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your sister in her sunday dress.She's out to please……”
夜晚時分,熱情似火的搖滾樂響徹整個客廳,搞得像是在開狂歡party一般。
磁帶機被放在電視櫃上,正用粗劣的音質,播放着米國搖滾樂隊“槍炮玫瑰”的《It's so easy》。
可即便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睏倦到極點的小鬍子也頂不住了,頭像是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安安看到就不樂意了,直接操起了一瓶咖啡。
楚楓都無語了,心說你還真想整死他啊?
“算了,”楚楓無奈地攔住她,“讓他睡吧。真要活生生把他整死了,萬一系統算你頭上怎麼辦?”
安安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值得冒這種風險,遂不悅地撇了撇嘴,將咖啡放下了:“算他走運。”
楚楓等人喝着咖啡、濃茶,吃着辛辣刺激性的零食,開始打牌下棋。
而另一邊,小鬍子孤零零地入睡後,很快便陷入了夢境。
一切喧囂都離他遠去,霧氣朦朧的夢境中格外安靜,只有陰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響。
“哈哈哈……”那熟悉的笑聲從身後傳來,依舊是如此的低沉沙啞。
小鬍子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轉身看去,便見迷霧中走出一個瘦骨嶙峋的鬼影。
那陰冷黑暗的氣息是如此強大,以致於小鬍子都感受到了難言的壓迫力,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弗萊迪……更強了。
“呲呲呲——”
弗萊迪摩擦着手上的鋒刃,用貓哭耗子般看似同情、實則戲謔的神情,歪着頭注視着他:“真遺憾,你把事情搞砸了。”
“什麼搞砸了?”小鬍子有了不祥的預感,倉皇地向後倒退着,急聲爭辯道:“我幫你殺了鷹眼,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哦?是嗎?最好的兄弟?”弗萊迪故作悲傷,左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真是令人悲傷的故事。”
可下一瞬,他便露出了猙獰而殘酷的笑容:“既然你最好的兄弟都死了,那你下地獄去陪他怎麼樣?”
小鬍子如墜冰窖,渾身冰冷發寒,聲線都在顫慄着:“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還可以幫你殺人……對,我幫你殺了龍王,殺了蒹葭!”
“你不是喜歡玩弄女人嗎?蒹葭、秋月、安安、紅月、羅麗,她們全都是極品!只要有我的幫助,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哦?有趣。”弗萊迪放下金屬手套,眸中閃爍着興奮和渴望的神色,像極了電影裡的BT強殲犯。
“要是你真能做到,我不僅會放你一條生路,而且等我爽完之後,還會讓你也玩玩這幾個女人。”他收斂起笑意,滿臉認真道。
小鬍子微微一愣,而後大喜過望:“真的?!”
“當然是——”弗萊迪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閃電般攜裹着強風飛撲到他近前,“假的!”
“噗——”
冰冷鋒利的金屬尖刺,狠狠捅穿了小鬍子的胸腔,從背後冒出一截,淌血不止。
“啊!”
小鬍子發出痛苦至極的慘叫聲,猛地一把將弗萊迪踹開,渾身竟然也浮現出如同弗萊迪一般的嚴重燒傷痕跡,血管的紋路都凸顯出來,如同大量的蚯蚓與小蛇般清晰可見。
他的傷口竟然如同有生命般蠕動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噢噢噢——人類痛苦的垂死掙扎,真是讓人興奮。”弗萊迪怪笑出聲,舔了舔鋒刃上的肉糜與鮮血,森然道:“可你不會真的以爲,就憑我給你那點力量,也能夠戰勝我吧?!”
小鬍子調頭就跑,並在夢中發出驚駭欲絕的慘叫聲:“龍王,救我!”
夢境之外。
小鬍子的胸腔突兀出現五個血洞,四深一淺,大量涌出鮮血。並且在下一瞬,他的傷口就開始蠕動着開始癒合。
在衆人變了臉色轉頭看去那一剎,楚楓已然掀起一陣罡風,動如雷霆般來到小鬍子身前。
說句心裡話,楚楓其實恨不得這個畜生趕緊死,省得看了都影響心情。
但在弗萊迪的威脅下,衆人其實已經是命運共同體的關係。小鬍子死了固然值得令人拍手叫好,可白白增加弗萊迪的力量就不值當了。
權衡利弊,至少在不毀滅骸骨爲前提之下,能救還是該救。
唯對錯論是小孩的心思,成年人則要學會考量利弊。
可小鬍子睡得太特麼死了。
楚楓硬生生將他的腿骨都打斷了,這貨居然還像死豬一樣醒不過來!
“秋月羅麗!”楚楓厲聲開口。
前者立即擲出飛針,打進小鬍子各個穴位。
羅麗則直接往地鋪上一躺,閉上眼睛就想入睡。
但可惜的是,楚月的鍼灸也無法喚醒小鬍子,只能對他進行治療。
而羅麗則已經徹底睡飽了,短時間根本無法入睡,將小鬍子拉入自己的夢境……
夢境之中。
小鬍子徹底絕望了,渾身都是傷口,血肉翻卷着不斷涌出血液。甚至於傷口上還有火焰在灼燒,讓他痛不欲生。
最可怕的是,他身前的路面已經斷裂,僅剩下茫茫無邊的斷崖,在迷霧中看不到彼岸的存在。
“爲什麼?我明明感應到有人想叫醒我了,爲什麼我醒不過來?!”小鬍子崩潰地嚎叫着。
明明眼鏡都能被叫醒,爲什麼我不行?
“真是蠢得可以。”弗萊迪肆無忌憚地猖狂笑出聲來,享受着折磨他人的樂趣,從中體會到了近乎高朝的愉悅感,“你還不明白嗎?”
“你擁有我的部分力量,你也就成了噩夢的化身。現實世界是不屬於我們的,只有噩夢才和我們本源一體!”
“這,就是我的計劃之一。”
弗萊迪渾身籠罩在熊熊烈火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色鬼影輪廓。
小鬍子的瞳孔震顫着,眸中倒映着這個可怖的身影,恐懼已然達到頂峰。
弗萊迪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蹬着雙腿、雙手死命掙扎,左臂卻依舊穩如磐石,將小鬍子高高舉起。
“知道爲什麼鷹眼更聰明,演技更好,我卻不選擇他當我的‘盟友’嗎?”
“因爲聰明人都知道——”弗萊迪露出了殘忍而興奮的笑容。
“和惡魔爲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