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衆長老的“搶救”,戴羽昕的魂魄總算沒有脫離軀殼,她保住了性命。受驚過度的她,讓原本紅潤的臉蛋,變得蒼白無色,飽滿、粉紅的脣瓣,變得枯燥、沒有吸引力。
恐懼直達她的心底最深處,她發了高燒,整個人陷入昏迷中。
呼延藍雷喚回司徒樂智,並命他用最快的速度,去人間帶回幾貼退燒的中藥。等藥拿回,他親手煎熬,爲防她滾下牀鋪,他把熬藥的工具搬至房內。
昏迷中的戴羽昕,只覺身子一陣悶熱,像是有塊大石頭,在她的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又好像有人用大鼓在耳旁敲着,震得她的耳裡嗡嗡作響,頭也陣陣作疼。
昏迷不醒的戴羽昕,不斷的呢喃着,內容無不就是不要讓她下十八層受刑……
戴羽昕已經燒得神智不清,身子像被人控制一般,手腳不斷地亂揮。
呼延藍雷把熬好的藥,倒入碗內,走至牀邊,將牀上的戴羽昕扶了起來。正想要喂她喝藥時,她竟一個揮手,將他手上的藥汁給打翻。
‘鏗鏘’一聲,碗碎了一地,藥汁也傾倒滿地,濃濃的藥味瀰漫他房間四周。
見自己辛辛苦苦熬出來的藥汁散了一地,呼延藍雷皺眉望着戴羽昕,見她痛苦的擰眉,心又生不捨。
看着戴羽昕蒼白的小臉上,面孔因驚恐扭曲到變形,他輕嘆了口氣。
突地,她猛然睜開大眼,用她空洞的眼神望着擁着她的呼延藍雷,一秒的時間不到,她推開呼延藍雷的手臂,俯身跪倒在牀中央,使勁朝呼延藍雷直磕頭,嘴裡還不忘喊:“閻王殿下,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冒犯你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用刑具對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看着她憔悴、蒼白的臉,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量朝他叩拜,呼延藍雷的心,不自覺的狠狠抽痛起來。
“閻王殿下……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刑法我。”
“你還在發燒,不要起來,過來,再躺着睡一會兒。”呼延藍雷閉上酸澀的眼,再驀地睜開。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重新躺到他身旁,但——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戴羽昕兩隻手不斷揮舞,禁止呼延藍雷的觸碰。
該死!
呼延藍雷低咒一聲,狠狠往牀鋪捶了一拳。
戴羽昕那張死白而令人心疼的小臉,令他握緊了拳頭,在此時他竟後悔那樣驚嚇她了。
不管他怎樣誘哄,戴羽昕就是拒絕他的碰觸,始終跪在牀中央朝他叩拜。
望着她機械般的叩頭動作,他偏開頭,來到桌前,重新爲她倒了一碗藥汁。
爬上牀,他用手掌把她的下巴緊緊扣住,將藥汁送進戴羽昕的嘴邊。手拙的他,只是一味將藥汁灌入她的口中,然而藥汁卻從她的嘴角溢出,根本沒讓她喝進半滴。
呼延藍雷眉頭深鎖,見戴羽昕藥汁一口沒有喝進去,他索性自己喝了一口,再覆上她的脣,他將藥汁強行喂進她的口中。
就這樣,他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直到藥汁見底,才離開她的脣。
他將碗放在一旁,施法讓她進入夢鄉,然後輕擁過她的身子,見她安靜的睡着,他的心仍然起伏不定。
撫着戴羽昕火燙的臉頰,他的心,陣陣揪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