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爲何又和須岱激鬥於此?”
宋凌心中暗暗猜測眼前這黃袍之人的身份。
“這須岱果然不簡單。那日看去,此人不過煉氣五層的修爲,如今看來,須岱恐怕最少是煉氣七層以上。”
“先看看情況再說。”宋凌隱於暗處,垂目而觀。
在宋凌心裡,須岱只是與自己相識罷了,遠遠談不上有多麼深厚的交情。宋凌不是一個爛好人,沒有必要憑空惹麻煩上身。
只見須岱掌心微凹,化掌爲爪,狠狠地擊在對方的長劍之上,發出鏗鏘的碰撞之聲。
與須岱激斗的黃袍弟子駭然:“此人竟硬扛我的靈器!到底修行是何種功法!”
那黃袍弟子雖然心中大駭,卻也不甚畏懼。他的修爲本就比須岱高一些,自信隨着打鬥時間的延長,須岱慢慢便會氣力不接。
想到這裡,黃袍弟子放開手腳,一路煙雲十六劍將須岱周身層層封鎖,連綿不絕之勢頓時逼得須岱手忙腳亂。
煙雲十六劍爲請仙宗弟子衆多修行法門中的一個。重在連續不斷壓制敵方,伺機克敵制勝。靈力不止,劍勢不斷。
須岱咬着牙堅持。此時他已然靈力將盡,心中自知不妙。
黃袍弟子見狀,眼睛一亮。渾厚的靈力注入靈器之中,此劍在靈力的渲染下,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芒。
那黃袍弟子一劍橫劈下去,直取須岱要害,劍風凜冽,令人不寒而慄。
須岱咬了咬牙,手勢一遍,開始結印。頓時其身之上寒氣瀰漫,眉頭上也結出了許多小冰晶。
須岱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手中印結依然不斷。漸漸地,身上,手上,腿上,甚至額頭之上都結出了冰晶。結冰的範圍越來越大,逐漸覆蓋住須岱的身體。須岱頓時化作一個冰人,佇立在原地。
黃袍弟子劍勢不減,狠狠劈在那冰人之上。只聽一陣破碎之聲,須岱被此人硬生生擊出冰晶之內,口中鮮血狂噴,倒在地上,難以起身。
那黃袍弟子被冰晶的反彈之力震到,身形暴退幾丈,而後獰笑着走上前來,一劍刺去,直取須岱性命。
宋凌見狀,挺身而過,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雖說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可畢竟他與須岱相識,眼見着須岱失去性命,並不是宋凌所爲。
由於距二人之處過於遙遠,想要近前救援,根本來不及。
宋凌猛然伸出右手食指,將破軍之中靈力激發。
宋凌一指點去,一道指芒透指而出,剎那之間對着黃袍弟子呼嘯而去,破空之聲大作。
黃袍弟子正要取得須岱性命,卻聽到有什麼東西向自己襲來,當即暴退幾步,閃避而過,去錯失了擊殺須岱的良機。
須岱見到宋凌,眼神一亮,隨即暗淡下來。
自己煉氣八層的修爲都敵不過眼前之人,宋凌不過剛剛到達七層之境,如何又是這黃袍人的敵手?
想到這裡,不禁疾聲喊道:“宋凌,你不是此人的對手!莫要管我,自行離去!”
宋凌心中流過一道暖流,也不答話,小心謹慎的防備着對方暴起。
須岱見自己提醒未果,只得放棄,心中卻暗暗希望宋凌能夠擊敗此人,救下自己。
宋凌對着黃袍人拱了拱手,抱拳道:“這位師兄,須岱是在下好友,請師兄高擡貴手。”
黃袍人見有人偷襲自己,本就惱怒,此時看到宋凌不過煉氣七層便學做那英雄之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黃袍人厲聲喝道:“小子,莫要多管閒事,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宋凌見此人囂張至極的模樣,心中暗怒。臉上卻未表現出來,只道:“既然如此,手下見真章罷!”
說罷,擺開防禦架勢,正是挑月的起手式。
黃袍人見宋凌如此不知死活,大怒道:“小子,看我取你性命!”
說罷,身形爆閃,幻化出一道道殘影,疾馳而來,手中寶劍寒芒閃爍。
宋凌早已將上清破雲劍修煉得滾瓜爛熟,欠缺的只是對敵經驗。他不敢大意,一劍挑過去,封鎖住對方進擊線路,意欲逼得此人轉攻爲守。
未曾料到黃袍人不退不避,一路煙雲劍使出,直襲宋凌胸口。
宋凌心中暗喜,挑月若是刺中黃袍男子,便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宋凌將寶劍狠狠的刺在黃袍人身上,卻傳出一陣金鐵碰撞之聲。
“內甲!”宋凌大駭,心知上當。那黃袍男怎麼會如此簡單就把自己要害暴漏在自己面前!
果然,黃袍人嘴角泛起一絲嘲諷,手中利劍劍勢一變,直逼宋凌咽喉!
三丈的距離,已然躲閃不及!
自己的命,難道就要在此終結?
不!我的仇還沒報,怎麼會在此隕落?
宋凌腦中一瞬間閃過這些念想。就在這時,宋凌玲瓏穴內靈力突然翻騰起來。
宋凌心中一喜,猛然把全身靈力注入玲瓏穴中。
黃袍男子的劍早已架在宋凌的咽喉之上,只輕輕一刺。宋凌便會飲恨當場!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宋凌身形突然閃爍起來。黃袍人眼中只看到一道流光劃過,再看劍下,哪裡還有宋凌的人影?
宋凌站在黃袍男子五十丈外,驚魂未定。後背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打溼。每每想到那一劍,宋凌便心悸不已。
黃袍人吃驚地看着五十丈開外的宋凌,眼中閃過一抹貪婪:“小子,你這是什麼術法,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宋凌握了握手中的寶劍,呸了一聲,權當沒有聽到此人廢話。
黃袍人怒不可遏,欺身上前,喝到:“小子,你如此冥頑不靈,便去和這丫頭去陰間做一個苦命夫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