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貴正得意着自己指使礦工去省委省政府上訪的時候,突然接到了省信訪局長打來的電話,一接到電話,他心裡一驚,不知道是什麼事,心想不會是這事露餡了吧?省信訪局長打電話讓他去處理此事吧?
這樣一想,邢德貴便道:“陳局長,我這邊有事情,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我馬上按照您的指示辦。”
聽到他這樣講,省信訪局長馬上說道:“關省長現在找你,你馬上過來,不要找什麼理由,你來到就知道了。”
省信訪局長這樣一講,邢德貴不好不去了,只好答應下來,答應下來後便是給生產廠長打了一個電話問是什麼情況,生產廠長剛想着給他去電話呢,結果邢德貴就打來了,一把現場的情況一說,邢德貴差點沒被氣死,關曉凡居然告訴職工,煤礦要發給他們生活費,這不是故意要讓他煤礦多花錢嗎?雖然按照規定是要發給職工一定的生活費,可是有哪個執行過?現在關曉凡看來是要讓他執行了。
邢德貴很想不去省委省政府,可是如果他不去,省委省政府一惱怒,查這些上訪的工人因爲什麼上訪的,到時候恐怕是更加被動了,他現在去了省政府,或許可以講一下理由,把這個事情給翻轉過來,要不就和省政府談談條件,只要允許他開工,他可以把職工以前的生活費給補上。
這樣一想,邢德貴便去了省委省政府,到了省政府之後,上訪的職工已經散去,省信訪局長見到他,便是帶着他去了關曉凡的辦公室。
關曉凡一見到他便是說道:“按照規定,你們在停產期間,要發給職工們一定的生活費,你們爲什麼沒有兌現,導致職工到省委省政府上訪?”
邢德貴一聽到這話,心裡一沉,說道:“關省長,我們企業被停產了,哪來的錢發生活費呢?只要您讓我們恢復生產,我們馬上把生活費給補上。”
看到他這樣講就沒有意思了,關曉凡冷哼一聲道:“不要跟我說你們沒有錢的事,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去查你們礦上的帳,如果你們不主動職工發,引起職工再到省政府來上訪,那可不就是現在這麼和你講話了,發生活費與恢復生產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現在立刻讓財務上給職工們把生活費給發了,否則你們將面臨更嚴重的後果。”
關曉凡的話不容置疑,邢德貴聽了之後,直接傻眼,關曉凡這也太狠了吧?簡直是不給他活路啊,看來他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邢德貴只好先答應下來,回頭再想辦法,等到他回到以後,一和其他的股東們講,幾個股東徹底不願意了,現在不但不給開工,還給職工生活費,這不是要折磨死他們嗎?關曉凡這分明就是故意在整他們。
想到這裡,幾個股東便提議道:“我看我們不能事事聽省政府的了,關曉凡這是分明在整我們,我建議立刻開工,不管省政府允許不允許了,而理由就是我們既然要給職工們生活費,就要開工,到時候讓省政府知道了,我們就這樣解釋。”
邢德貴聽了幾個股東的意見,心裡頭也是有所心動,既然省政府不同意開工,他們就偷偷開工,偷偷開工,只要省煤炭廳不查,安監局不過來看,就沒有什麼問題,只要想開工,辦法還是有的,不行這就麼辦。
邢德貴的心裡便是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覺得與其求着關曉凡,不如不理會他,直接讓煤礦開工,只要不出什麼事就行了,關曉凡不可能再次來到晉東煤礦來,沒有人報告給他,他上哪兒知道去?
邢德貴便定下了這個主意,然後開始安排工人們在夜間開工,白天停工,以應付安監局的檢查,這樣偷偷摸摸的開工,誰也不會知道的。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邢德貴安排財務把生活費給發了,同時告訴職工們,省政府同意他們開工了,只是白天開工不大好,容易引起其他煤礦的妒忌,因此就晚上開工,職工們纔不管你什麼時候開工,所以便是聽從他的話開展了生產作業。
從晉東煤礦職工上訪這件事上來看,關曉凡意識到煤礦利益的複雜性,職工上訪絕對不是職工們的自發行爲,而一定是背後有人在操縱,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只是他沒有點出來而已,只要職工們能散去,他沒有必要點出來。
現在邢德貴答應了給付職工們的生活費用,關曉凡也是盯着這事,看一看邢德貴會不會給付,如果沒有給付,必須要對晉東煤礦作出處理。
過了幾天,關曉凡便得知邢德貴把生活費用給發下去了,聽到這個消息,關曉凡沉思了一下沒有再去關注這事,而是讓牛安平繼續做好晉東煤礦的安全生產整頓工作,確保晉東煤礦不得在沒有整頓好之後,恢復生產。
牛安平只好答應下來這個事情,趙大富此時也是沒有辦法,趙春明根本不願意直接給關曉凡下命令讓晉東煤礦恢復生產,所以想利用趙春明來搞這事的想法無法得逞。
但是過了幾天,邢德貴找到他,偷偷地告訴他,晉東煤礦在悄悄生產,而且都是放在夜間,誰也不知道。
一聽到這事,趙大富心裡一緊說道:“這樣行嗎?要是給查出來,那可是不大好。”
邢德貴道:“趙廳,只要安監局和煤炭部門不管這事,誰會知道呢?我們一邊生產一邊整改,不會出什麼事的。”
趙大富聽了之後,沉思片刻,說道:“那你們要小心一些,不要讓關曉凡知道這事,如果知道了,可是不會繞了你們,要不你們就投入一部分錢,把安全生產設備給上馬吧。”
邢德貴一聽說道:“那得需要投入幾千萬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們是承包煤礦,這筆投資政府又不給墊上,我們幹嘛要投,划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