呼,我們在門口耽誤了一段時間。
夏欽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我說:“標書款好像忘記在我酒店的房間內。”
沒有標書款,就沒有資格進行投標,標書款是重中之重,夏欽言的助理應該要在投標會輔助他,我跟着來不過是見個世面,便主動開口說:“我現在回去拿。”
夏欽言點點頭,助理將
他房卡交給了我,我拿到後,轉身就要走,夏欽言在身後喊住我,我回過頭看他,他說:“早點回來。”
我以爲他趕着急用,便答了一句:“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我從招標會趕去酒店,走的太過匆忙,根本沒有注意身邊的環境,在馬路邊上到處揮手搖車,可沒有一輛車是停下的,我正嘀咕着海晏這座城市的交通怎麼這樣時,忽然身後停了一輛車,我還來不及回頭,有一雙手一把捂住我摳鼻,將我整個人從車外一扯,我人便被他挾持到車內,我第一時間就想反抗大叫,帶着面罩的人忽然從身後拿出一把匕首,比在我臉上,我整個人一下就安靜了。
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們,那些黑衣人一句話都不說,車子不斷往偏僻的地方開,他們將我從車上拉下來,我被他們拉的踉踉蹌蹌,滿目慌張的看向周邊的情況,是一片山腳,他們帶着我不斷往山上走,那把刀一直比在我臉上,我甚至不敢動彈半分,生怕他手一個不注意,我這張臉就毀了。
只能自作鎮定問了一句:“你們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
那些人只是帶着我不斷往山上走,一直到達一處樹木圍繞的地方,那些黑衣人始終沒有開口和我說過一句話,將我帶到山上,那把刀才終於從我臉上放下,離開時,給我扔一袋東西就離開了。
我站在那裡許久都沒回過神來,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研究這裡的地形,發現到處都是山根本看不見人的存在,我四處轉着,想要找出口出去,在附近走了兩步,忽然想起那些人扔在這裡的一袋東西,又再次跑回去,彎下腰將那袋東西打開,裡面是一些餅乾和水,還有一條壓縮毛毯,食物數量可以夠我三天。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挾持的人並不是真的想傷害我,那他將我挾持到這裡是爲了什麼?
我蹲在那裡完全沒明白過這件事情,掏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可發現手機在山上半點心好也沒有,我拿着手中的手機還有那一袋食物在山上走了差不多半一個小時,整個人精疲力盡,站在那裡忽然特別絕望,我從小長在農村,山上掏鳥窩,下河捉魚的事情乾的不少,可那是在熟悉地形的情況,
海晏這座城市的山雖然不高,可所到之處連綿起伏,完全看不見一座房屋,我滿臉迷茫。
坐在那裡休息了一段時間,便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開始依照自己記憶裡的山路一點一點試着找。
一路走下去,每個地方都留下一個印記,走錯了,重來。
這樣整整一上午,我滿身疲憊,全身冷的發抖,加上天氣本來就陰森森的,加之在山上,到處都是枝葉繁茂遮擋的陽光的樹木,我之前強裝的理智忽然開始有些崩潰了。
我耳邊都是鳥刺耳的鳴叫聲,在這空曠的山林滿是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