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周遊又索性跑回客廳，在地面找到口大碗，再給這碗裡裝滿冷水，整個人縮了進去。
我再來個強制冷！
十餘分鐘後，凍得直哆嗦的周遊來到目前尚且空置的自己的書房，萬般無奈地撥通了華音的電話。
他沒轍了，得向場外親友求助了。
明明腦子裡已經極度冷靜, 但身體卻就是不聽使喚，比之前那次犯病還更嚴重十倍。
華音接到周遊的電話時，正參與着一場格外重要的在線會議。
會議上的爭論一如既往的激烈。
華音倒是全程不敢說話，只忠實地充當着旁聽者的角色。
接到周遊的電話，華音也嚇一大跳，連忙先暫且退出會議, 然後求助場外醫學大牛。
“周遊你先別急，我這邊已經找專家了。”
華音安撫道。
不過他還是配合道：“先聽好的吧。說說看。”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周遊、沈苓和羅蕁異口同聲，“你快說。”
“因爲你在與白貓戰鬥結束後，沒再把自己陷入那種極端危急的狀態。到目前爲止，你還並沒有徹底壓榨出自己這副身軀的最大潛力，所以你目前的測試數據只能排在前列，不能算第一。但你的確有成爲第一的可能。”
再等了七八分鐘，沈苓帶着羅醫生和羅蕁父女聯袂而來。
周遊皺眉，“爲什麼是很可能？”
華音想了想，“三倍？”
“總之目前的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華音聳聳肩，“你得了最強超限的便宜，自然就要承受最強的代價。現在已經與老鼠宣戰，接下來的大宣傳依然會圍繞你以及你今晚這部與鼠羣作戰的視頻展開。那我也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的導師悄悄告訴我的最糟糕的判斷。”
沈苓湊上來，問道：“華音你說被動提高了很多，到底是多少？”
話說到這份上，周遊已經明白了何謂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他的清白的確保住了。但最新的研究報告指出，以後他的清白似乎很容易丟掉。
周遊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華音：“是的，一定會。所以人類提前覺醒的繁殖本能，就是每個人心中的潛在危機感所引發。這很合理。再說個我個人的更大膽的推測，你們聽了不要笑話我啊。”
周遊聞言，心裡卻並不覺着高興，“好吧, 勉強算是個好消息。那壞消息呢？”
華音似乎在鏡頭裡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定這間房裡竟只有周遊一人，再道：“說起來你這樣可不行，都已經出狀況了，怎麼能一個人躲着。那邊醫生還得等一會，我這就給沈苓打電話。再讓她去把醫生護士請過來幫你看看。你別不好意思, 這是諱疾忌醫, 是大忌。”
果然，結論出來得很快。
針頭還是偏粗, 不過周遊兩害相權取其輕，硬扛了這一針。
發生了這倒黴事兒，周遊自己也沒心思睡覺了，到也索性等着結果。
華音先掩嘴笑了笑，“好消息就是你又有清白了。已經可以得出明確結論，那天的意外反應的確不是你的錯，而是你作爲超限者體內異常分泌的性激素在作祟。你依然是個正直的人。”
周遊捂着肚子坐在地上, 抹了把額頭汗水, “好。對了之前那個……關於慾望方面的項目組到底得出結論沒？”
但她又馬上搖頭，“不過這東西沒辦法具體量化，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但可以肯定的是，超限者的情況會比普通人更加劇烈。不僅如此，得到超限狀態後，基礎體能提升比例越高的人，這方面的變化就越劇烈。在我們統計的目前共計一千個樣本中，周遊你的提升比例……呃，很可能是最高的。起碼也是之一。”
“壞消息就是專家組這邊已經明確得出結論。不管是超限狀態還是普通的人類縮小, 都已經導致了人類的激素分泌出現明顯變化。簡單點說, 人類的繁殖慾望的確在極短時間內被動提高了很多。原因與之前我和你們所說的分析基本一致，人類爲了適應新的體型，爲了更快地重新成爲地球霸主，的確主動開啓了高強度的返古復甦，都是爲了幫助種羣更快地繁殖。這也和超限狀態的出現同理。”
羅蕁與沈苓倒是對華音那邊的會議產生了興趣，賴在周遊身邊不走，一同等着。
她開門見山道：“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接下來人鼠之戰不可避免。戰爭前期，人類或許能在城市裡佔據上風，但卻拿野外的老鼠毫無辦法，當老鼠的數量基數與質量都提升到某個階段後，人類的生存局勢會劇烈惡化，惡化到超乎每個人想象的地步。你們應該都看過歷史書吧。在歷史上，每一次慘烈的戰爭時期結束後，會發生什麼？”
用的針頭是眼下能找到的最細的2號針頭，外徑爲0.2毫米。
只過去十五分鐘，華音便又回到了攝像頭前。
按照醫學大牛的遠程指導, 羅醫生給周遊的大腿根來了一陣肌肉注射的麻醉藥。
周遊暗翻白眼。
又等一陣子, 周遊算是活過來了。
據華音所說，現在這種類似的緊急會議都開得很快，不會像過去那樣動輒一開幾天甚至幾個月。
“還真是趕巧了，我這會兒也被借調到了這項目組，正參加這一場重要會議呢。會議主題與這事也沾邊，不過議題要更大得多。”
沈苓搶答道：“人口銳減。”
不用猜他都知道，這倆消息說的其實壓根是同一件事。
確定周遊沒事了之後，羅醫生先回去休息。
“好。”周遊點頭。
“在古代，每次戰爭結束後，男女比例都會嚴重失衡。縱觀歷史橫看全球，都是如此。我個人認爲，一旦真惡化到了那個境地，我們都將不得不面對一種倫理退化。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們和我都明白。一個強壯的，有能力的男性，有責任也有義務去養活與照顧更多的女性。這無關道德，只關乎種族存續。”
“種族存亡高於道德。所以這改變看似是退化，但卻又是應運而生的符合時代需求的社會進化。周遊，我知道你是個自律，也有責任心的人，你心裡也有根深蒂固的三觀。但這樣不行，你得擁抱改變，否則你遲早把自己害了。”
周遊：“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