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所言當真
陸風禾一時有些語塞，這話應當做不得假，若真是養的死士，學的都是殺人救人的本事，可沒誰家花銀子給死士學茶道的。
“香芽兒身契都在你手裡了，她現在的主子只有你，你也別想着把她退換給我，她這樣的死士回來了也不堪用了，她屬於明衛，可以露臉，但露過臉就不能再易主了。”沈南珣斷了陸風禾的後話。
“她不是會易容？”
“那她也不可能天天把藥水往臉上塗。”
陸風禾放棄掙扎，“還有誰是伱的人？木頭？”
沈南珣點頭，“也算，不過現在是枍哥兒的了。”
“他有什麼本事？”
“力氣大，跑得快，人機靈，確實是西北草原帶回來的，騎射功夫都不差。”
陸風禾看着沈南珣的眼睛，“還有呢？”
沈南珣搖頭，“沒有了。”
“真沒有了？”
沈南珣苦笑，“我倒是想再送兩個進來，可你這也沒機會啊。”
陸風禾調教出來的本事都尋常，她也沒和沈南珣客氣，“那你再尋一個合適的放在蓁姐兒身邊，也不着急，蓁姐兒兩歲上來就成。”
“可有什麼要求？”沈南珣問。
陸風禾想了想，“有功夫能護住姐兒是第一位的，最好能泅水，能有些藥理是最好的。”
這可有些爲難沈南珣了，功夫泅水都是尋常，這藥理，一時半會學不會也罷了，尋常大夫也不會收女子爲徒。
不過，既然是禾娘說的，再難沈南珣也會辦到。
這事說完了，陸風禾準備說正事，突然聞見一股似有若無的藥味，陸風禾默默算着日子，是該泡藥浴了。
“你真的要讓表哥外放？”
沈南珣還是那套說辭，禁藥要徹查，爲了不牽連表哥。
陸風禾是一個字都不信，沈南珣，不，沈家別的本事沒有，要保全一個人性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徹查劉氏能牽連到表哥，就牽連不到你弟弟你沈家了？”
“二郎那邊總是有辦法的。”
“那表哥就沒辦法了？”陸風禾看着沈南珣，“你外間的事我確實懶得過問，可是表哥這外放……娘始終是盼着趙家好的，我不願她……”
“放心吧，趙家垮不了。“
“那你……”
“成都府知府是父親的同窗，陝川四府旁邊就是秦鳳路，成都府歷來收成極好。”
“西北糧草不夠？”
“養軍千日，糧草從來沒有嫌多的。”
“你要表哥……貪墨？”
沈南珣搖頭，“此事有的是法子，你只需知道，是我需要表哥助力一二，我一天沒事，陸趙兩家便能平安無事。”
這事沈南珣倒也沒瞎說，至少上輩子到最後無論書院付之一炬還是趙家家財散去，至少沒有人因此枉死。
“糧草便也罷了，爲何還要銀子？”
“銀餉也沒有嫌多的啊？”
陸風禾怒了，“沈南珣，你從來不是貪心的人，你從來就知道怎麼叫度！”
沈南珣確實不是貪心的人，陸風禾看他的私產就知道，陸風禾問過他，他那樁生意實屬不錯，爲何從沒想過擴大，做到別的路府去。
沈南珣當時的回答是，多少是個夠，能維繫便好，好東西多了，哪能什麼都貪心想要。
“又是糧草又是銀子的，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南珣沉默了。
“你若是不說，這買賣我也不帶你一起做了。”
沈南珣看着陸風禾沒說話。
陸風禾繼續威脅，“我也不讓哥哥們帶你做，外祖家也不行。”
這兩人還真是能把對方的七寸拿捏住。
沈南珣突然轉頭看向外面，“我想讓邊關穩定下來。”
“這些年不都很穩定嗎？有沈家軍坐鎮。”陸風禾默默地補充道，將來還將穩定近二十年。
“可是，沈家軍只能穩住西北。”
“你怕不是……”能讓整個大雍邊關安穩下來的人，陸風禾只能想到一個。
沈南珣打斷了陸風禾的話，“祖父同我聊了海上貿易，我也重新認識了茶，若……兩邊能互惠互利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爆發戰爭的可能性是不是會小點。”
陸風禾皺眉，邊關互市，一直都有，但又一直是悄悄進行的，沒人拿到檯面上來說。
大雍的官家總覺得大雍還是萬朝來賀的大雍。周邊部落的好東西該直接進貢，而不是用銀子買，而大雍給他們的也都是賞賜。
可百姓管不了你朝廷到底是進貢還是賞賜，在他們眼裡就是交換和買賣。
陸風禾盯着沈南珣，他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但卻不多。
秦鳳永興二路盡在沈家掌握，沈南珣想互市並不難，甚至不需要自己花一分一釐，只要放出消息，派出軍隊保證互市順利便可。
至於其他地方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推動互市，陸風禾覺得沈南珣簡直在天方夜譚。
“互市要的不是銀子而是貨物，你這……實在不可取，父親是到你的計劃？”
沈南珣點頭。
陸風禾再次皺眉，不對，她都能看出不合理之處，父親居然不勸說一二？還是說，父親覺得他們二人和離了便不想管沈南珣的事？
“那父親知道你尋我做買賣的事嗎？”
沈南珣再次點頭。
陸風禾肯定地對沈南珣說：“不對，你並未對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南珣一本正經，“句句屬實，無半字虛言。”
“那便是有所隱瞞。”
沈南珣再次默認了。
陸風禾長舒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父親知道你隱瞞的那部分嗎？”
沈南珣點頭，“邊關事重，確實……”
陸風禾打斷沈南珣的話。
“你們外間的事不願與我細數，那便也罷了，我也懶怠管，只一事，不可用哥兒姐兒安危來賭。”
沈南珣鄭重承諾，“你放心，你們的安危是頂頂重要的事。”
陸風禾再次強調，“和離了，你我也沒甚關係了，安不安危的倒也同你沒甚關係，我要你保證哥兒姐兒無虞。”
沈南珣抿着嘴不言語。
“另外，我也不白與你幹活，替你掙了多少錢我總是有數的，將來你若另娶，有了其他子嗣，該給哥兒姐兒的東西一分都不能少。”
沈南珣看向別處，粗着嗓子說：“不會有。”
陸風禾沒聽清沈南珣說的什麼，再次問，“你能答應嗎？”
肝還好，正在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