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和上面的王宮不一樣,並沒有壓制精神力的法陣。”蕭晨進了地牢以後,沒有感受到預想中針對那種對精神力的壓抑感。
格萊德在蕭晨的腦海中說道:“那種抑魔法陣的材料昂貴,還需要在使用中不斷補充,原本就是用來保護那些貴人們不受刺殺的,誰會把這種昂貴的東西用在地牢裡呢?只要給所有人打上封印,這些人就失去了魔法和鬥氣的力量,根本不需要費那麼大力氣。”
“我記得在奴隸營地裡,奴隸商人們使用的都是使人虛弱的藥劑,爲什麼在這裡用的都是封印呢?”蕭晨問道。
格萊德答道:“因爲這種封印時間長了會損害人的境界和力量,特別是精神力會受到很大的創傷。那些奴隸們都是要拿去賣個好價錢的,奴隸商人們怎麼可能用這樣的手段,來減少自己商品的價值?但是囚犯就是另一碼事了,所不定這種實力的損害還是王室故意爲之,正好削弱那些討厭鬼的實力。”
“這裡還有一個法陣,我感覺到了。”蕭晨說道。
格萊德道:“那是偵測隱形的法陣,對我們這些法師來說,如果哪個地方沒有偵測隱形的法陣,要混進去那就太容易了。”
比維羅拉着板車從牢房的中間經過,招呼那些犯人們將自己房間裡的便盆從柵欄地下推出來,他和蕭晨一一把這些東西傾倒到板車的大桶裡,然後再把便盆塞回去。大部分犯人爲了自己的囚室味道好受一些還是會配合的,但是也有些犯人對他們不理不睬,那比維羅就不管他們了。這樣走完第一層牢房,蕭晨發現這裡關押的都是小人物,連中階法師都很少有,甚至還混雜着不少普通犯人。
“你要看的那人,如果是實力比較強的法師,是不會關在這裡的。越是重要,越是危險的犯人,就關在越上面。這樣萬一有什麼事情,那些看守門就更容易顧及得到。”比維羅對他說道。
他們把一樓的三個大桶送回牛車,又換上幾個新的桶,順着一條斜坡來到第二層。
果然如他所說,第二層光是牢房就比第一層更大更結實。來回巡邏的守衛也多出不少,蕭晨能夠看到,這裡關押的犯人實力就高了一截,蕭晨甚至發現了幾個知名的高階法師也被關在這一層。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在沒有觀察完整個形勢之前,他還是得保持隱蔽和低調。他一聲不吭,乖乖地跟着比維活。
走完第二層,連比維羅都對他刮目相看,“你比之前我帶來的人靠譜多了,這手勢,這架勢,別人還真看不出來,你是一個想要混進來的傢伙。”
“這一層,也沒有我要找的人。”蕭晨小聲說道。
“不得了。”比維羅打量了他幾眼,“上面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看來你真的不簡單啊。我的朋友。”
“我早就說過了,他是一位大師。”蕭晨道。
“哎,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懂。總之,我們繼續去上一層。”比維羅搖頭說道。
蕭晨一來到地牢的第三層,就發現這裡和下面的最大不同是,這裡沒有那種地牢裡揮之不去的惡臭。這邊牢房中已經有了一些傢俱,至少有了牀和桌椅,個別房間竟然還有書架之類的東西,想必都是給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準備的。
這裡房間的便桶,已經被獄卒提前取了出來,放在牢房邊,比維羅和蕭晨要做的不過是傾倒乾淨後放回原位。
不過在這裡,蕭晨終於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科納大師。
蕭晨來到科納大師牢房前的時候,他正盤腿坐着冥想。身上有了禁魔封印以後,冥想是十分困難和低效的事情。但是科納卻坐在那裡,運用自己現在連魔法學徒都不如的精神力進行冥想。
蕭晨對比維羅比了個手勢,然後點了點房間裡的科納大師。比維羅迴應了他的手勢,哼着小調着往邊上走去,儘量吸引周圍幾個守衛的注意力。
蕭晨則抓緊時間施展了一個靈魂之橋接入到科納大師的意識中。
然後向他發去一條訊息:“科納大師,我是蕭晨。我混進來救你們了。”
科納大師眼睛猛地一睜,看到了在柵欄外面站着的蕭晨。
“你居然回到王都了?有你在,我們逃出去的希望就多了一些。但是這裡的守衛並不好對付。你帶了幾個人?”
“加我一共四個。”蕭晨說道,“我不知道樓上的看守有多少實力,但是下三層我見過的那些,只要能過去除你們的封印,解決他們肯定費不了多少工夫。”
“禁魔封印是很難解除的。即便高手來做也需要時間。”科納大師說道。
蕭晨道:“我準備先恢復一部分人的實力,其他人只要跟着逃跑就行了。不過,我不知道誰比較擅長破解這些東西?我有一張強力驅散卷軸,應該可以直接驅散一個禁魔封印。我需要他甦醒以後幫我解除更多的封印。”
“戈登大師在這方面有些研究。雖然算不上最好的,但是應該能幫上你的忙。他就住在對面的牢房。”科納大師說道。
蕭晨和戈登大師聯繫上以後,並沒有馬上行動,現在還未到時機。他需要先解決比維羅這裡的問題。
“說完了?”比維羅問道。
“說完了,我們走吧。”蕭晨說道。
比維羅鬆了口氣,至少這人在牢裡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他和蕭晨將最後一車大桶運到底樓門口的時候,蕭晨突然停了下來,躲在了一塊石頭的陰影中,而他面前則憑空出現了一個自己。這是蕭晨最近新揣摩出的投影用法。用自己的一絲分神來控制投影出的自己。這個蕭晨和他並無二致,轉身跨出了陰影,追上了比維羅。投影大搖大擺地在守衛們前面走出大門,幫助比維羅裝完車,離開了地牢。
“總算是沒出簍子!”比維羅在車上對着蕭晨說道。
然而邊上的蕭晨並未答話,對他微微一笑後,就消失了。比維羅驚得差點從車上摔下去。他慌慌張張地看看左右無人,急忙用力抽打着老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