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姑娘就這麼突兀的出現,紅色本來就是吸引眼球的顏色,這更能讓她的出現出多幾分驚豔,加上她那傾城的容顏着實讓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滯了一段。
她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沒有看我一眼,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似曾相識,當她走到爺爺的面前時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猶如三月的陽光徹底融化了她那冰霜一般的神情。
“呦,佩兒來了。”爺爺的臉上也是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爺爺,允佩想念爺爺了,固來探望爺爺。”
“好啊,好啊,好孩子。”爺爺笑的合不攏嘴,看樣子平時對我眼前的姑娘一定疼愛有佳,估計啊都不差於我。
“林軒啊,你也別愣着了,這個是你的義妹林允佩,你有沒有印象啊。”爺爺說着拉着林允佩的手走到我的面前介紹着。
對於眼前的林允佩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但是又似曾相識,不過林允佩一直對我冷着臉我估計以前我和她的關係也好不到哪去。
“我…”我有些尷尬的苦笑着。
“佩兒啊,林軒這小子受傷失憶,現在基本如同一張白紙,你也別在意。”爺爺側過頭替我解圍,林允佩毫不在意。
“林軒啊,怪不得佩爾不高興,佩兒和你是青梅竹馬,每一次你回家探望爺爺都要拉着她一起玩,怎麼能不記得她呢。”爺爺假裝訓斥着我,我也只能一直苦笑,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又何必做假呢,雖然這樣容易得罪人。
“爺爺,我也該回去了,您要注意身體,都一大把年紀了。”林允佩對爺爺是非常的恭敬,卻對我總是有那麼一絲的敵意和厭惡,我也是無奈,並不知道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也好,我在這陪着林軒,你就去忙你的吧。”爺爺見林允佩不想多留也就沒多說什麼。
“爺爺,這個姑娘到底和我什麼關係,怎麼感覺她很討厭我。”望着林允佩走遠的背影我問着。
“她啊,是一個苦命孩子,記得有一年前村長突然病倒,那一夜烏雲密佈的,他是我多年的老友,爺爺就獨自一人划着船準備送他出島,不料半路卻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爺爺的船就這麼的掀翻了,也沒能救下老村長,哎…”說到此處爺爺長長的嘆息,眼神些許悲傷。
“那也不能怪爺爺啊,天意如此,又豈是人力所能抵抗。”見爺爺滿面愁容我也只好安慰着。
“罷了罷了,事情都過去了,是爺爺看不開而已。”爺爺苦笑着擺了擺手。
“咱們繼續說,海上那是狂風肆虐,浪濤洶涌,這個時候我看到剛纔被掀翻的漁船忽然又出現了,爺爺啊就趕緊遊了過去,好不容易重新翻上了船,可你猜怎麼着。”爺爺看着我故作神秘。
“結果,那林允佩就在船裡?”對於這樣狗血的劇情我脫口而出。
“哎呀!不愧是我的孫子,腦袋瓜子就是好使。”爺爺雙手一拍。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分不清爺爺這是給我講故事呢還是說這是一件真實發生的事呢,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我又找了一圈,也就再也沒有老村長的影子了,只能划着船帶着佩兒回了島,天空的炸雷一個接着一個,天地都彷彿要被震裂一般,你是不知道那個恐怖。”爺爺說的倒是繪聲繪色。
“後來也總算順利登岸了,爺爺畢竟是粗人,照顧一個女孩不方便,就交給村西的王嬸了,你王嬸沒有孩子,人也老實,我就想着一個婦道人家帶着女孩子也比我帶着強,就把林佩兒讓她平時多家照顧了,不料好人命薄啊,你王嬸前些年就這麼走了,佩兒偶爾來看看爺爺,平時自己住在你王嬸家。”爺爺說到這就又是一陣憂傷。
“爺爺,是不是有一年,田家…”我欲言又止,因爲見到林允佩的時候想起了夢中那個面如冰霜的小女孩。
“你竟然記得這件事,那次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爺爺先是猶疑了一陣緊接着確認了我的想法。
“怎麼林軒,你記憶恢復了?”爺爺關心的問着我。
“那到沒有,只是記憶偶爾會在夢中讓我知道一二。”我回答着。
“奧,讓爺爺白高興一場,以前你和佩兒的感情很好的,這次失憶把她給忘了,她啊是一肚子氣呢,所以現在不愛搭理你,你也別在意。”
聽了爺爺的話我還是不太確信爺爺所說的,這其中不僅充滿了很多無法解釋的進展,更多的是如果我和林佩兒關係如果要好,就算她生氣,對待我也不會是這樣的態度,這讓我想不通,不過話又說回來,海島上的小村子,又有誰和我能有深仇大恨呢,就算這些暫時捋不明白又如何呢,如今的我記憶都沒有多少片段,在意這些個人際關係又有什麼意義,到頭來還是自己一頭霧水,爺爺見我不說話就進了屋子歇息去了。
“林軒。”正當我思索之時一個沒心沒肺的聲音就這麼飄進門來,我一聽這缺心眼的勁就知道是虎順,虎順今年都快三十了還是虎了吧唧的。
“這不是虎順哥麼,今天又看上哪家的大姑娘了。”我訕笑着,在我不多的記憶中我的確和虎順的關係比較要好,每每虎順看上哪家的姑娘我都會出一些餿主意給他,虎順可被我這一系列的餿主意坑的夠慘,即使如此他也總找我一起討論各種大姑娘,也不知道是他根本就缺根筋還是其他人都不搭理他。
“你可別亂說,你虎順哥都結婚好些年了,娃都懷了三個月了。”虎順急忙捂住我的嘴巴生怕別人知道他的陳年舊事一樣。
“恩……你都有娃了?”我有些遲疑,不過反過來一想這也合乎情理,畢竟虎順都快三十的人了,就算這形象有些不忍直視吧,可這村子裡的壯年也就那些個,到了年紀的姑娘還能不嫁人麼。
“你不信?你嫂子可經常給你做好吃的,你忘了?”虎順的表情略帶失望。
我可是真的不忍心傷了這缺根筋的虎順,我連忙搖頭說道“那哪能啊,嫂子這麼賢惠,我怎麼能忘了你和嫂子啊。”
“我就說嘛,你忘了誰都不會忘了虎順哥和你嫂子的。”虎順愁悶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
“今晚來我家吃飯,吃完飯就別走了,和我還有你嫂子聊聊天。”虎順還沒等我答應就趕緊跑出了門,看樣子生怕我拒絕,我也是苦笑着看着眼前這個缺心眼的背影,雖然虎順之前總調戲村裡的姑娘招人煩,可他爲人正直善良,對我也是十分熱情,畢竟人都有缺點,我倒是對虎順沒有任何牴觸,相反的看到他我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可能是他太接地氣的原因吧。
虎順走了沒多久我才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這把椅子之前一直都是爺爺坐着的,在我的記憶中每次看望爺爺他都是坐在院子裡的太師椅上等着我,如今卻成了我曬太陽的道具了。
“爺爺,晚上虎順讓我去他那吃飯,你看這事?”
“去吧,如果日落了就別回來了,村訓不能違啊。”爺爺淡淡的說着,彷彿也沒有擔心什麼,這也讓我的心裡放心不少,畢竟我的印象中虎順的女人是那個把他吸成人乾的紅衣女鬼,一想到這我就渾身的不自在。
將近傍晚,村子裡炊煙裊裊,我看了一下時間是下午的四點半,農村的生活很簡單,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吃飯的時間也比較早,休息的也早,我穿過了既陌生又熟悉的小路走到虎順家門前。
虎順的家還算富裕,對於海島上的村民來說富裕和貧苦都出自自己的勞動,大多都是種地捕魚爲生,如果要買東西他們都會通過爺爺用農作物或者魚蝦換取,虎順也是一個勤勞的人,家裡的日子也算是舒坦。
虎順家的煙囪和別處一樣冒着炊煙,想必正在準備晚餐,我走進門敲了敲內門“虎順哥我來了。”
“林軒來了啊。”溫柔的女生在廚房響起,這聲音似曾相識。
“虎順去老張頭那換酒去了,嫂子馬上就能做好飯,你進裡屋等着。”我能聽見廚房叮叮噹噹碗碟聲和炒菜的聲音,想必虎順的媳婦也是忙得夠嗆,我也是遵從主人的意思去了裡屋坐在炕上。
裡屋是虎順睡覺的臥室,屋子裡還是比較簡單的,放着一些衣櫃和生活用品,唯一的電器是一臺破舊的電視,也不知道這電視還能不能放出影像。
和我七八歲的年代不同,如今的鎮靈村已經有了自己的發電機,雖然需要燒柴油發電,而且每日供電都是限制時間的,不過這也比當年點着油燈進步了許多。
吱嘎一聲門響後就聽到虎順走進廚房和自己媳婦寒暄着,沒過多久虎順便搬來了一個小桌子,並且不停的端着菜,今晚的飯餐豐盛至極,雖然沒有城裡人大吃大喝時候的豪華,不過在鄉下這樣的飯菜也算是高配了。
“虎順哥,讓你和嫂子費心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
“和我客氣啥,來吃飯!”虎順的熱情讓我感覺就在家裡一樣。
“那嫂子不吃飯麼?”
“媳婦,來吃飯,林軒想你了。”
“虎順你瞎說啥,這讓人聽了誤會了咋辦!”女人的聲音雖然帶着訓斥卻依舊溫婉,我對虎順這個缺心眼無語了,這話說的太微妙了。
不一會便有一個女人走進屋子,女人身着村婦的普通布製衣服,披着做飯的圍裙,即便如此簡單,可她那嬌媚的容顏一下子便震住了我,這勾魂的臉蛋不是當年的紅衣女鬼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