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日來找我,讓我以她剩下的精氣,重聚她孃的魂魄,好讓她娘早些醒來。”
玉無邪捏緊玉佩,“你說什麼?”
煙煙爲什麼會突然做這個決定?
玉無邪絕不相信,她會這樣拋下他!
重聚她孃的魂魄,她安有命在?
她爲了她的孃親,所以不要他了?扔下他了?
玉無邪腦子轟然炸開,他靠在府門邊,想一掌將手中的玉佩捏碎,又怕真的將它毀了,煙煙會怪責於他!
他一掌擊向府門,精鋼一般的鐵門,在他的掌風之下,化成了齏粉。
守着府門的侍衛嚇得不敢吭聲,一動不動,被齏粉撒了一頭一臉,一動不動。
“她人呢!”玉無邪嘶吼出聲,他不信,不見到她,他絕不相信!
烏孫夙淡淡地擡眸看他,當他掀開覆蓋住頭頂的黑袍,玉無邪見他原本長至腳踝的黑髮,已經全部變白。
每一根,從頭到尾,都是白色。
好似一瞬蒼老,烏孫夙臉上是化不去的倦怠。
深陷的臉頰,告訴玉無邪,他曾經歷過什麼,他的一身內力,此刻只怕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重聚她孃的魂魄,我竭盡所有法力。”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他的滿頭白髮就是證據,烏孫夙還能爲了誰變成這副樣子?
他究竟做了什麼,能變成這樣!
答案,顯而易見。
他麼有說謊。
玉無邪不敢相信,卻也不能欺騙自己,捏着玉佩,幾乎要將其捏碎。
烏孫夙輕嘆一聲,“若將玉佩毀了,她的心血也就白費了,你好好收着吧,屆時交給師夜白,不久,就能再見到昔日鳳主了。”
“我沒問她,我問我的煙煙呢!”
玉無邪徹底收放不住心緒,他大吼出聲。
“她精魄已毀,肉身皆無,什麼都沒留下,你不用找她了。”
一口心血,從玉無邪口中噴出,影衛不得不現身,扶住他欲倒的身軀。
卻被玉無邪憤然推開。
“你撒謊,我不信,她不會離開我,她不會捨得離開我的。”
前一晚還是濃情蜜意,玉無邪絕不相信現在所聽到的。
“主子……”
影衛想要靠近他,卻被他如霜的目光,狠狠地釘在原地。
直到夫餘現身,告訴了他實情。
“玉無邪,她傷重難愈,即便不以精魄喚回她的孃親,她今後也要久臥在牀,終生癱瘓。”
“她的傷已經好了,你胡說什麼!”
玉無邪明顯不信,他親眼看着她的傷勢好轉的。
夫餘知道他被師煙煙矇在鼓裡,此事他也有責任,“她的肩傷是好了,但她傷的最重的是脊骨,她脊骨斷裂了,我無力醫治。”
玉無邪定定地看着他,“若真是如此,她爲何不告訴我,你又爲何不告訴我!即便醫治不好,她將來都臥在牀上,她還有我,我會照顧她,還有炎兒和火兒,她怎忍心……”
話還沒說完,他口中的鮮血溢出不停。
心血潮涌,他捂着胸膛,怎麼都難以接受。
“師煙煙她不能容忍自己癱瘓一生,終日只能臥在牀上,乃至將來不能自理……玉無邪,這是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