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南昏昏沉沉醒來時,只覺身上一陣激寒一陣灼熱,下體也跟着一陣陣**着疼。天已完全黑了,一星火光落入眼中,忽遠忽近地閃爍着。恍惚間,一隻瘦而硬的手擱到了他的額上。他顫粟了一下,猛地抓住那隻手,喘息着叫道:“救我!”
謝曉風奇道:“原來還活着。”腕子一翻掙開他的手,指尖在他脈門上輕輕一彈。林俊南只覺骨頭都要被那一彈敲斷了,慘叫一聲收了手,眼淚頓時就下來了。謝曉風沒想到一個大男人被打了一下竟然就會哭,微有些驚奇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個怪胎。
林俊南蜷得蝦米似的,隔了片刻,終究敵不過酷刑般的情慾,可憐巴巴地仰望着謝曉風的臉哀告:“疼……我要疼死了……”謝曉風眼光微有些古怪,在他漲大得可怕的性器上掃了一眼,似被芒刺扎到,眼皮一垂,轉臉避了開。林俊南喘息着,試探地偎過去,謝曉風身子微微一戰,起身就要走。林俊南拼着捱打,一把抱住他的腿,喘息道:“別走,別走……你走了我可就活不成了……”謝曉風也不言語,擡腿就是一腳,正踹在他小腹上。林俊南只覺五臟六腑都翻轉了,身子已被踹得飛起來,雙手卻死攥着他褲腿不放。
謝曉風微微皺眉,“你放不放手?”
林俊南身子剛一落回地上,立刻張開手臂一把圈住他的腿,手掌鑽入他衣襟沿着脊背一路直上,喘息道:“好人,你救救我吧……叫我抱抱你……”一句話未說完,一頓拳頭劈頭蓋臉落了下來。林俊南被揍得七葷八素,然而情慾如潮、如浪、如濤,豈是一頓拳頭就能打散的?他索性一賴到底,掙扎着一頭撲上去。謝曉風不防他還有這個力氣,腳下一個不穩竟被他撲倒在地。
天是冷的,篝火是遠的,林俊南的身子恰是這雪夜唯一的火熱。他滾燙的手掌沿着謝曉風精瘦的身軀碾轉摩挲,奇異的熱力穿透皮膚直燒到骨髓裡去。謝曉風顫粟了一下,剛要掙扎,林俊南突然一頭埋進他胯間,沒頭沒腦地咬齧起來。奇異的快感火刃般直插腦際,謝曉風只覺一陣眩暈,腦子裡的意識瞬間全部灰飛煙滅。
趁着謝曉風失神的一瞬,林俊南扒下他褲子,張嘴含住他微微擡頭的性器。謝曉風身子劇顫了一下,一把攥住他的頭髮狠命往外扯。林俊南覺得自己的一張頭皮幾乎要被他扯落了去,卻知這時萬萬不能鬆口,微微仰首,凝視着謝曉風震驚恐慌的臉綻出一抹獻祭似的媚笑。
他那樣濃麗的眉眼,就是不笑時也是風情萬種,更何況是這般有意的魅惑?謝曉風只覺整個心魂都要被那一彎眼波收了去,勉強凝聚起一絲神智,喝道:“放手……”嗓音卻綿軟無力,縹緲得不像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林俊南目不轉睛地望着他,濃麗的眉眼中浮起一抹妖嬈笑意,牙齒挑逗般在他性器上微微一咬,謝曉風低吼一聲,整個身子都**得彎了下去,就在這時,林俊南卻突然將舌尖一轉,把他整個性器都含入口腔吞吐起來。謝曉風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化了熔漿,在血管裡呼嘯、奔流、嘶吼,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那一種光亮,似要把整個世界都灼燒起來。
其實林俊南也是生手。向來只有別人這般伺候他,自己去伺候別人還是第一次,技術實在稱不上好,謝曉風的身子卻是驚人的敏感,片刻功夫,林俊南覺他身了一震,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連忙撇臉避開噴出的精液。他深知打鐵趁熱的道理,一隻手扳過謝曉風的臉,探首吻了上去,另一隻手沾了謝曉風的精液向他後庭摸索過去。這一轉眼,卻見他面色紅赤,鼻孔微微翕張着,原本冷靜清明的眼裡籠了一層薄薄的水汽,透出種無助的空茫。林俊南心中微微動了一下,勉力壓住翻滾的情慾,碾轉地吻了他片刻才哆嗦着將手指伸入他後庭。
前戲做得也算足了,察覺有異物頂入,謝曉風卻猛地一震,眼中露出警覺之色。林俊南心裡一顫,暗叫一聲不好,一把將他翻過去,俯身壓住,心急火燎地把硬如鐵灼如火的性器往他股間頂去。眼看就要得手,卻覺身子一輕已直直地飛了出去。
林俊南幾乎要哭出聲來,嚷道:“哎哎,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咚的一聲,一頭撞在牆上,險些被撞暈過去,掙扎着要爬起來,肩岬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醒過神時,身子已被一柄鐵劍硬生生釘在了牆上,鮮血小溪般涌出來,在他赤裸白皙的胸膛上鋪展開。
林俊南痛得渾身亂顫,身子卻被釘在劍裡動不得分毫。謝曉風英俊的臉近在咫尺,神色猙獰地瞪着他,眼中隱約便是那日在趙家集拔劍殺人的決絕。林俊南心頭一寒,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由眼一閉,嘆道:“罷了……你,你殺了我吧!”
謝曉風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的殺機卻漸漸散了,腿一軟,倚着牆壁坐下去。林俊南等了片刻沒動靜,奇怪地睜開眼睛,見他筋疲力盡地靠在旁邊,眼皮微垂,斂眉不語,也不知他心裡到底如何打算,更不敢吭聲,其實也是痛得太狠了,不單嘴顫舌縮,連腳趾頭尖都痛得不住抽搐。
這裡本是開封城外的一座破廟,年久失修,少有人跡,就是白日裡也靜無聲息。當此深夜,兩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越發覺着這夜靜得出奇。眼前火光閃爍,耳中唯有窗外碎雪飄落的聲音。
好一會兒,謝曉風轉頭朝林俊南看了一眼。林俊南被打得鼻青臉腫,赤**身子靠在破敗不堪的牆上,肩上插了把劍,血流入注,性器半硬不硬地垂着,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初見時的驚豔這時是一點不剩了。林俊南忽見謝曉風眼光冰涼不熱地落在他下身,心裡咯噔一聲,只覺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卻苦於全身痠痛,半點動彈不得。
“那個什麼‘合歡散’很厲害嗎?”謝曉風忽道。
“啊?”林俊南不提防他問出這麼一句來,頓時目瞪口呆,觀察了一下,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只得攥着眉心苦笑,“厲害不厲害,你試試就知道了……”話說一半,忽見謝曉風將臉一沉,連忙轉口,“是厲害嘛,他恨死我了,好東西哪會往我身上使……”突覺肩上一涼,緩了一下神才覺出鑽心的奇痛來,頓時大聲慘叫起來。
謝曉風也不理他。擦擦劍上的血,還入鞘中,在腰裡摸索了好一會兒,摸出只小木盒。盒蓋未開,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逸出來。打開盒子,裡面是綠得發黑的膏藥。側臉一看,林俊南一面抽冷氣,一面還在哎喲哎喲地慘叫,不由擰了眉,“有那麼疼嗎?”
林俊南齜牙咧嘴地嚷:“疼……疼死了!”
謝曉風出來時帶了他的衣服的,原本搭了一件在他身上,剛纔一番撕扯早鬆脫了,這麼光溜溜的,抹藥倒是方便。林俊南卻被他打怕了,又知他心冷手狠,瑟縮了一下,幾乎是哭着說:“我自己抹成不成?”謝曉風便把藥盒遞給他。他被人手心裡捧着長大的,哪受過這個罪,心顫手抖,還沒動上一動,就疼得發暈。
謝曉風看了一會兒終於看不下,劈手奪過去,一手將他按定在牆上,另一手勾了藥膏往他傷口上抹去。林俊南痛得張牙舞抓,吱吱呀呀亂叫,謝曉風只當沒聽見,片刻功夫抹好了藥,撕了一片衣角替他包上。這一番折騰下來,林俊南一臉淚花地倒在地上,已是隻有出的氣兒,沒有入的氣兒了。
謝曉風冷眼瞧着他,神色中頗有些鄙夷的意思,彷彿在說,不就是捱了一劍,也值得這樣?可惜林俊南閉着眼,什麼也看不見。吃了那麼大的虧,他不敢再造次,緩了會兒神,實在挨不過,也不要臉面了,右肩劍傷甚重,一條手臂想動一動也不能,只將左手伸到身子底下套弄起來。一隻手終究比不上兩隻手靈便,動了片刻,略射了一點,越發地胸悶氣短、心癢難耐,欲壑卻是難足。
謝曉風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見他雙目緊閉,氣喘如牛,臉卻往另一邊側着,竟似有些害羞的意思,倒覺得好奇,一時起興,伸出腳尖輕輕踢了他一腳。
林俊南不敢惹他,忍着氣挪得離他遠一些,憤憤道:“碰不得你,不信我就憋死。”
謝曉風聽得有趣,不禁微微一笑,轉身找了林俊南的衣服,翻出一隻小小的素帛包裹,捏了捏,裝入懷裡,隨手把衣服扔到他身上,不想正好裹住他腦袋。
林俊南忍無可忍,氣咻咻道:“你何苦呢,我總算救過你的命,你不報恩也就是了,還打了我一頓,捅了我一劍,有這樣的道理嗎?”
謝曉風道:“我也救了你一命。”
林俊南道:“你是爲了拿東西,又不是爲救我。”
謝曉風聽了,半晌沒吱聲,林俊南想這人總算是講一回理,正思忖着或者可以跟他商量些條件,忽聽謝曉風自言自語似的道:“原來是我糊塗了。既然已經拿到東西,爲什麼還要把這個人給提出來……算了,反正我只是爲了拿東西,這個人沒一點用,就麻煩一下,仍提回去還給姓陸的那個人吧……”
林俊南正賣力地上下套弄,只覺一股苦水從膽裡冒出來,沿着胃一路往上直涌到嘴裡來,咬牙道:“算你狠,兩清好啦,就算是兩清了吧!”
謝曉風微微一笑,轉身朝廟門走去,聽見他在背後嘟嘟囔囔地說:“一夜夫妻還有百日恩呢,我怎麼待你的,怎麼服伺你的,你又不是不高興,快活完了,倒這樣對我,你虧心不虧心……”謝曉風面上微微一紅,心裡升起些惱意,這時卻偏又不好發作出來,撇過臉只當沒聽見。
雪下得更加急了,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廟門外的荒野一片死寂、一片黑暗,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風,卷着雪片從林梢掠過,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好像有人在遠遠地哭。天山之巔,雪比這裡大得多,風也大得多,謝曉風本來心心念念地要離開那裡,這時卻突然有點想念。耳後,林俊南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不時有介於痛楚與極樂之間的呻吟逸出喉嚨。謝曉風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畫面**到極點,他心頭不由得一陣狂跳,連忙轉開眼睛。
這一望之下,卻勾起了一些東西——那些遙遠的,因無數遍的溫習而格外鮮明的記憶一幕幕地向眼前涌來,那些溫暖,撫摸,依偎,細語……謝曉風心裡一陣煩亂,咬了咬牙,將斗笠罩到頭上,邁步踏進了風雪之中。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林俊南的一聲嘆息:“哎,我說,你等一等。”
謝曉風身子一僵,也不回頭,等他往下說。
“不成啊,姓陸的真他媽毒,這還叫**嗎,幹嘛不叫斷根散……”林俊南沮喪地說,“你好歹送我去個地方,別叫我死在這兒。我死也就死了,這地方這麼荒,連找人給我爹媽捎個死訊都不能……他們一大把年紀,等不到我回家,又沒個信兒,還不急死,若說是死了,好歹死了那條心,不用牽掛了。”見謝曉風仍不回頭,拉長聲音嘆了口氣,酸澀地說,“唉,還有我那苦命的媳婦,也叫她改嫁了吧,免得爲我守活寡。”
謝曉風眼光一閃,“你有媳婦了?”
林俊南奇道:“我爲什麼不能有媳婦?”朝他背影瞄了兩眼,突然一驚,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謝曉風驀地回頭,狠狠盯了他一眼,他連忙閉嘴。謝曉風瞪着他,卻不再說什麼,半晌方冷冷道:“你想去哪兒?”
在林俊南的指揮下,謝曉風提着他回至開封城,跳進了一座燈火通明的院子。兩個簪着絨花的半老徐娘正在檐下閒話,一閃眼,見一個英俊無儔的少年提了個大包裹走過去,都有點意外,微一猶豫迎上來,含笑問:“喲,這是哪兒來這麼一個俊氣的哥兒?”
林俊南伸出頭來,勉強一笑,“是我。”
“這……不是小林公子嗎?”年紀略長的那個眼睛一亮,一把捧住他的臉,摩挲着連連吸氣,“天可憐見的,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一面說,一面把他們迎了進去。裡面是座五間開的抱廈,被幾十支手臂粗的紅蠟照得白晝一般,一腳踏進去,只覺雕欄畫柱、綺麗滿眼,一股子暖香撲鼻而來。那一種香混合了酒味兒,還有點麝的香味,細聞時似乎又夾着花兒的味兒,肉的味兒,被熱氣一蒸,融成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謝曉風聞着難受,微皺了一下眉。
數十張桌子一字排開,幾個妝容妍麗的少女正在收拾狼籍的杯盤,見了他們,都垂手站好。那半老徐娘快步過去,拉了一個少女壓低聲音問話。林俊南這時最需要的是就是一個人能被他壓在身子底下幹,見她問了兩名話,露出爲難之色,他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揚聲道:“媽媽,你來。”
女人堆了滿臉笑走回來,還未開口,林俊南低聲道:“不用麻煩,只找幾個身體強健經得起折騰的就是。”
那半老徐娘微一怔,她在勾欄裡混了半輩子,見多識廣,聞言向林俊南臉上細看了兩眼,已是一切瞭然,忙忙安置妥當,命人將林俊南送進去。一轉眼,見謝曉風要走,連忙上前一把拉住笑問:“哪裡去?”
謝曉風道:“我不認識你。”
她笑吟吟道:“這世上的人不都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嗎,誰從孃胎裡出來就相識滿天下。你是小林公子的朋友,我也不能冷落你,來來來,我找幾個姑娘好好陪陪你。”一聲招呼,早有幾個豔妝少女圍了過來,有拉袖子的,有勾他肩的,有搭他背的。
謝曉風哪經過這個陣仗,一下子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僵着身子說:“放手!”
女孩兒們誰也不聽他的,咯咯笑着把他簇擁到樓下一張桌子前,強按着坐下。一個女孩兒往對面一坐,以手支頤,咬着袖子角盈盈地笑,“好哥哥,你嫌我們長得醜?”
謝曉風不知如何答她,手撐着桌面又要站起來。幾個女孩兒站在他身後,連忙按住,或摩挲着他脖子,或將半個身子壓在他肩上,亂哄哄地笑:“好狠的心,真要走?”
對面的女孩兒掩嘴一笑,按住他撐在桌面的手,“好哥哥,你倒是看看我啊!”
謝曉風急忙縮手,把她帶得趔趄了一下,她繞着桌子旋了個身坐到謝曉風懷裡,勾了他脖子,仰臉嬌笑:“你拉我做什麼呢?”
謝曉風從沒碰過女人,心頭一陣陣地慌亂。各種各樣的香氣暖洋洋地往鼻子裡鑽,薰得他頭昏腦脹,懷裡是柔軟的身體,背上、肩上、頭上、脖子裡被一隻只柔弱無骨的手輕撫着,他覺得荒謬,又覺得驚恐,記憶回到了幾年前被一隻大蟒纏住的情形。
“原來是個雛兒,來,姐姐疼你。”女孩兒笑着覆住他的嘴脣。
謝曉風再也忍不下去,猛地跳起來,女孩兒們還想拉他,被他一推,都跌了出去。謝曉風不敢多留,踏上窗子,手在檐下一勾,人已穩穩落在二樓的窗欄外。隔着薄薄的窗紙,喘息聲、呻吟聲亂轟轟地往耳朵裡鑽,中間忽的傳出一聲枕間蜜語,卻是林俊南的聲音。突然之間,耳中的聲音都自動轉成了一幅幅**至極的畫面,謝曉風腦中一亂,險些跌下樓去,勉力收攝心魂,腳尖點地,掠了出去。
洛陽離開封也不甚遠,晝夜兼程,這天下午遠遠望見一道赭石紅的城牆,拉了個人問,說前面就是洛陽了。一路疾奔,心裡空蕩蕩的什麼都不想還不覺得怎樣,這時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卻覺得心裡頭堵得發慌,甚至想撥轉馬頭掉頭而去。但既然來了,怎麼能就這麼走?他咬了咬牙,催馬前行。
城門看得越來越清楚,他心裡也越來越亂,彷彿是一點點地在往下沉,卻又沒個底兒,空落落地只是難受。走到城門底下時,他忍不住勒住了馬。雪停了兩日,昨日卻又起了風,不緊不慢地吹着,天氣是越發地冷了。他不怕痛,也不怕冷,卻唯獨害怕這洛陽城,眼看着天一點點地黑了下去,忽聽見隱隱有馬蹄聲響起來,有鑼聲響起來,待進城而未進的人都慌亂起來,奔命一般往前跑。
他知道到了關城門的時辰了,心裡一慌,渾渾噩噩地跟着進城的人們一起往前衝,進去沒多久,忽聽身後聲音大作,數十名兵丁一齊伸手,吃力地把厚重的城門關上了。洛陽城的城門極高,也是極厚極重的,看上去十分威嚴,謝曉風看在眼裡,卻只是覺得沉重得壓抑,他深吸了口氣——這是洛陽城的空氣,寒冷而潮溼。其實下了這麼些天的雪,到處都是寒冷和潮溼的,但在謝曉風心裡卻隱隱覺得,這裡就連寒冷和潮溼也似乎和別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