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吧,別那麼多事!”司馬鳳儀將文秀拉到身旁。
司馬風霽一臉擔心,輕輕的拍着夜妖的背。
這兩天,可能是太着急着趕路,她都沒吃什麼東西,總說沒胃口,如今被這羊肉湯一刺激,又吐成這樣,真的是心疼死他了。
“要不換別的吃?等一下,我熬點粥好嗎?”
“不,也不是,就是一下子聞到有點刺激,有醋嗎?”夜妖的眼角,掛着晶瑩的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個時候,其實喝碗羊肉湯是很補身的,她也知道,自已幾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
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是爲了孩子她也要吃一些。
文秀這才發現不對勁,怎麼妖妖看起來那麼的嬌弱?好像在病了一場似的!人更瘦了,下巴上更是沒有一點肉,簡直能用皮包骨來形容,和她站一起,妖妖就更是一陣風都能吹走!
“妖妖,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文秀的扶着夜妖,擔憂的詢問道。
“沒有,我沒事。”夜妖搖了搖頭。
文秀突然眼中亮光一閃,“乾兒子呢?生了吧?男孩還是女孩?怎麼沒見到,誰抱着呢,趕緊給我抱過來看看!”
夜妖無奈的笑了一下,“你乾兒子在肚子裡呢。”
“啊?又懷了,三年抱兩,會不會太快了?”文秀朝夜妖的肚子貼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
司馬鳳儀一把將文秀扯了過來,這個二貨,以後得好好的管教。
“你沒看妖妖不太舒服,你別這麼一驚一炸的。”
“我哪有?我告訴你司馬鳳儀,你別動不動就一副管教我的口氣和我說話,你又不是我爹!”
“你要是嫁給他,他哪會沒有資格管教你?”司馬風霽突然插了一句。
冷場,一瞬間冷場了。
“他……他……”文結結結巴巴的看着司馬風霽,又不敢反駁,她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爲什麼,對了司馬風霽就是有點忌憚。
“他沒說錯啊。”夜妖附和了一句,靠在司馬風霽的肩膀上。
司馬鳳儀看着文秀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神色。她可能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永遠也不可能會想。
“坐下吧,他們開玩笑呢。”
文秀坐了下來,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夜妖看着這兩人,竟然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進展,簡直愁死人了。
“醋放好了,看看合不合口味?”
夜妖低嚐了一口,“嗯,還不錯,給我來塊肉。”
“我最喜歡看你吃肉的樣子。”司馬風霽舀着肉,親自喂着。
一旁呆坐的兩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都沉默了。
文秀想起,她上一次追饒國的殘兵,中了埋伏的事情,一隻毒箭插在她的腿上,她以爲,就這樣死了……
不禁朝身旁的六皇子望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來救她的人,第一個找到她的人,竟然會是他。
司馬鳳儀也控制不住的回想起那幾天,生死未卜的日子。
若是可以,他也願意像琉王照顧妖妖那樣,照顧文秀一輩子。
“妖妖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清楚,我慢慢告訴你。”
“你怎麼知道?我怎麼不知道?”文秀不解。
“因爲我有腦了,你沒有。”司馬鳳儀笑着說道,突然身子一歪,控制不住的仰了回去。
文秀站起身來,腳踩在翹起的板凳上,一臉得意的看着吃虧的六皇子。
“傳令回城,本小將與叛軍激戰中!讓他們等着本小將的戰報!”文秀扯着嗓子朝外喊了一聲。
夜妖與司馬風霽相視一眼,兩人都控制不住的露出一絲笑意。
文秀這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
戰報傳回去之後,文將軍一臉擔憂,見一旁的司馬曜薰,笑意深沉。
“文將軍的女兒,不愧是將門出身,真是響噹噹的巾幗英雄。”司馬曜薰讚揚了一句,眼中的笑意還未散去,又多了幾分暗示。
“殿下謬讚了。”文將軍無奈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恐怕七皇子是非要將六皇子也牽連進去,至於她的女兒,恐怕七皇子要的很簡單,不過一紙婚約罷了。
被廢黜太子之位,七皇子卻並未失了皇上寵愛,追捕琉王一事,調動大軍之權,還在七皇子的手裡。
他就算是躲到邊關來,也還是沒能逃得過去。
以六皇子的能力,就算是加上他那些大軍,恐怕也不是琉王的對手,這一次,六皇子爲什麼非要捲進來?六皇子千里迢迢的來到邊關,爲的不就是離開帝都的事事非非嗎?
本來,要是再過不久,朝中的事情穩定下來,他都準備作主將文秀嫁給六皇子。
好歹是皇室,皇子出身,六皇子又是皇后親手養大的,身份,沒有太過扎眼,但是卻也比其它皇子又要尊貴一些,就憑這些,他希望女兒以後,有希望可以留在身邊。
事與願違,人算不如天算!
“既然,前方戰況已經傳來,文將軍與我就靜候佳音吧。”
……
幾個時辰過去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夜妖聽着文秀濤濤不絕的講着邊關的故事,可以見得,文秀有多喜歡這樣地方。
“妖妖,冷嗎?”
“不冷。”
文秀又將毯子往夜妖的身上拉了拉,“那個七皇子,簡直太不要臉了,他一邊望着你不放,昨夜又和我爹提起我,他是不是盯上我爹手中的兵權了?”
“文秀,身爲文家的女兒,你就算是再不怎麼喜歡帝都,你都逃不過,眼前,有一個更合適的人選,你怎麼不去考慮一下?我相信,他能給你幸福的。”
“誰啊?”文秀不解的問了一句,然後聲音帶着幾分悲傷,“溥哥哥至從上一次被圍困,就再也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埋伏,我不敢想,他是不是死了。”
夜妖愣了愣,這驢嘴不對馬嘴的回答,真讓她頭疼。
外面,一個道身影聽到這一句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溥哥哥,溥哥哥,她的心裡,只有她的溥哥哥!
“文秀,你喜歡那個溥哥哥嗎?”
司馬鳳儀聽到這個問題,突然轉身,像是逃一般離開了此處。他沒有勇氣再聽下去,哪怕是一個字,如同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