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武牧沒有煉化山羊鬍須的九品劍氣,增長功力突破七品的原因,如今他要做的是紮實根基。
劍氣分化練習一個時辰,武牧盤坐下來開始沉思起來,大輪迴盤中飛速推演起來。
片刻後,他伸手一招攝來一截樹幹,黑色劍氣數次削斬,樹幹被截成三寸長一寸寬一指厚的木板。
“嗖。”
武牧抓起一塊木板拋射而出,地級下品的游魚步直射而出,躍上前去腳尖在木板一點,借到一點力道,身子又拔高十丈。
同時,武牧又拋出一塊木板準備再次借力,不過終究是慢了一絲木板落地,他也跟着落了下來。
“看了需要大量練習。”
終極是拔高了十丈,武牧心頭歡喜,停下琢磨剛纔失誤,又接着練習起來。
一塊塊木板被高高拋起,武牧一次次躍上天空,而又一次次落了下來,一次次的失敗。
不過,通過大量練習,從開始的借力一塊木板,逐漸增長到三塊。
武牧從原本一躍十多丈,也達到了拔空四十丈的高度。
踏着一塊木板落地,武牧神色欣喜,沉默片刻,笑道,“木板如樓梯,登天的樓梯,這一招便叫登天梯吧。”
如今,武牧的劍氣攻擊力達到四變劍宗,再加上練到第四層的吞天訣,對付八品劍師已經不再話下。
但,那是在八品劍師,不知道他的攻擊力,地面上近距離與他交手的情況下。
若是赤虎,絕無倫這些人再遇到武牧,絕對不會在地面上與他交手。
到時,別人在空中發射離體劍氣,武牧只能被動挨打。
就像當日,韓西西的五師兄一樣。
武牧一直在思考,琢磨這個問題,但沒什麼頭緒,所以來到盤蠻山脈,一直把小白帶在身邊。
今日,小白在高空虐黑炭頭時,踏着黑炭頭的身子一蹦一躍,那一幕給武牧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若是自己在半空中找到一個借力點,豈不是也能拔空而起,將天空也化爲自己的戰場?
這個構思本就簡單,再通過大輪迴盤推演,便證實可行,於是便有了登天梯。
登天梯的最初階段,是踏木板拔空而起。
若是達到極其熟練的程度,便能發射離體劍氣,讓自己再半空借力。
當然,武牧如今只能做到踏木板。
漫漫長夜,一塊塊木板被拋起,一道黑色身影直射追擊,足踏木板拔空而起,同時再拋出一塊。
枯燥機械的動作被不停的重複,十次,百次,千次,萬次,冰冷,漆黑的夜裡,武牧從未停止過。
大量的練習,皮膜,血肉,筋脈,骨骼相互摩擦,血肉吞噬未吸收的精華,快速的被吸收,肉身也愈發壯大。
肉身越來越強大,動作也越來越熟練。
武牧從踏三塊木板,到練習一夜過後,能踏十塊木板拔高百十丈,安然落地。
漆黑的夜終於要過去了,黎明即將到來。
“呼……”
武牧長長的出了口氣,靜靜的站在山巔,感悟着光明出現之前,最爲黑暗的時刻。
漆黑的精神劍種,在這一刻貪婪的吸收着純正的黑暗之力,壯大着黑暗劍意
。
忽然,光明到來。
一縷霞光從天邊射出,緊接着十道,百道,千道,億萬道霞光撒入了人世間。
“晝夜交替,黑暗,光明輪轉,也是一個輪迴,只不過是個小輪迴罷了。”
武牧哂然一笑,閉目感應小白的情況。
通過輪迴之力感應,小白的氣息依舊不變,看來與那頭五轉妖獸相處的還不錯。
只不過,要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那頭五轉豬妖帶到韓上天的老巢,又不引起那妖獸懷疑。
這對於小白,纔是一個巨大考驗。
忽然,武牧劍眉一皺,磅礴的精神力潑灑而出,籠罩方圓四里,一寸寸搜索。
片刻後,卻仍然一無所得,武牧的劍眉攏的更加厲害。
精神力強大到一定境界,只要稍異動便代表有人窺探,絕不會出現普通人的那種錯覺。
方纔,武牧感覺有一股強大氣息,進入方圓四里以內,但一搜索去沒有任何發現。
“哎,看來是我修煉一夜,太過疲勞,出現了幻覺。”
武牧微微嘆氣,搖了搖頭,便向盤蠻山脈外圍方向行去。
如今,沒有了小白,遇到八階,九階劍獸,已極難獵殺,還不如去尋六階,七階劍獸。
“這小子,好強大的精神力。”
武牧剛剛離去,古月從一顆兩人合抱的鐵楠木中走了出,滿臉驚詫。
那鋪天蓋地的精神力,竟比自己還要強大一兩倍。
觀他的氣息,不過是六品劍師,真不知這麼強大的精神力,他是怎麼修煉的?
“不過,終究是修爲太低了,發現不了老夫的青木通神術。”
古月冷笑一聲,雙眸露出濃濃貪婪,“若是擒下這小子,逼問出他的靈魂修行之法,老夫突破二變劍宗,豈不指日可待。到時,也能與二祭祀,三祭祀那兩混球,平起平坐,得九姐更加看重。”
想着,整個身子忽然向前倒去,撲在了草地之上,身子詭異的消失不見。
從天空看去,好似一陣清風吹過青草地,一排青草微微向前一伏,延伸到遠處,一直跟着武牧的蹤跡。
“嗖,魚貫劍訣。”
一頭六階劍鬢狂獅衝來,武牧不閃不避,十道漆黑劍氣從指尖探出,瞬間擊潰了這頭六階劍獸的離體劍氣。將其擊殺。
收起劍鬢狂獅裝入空間袋中,武牧縱躍而起一步六丈,繼續向前行去。
“老夫成爲一變劍宗二十年,竟然還沒一個空間袋,這小子竟有一個。”
不遠處的草地上,一株青草微微搖晃,似乎也在貪婪的看着武牧離去的身影。
武牧一路行來,遇到六階,七階劍獸,便隨手擊殺,收入空間袋中。
遇到八階,九階劍獸,也上前廝殺一陣,有時還真有幾頭八九階劍獸沒來得及御空,被他斬在劍下。
不過,遇到那些見不敵武牧,便迅速御空而起發射離體劍氣的劍獸,武牧只能望獸興嘆,以劍氣囚籠護體。
“這小子好多的門道,竟有一套護體劍訣。”
一顆青皮樹樹幹忽然裂開,露出一雙貪婪的眼睛,“照月兒所說,這小子三品劍師之時,便能使用這種護體功法。那這部功法豈不是
品階極高,若是過了天級,老夫得了豈不是也能修行。”
天級功法,蘊含天地奧妙,已能無視屬性修行,不過威力不及搭配屬性。
即便如此,那也是天級功法啊。
古月雖然極其心動,但他仍忍住沒有出手,而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對於一個刺客來說,觀察獵物十天半月,那是極爲常見之事。
他曾今就爲了擊殺相鄰部落的一個二變劍宗,尾隨那名二變劍宗潛伏三月,最後以一變劍宗一招刺殺了那名二變劍宗。
所以他一點也不心急。
只有做足功夫,全面瞭解獵物的長處,弱點,才能因敵而變,以最小的付出得出最完美的結果。
當一劍插入獵物咽喉,心臟,腦門,看其絕望,哀嚎,恐懼的摸樣,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一路前行百里,路途中武牧又殺了幾頭六七階劍獸,此時天色已暗。
武牧尋了一處溪流,挑出一頭劍獸開腸破肚清洗一番,生出一堆篝火烤肉起來。
雖然烤出的肉食的確難以下嚥,但武牧依舊大口,大口的吞了半頭劍獸直撐的肚皮圓滾,才伸了幾個懶腰,合身躺下。
均勻的鼾聲越來越響,一個時辰過去了,篝火漸漸熄滅冷意襲來,熟睡的武牧不自覺的捲了身子。
“吃的越多,睡的越沉,精神也就越懈怠,防範也就越鬆懈,哈哈哈……”
百丈外,一株茁壯的小草微微搖晃,似在瘋狂大笑。
一截青色木香不知不覺的移動到武牧身畔,悄無聲息的投入即將熄滅的火堆中,清淡的香氣襲來,武牧的鼾聲越來越響。
等到幾個呼吸過後,那團青色木香燃盡,化作一團青色霧氣,籠罩了武牧,沒入武牧體內。
雖然見武牧中了迷香,但古月依舊沒有大意,向前前行而去,等到接近武牧十丈處,一劍刺出,直逼武牧咽喉。
這一劍又快又狠,十丈青色劍氣瞬間逼來,劃破立刻武牧脖頸,見其沒有反應,劍氣忽然一折刺入左腿之上。
這一劍刺傷了一條血管,血液不停的飈射出來,武牧卻恍若未覺,鼾聲依舊。
“月兒還說這小子狡猾,哎,終究是太年輕了。”
見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身青衣的古月從草地中現出身影,走到武牧身旁,搖頭嘆氣。
似乎在說,薑還是老的辣,年輕人吃一塹長一智。
盯着武牧不住流血的左腿,古月雙眸發亮,翻過武牧自他懷中掏出空間袋。
空間袋入手,古月心頭大喜,便連雙手也都顫抖起來。
對於一變劍宗來說,若有空間袋,每日深入盤蠻山脈,那滿山的劍獸,豈不都是元石。
正心神激盪,完全投注在空間時,古月忽然心頭一驚,一股莫大的恐懼襲來。
便見四道漆黑劍氣瞬間疾刺而來,一道對準丹田,一道對準心臟,一道對準咽喉,一道對準眉心。
這四劍憑空冒出,事先根本沒有任何徵兆。
死亡的恐懼襲來,古月心頭顫抖,但他終究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刺客,這種死亡恐懼也曾感受過。
但劍宗終究是劍宗,在千鈞一髮之際,古月竭盡全力身子向右移了兩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