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知好歹!”
最後一個傢伙衝楚墨的背影罵道:“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後,趕緊給我滾出這裡!天地收雷的時候,不允許有其他人存在!”
“別生氣別生氣。”俊美弟子笑道:“這種廢物,我們兩根手指就能捏死。他現在是中苑家姑爺,我們不能對付他。不過嘛。”
“被那位大小姐玩死的姑爺,遠超十指之數。中苑大姑爺這高危身份,怕不用我們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另外兩人也是冷哼一聲,看着楚墨的背影,就像看着一個死人一般。
迴光返照,楚墨初初看到端坐牀上的一名白鬍子老人家,安詳得並不像是一個快要逝去的老人。
“徒兒你來了。”
嚮往常一樣,還是往常的語氣。這種情形,楚墨已經經歷過了多年,每天早晨他都會來報道,然後就在師父這一聲問候之中,開始一天的修煉。
多想今天,就是以前。
要是騙自己,就能夠回到之前的話,楚墨也打算做一個鴕鳥。
楚墨呆看着師父,迴光返照的十三長老清醒了很多,他像往常一樣,和藹地看着楚墨,緩緩說道:“既然來了,先打上一套基礎拳法看看。”
還是熟悉的要求,十三長老實際上和楚墨也有說不完的話,但這個時候,他就說了那麼一句。
“好!”
含着淚水的楚墨,表情歡快地重重點了點頭,便開始在房間裡頭,打起了一套雲霧山弟子入門的拳法來。
入門拳法,入門劍法,入門吸收元氣的功法《聚氣訣》,都是雲霧山最基本,也最不被其他弟子重視的功法。
而十三長老,往年的每一天,鐵打不動地讓楚墨修煉這三門基礎。
即便是內門的一些師兄,也沒有楚墨那麼熟悉基礎功法。
最基礎的東西其實也最有用。
和往常的心態不同,但楚墨還能將拳法完整地打出來。
十三長老看到楚墨的拳法沒有半點荒廢,漏出了滿意的微笑。他也發現認真打着拳法的楚墨,和往常不同。
武師的眼界讓他一眼發現了楚墨身上的崩勁衣。
“好!終於開始那一招的修煉了!”
“外面三個師兄你見了吧?還記得師父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師父說話,楚墨打拳,這是兩人的習慣,楚墨要在聆聽師父講解的同時,還要做到動作絲毫不亂,甚至回答師父的問話。
基礎就是這樣打好的。
師父這一句話,相對於之前千奇百怪的詢問,實在是太過簡單,可是這卻是楚墨覺得最難回答的一句話。
十三長老說話不會無的放矢,聯想,觸類旁通缺一不少。楚墨實際上已經有了答案。
一句話,讓楚墨從情願的鴕鳥狀態,一下脫離。
他動作一定,想到了當初十三長老給他介紹雲霧山雷系功法的時候,開宗明義第一句話。
當我死的時候!
每次楚墨都是嬉皮笑臉和師父說,師父長命百歲,怎麼會死。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迴光返照的十三長老,臉上光彩正快速消散。
“好了,你記得我說的話就好。”
“這是爲師和你最後一次見面,就和平常一樣吧。堅強一點,即便你終生都是武徒,但你還是爲師生平最滿意的一個弟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弟子!”
說完這話,十三長老緩緩地伸出蒼老的手掌。
楚墨連忙上前俯身讓十三長老撫着他的腦袋。在師父眼中,楚墨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輕撫楚墨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十三長老滿意地笑了。
楚墨感受到十三長老的動作越來越輕,最終停止了下來,隨後師父的手,便落下打在牀沿上,發出啪一聲的悶響。
“師父!”
這一聲痛哭,門外守候的三個傢伙聽到之後,竟是沒有半點哀痛,反而有種止不住的欣喜。
“老傢伙終於走了!”
“開始!”
三人相視一眼之後,從身上各自掏出一枚精緻的紫色弓箭,空弦拉成滿月,成三角形朝着空中彈了一枚空箭。
頓時,三道紫色閃電憑空生出,高射天空之後交匯成一道,然後直墜而下,猛然往着十三長老的位置迸射而來。
院子門外的七長老,也是馬上停止和弟子的寒暄,快速奔入房間,朝着十三長老的遺體接近。
“小師弟,快滾吧!”壯漢弟子笑了一聲,一把拉扯楚墨肩膀,想要將他直接給扔出房間,免得讓他阻礙了自己吸收溫和雷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