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婚禮
這場婚禮雖說略顯匆忙，但準備地還是很充分。
剛剛從戰火中恢復過來的高庭成了鮮花、織錦、珠寶的海洋，喜慶的氣氛衝散了殘留的陰霾和不安，彷彿預示着苦難和戰爭已經徹底遠去，和平和歡樂將重新成爲這座花園城堡的主旋律。
在侍女們的幫助下，山姆威爾換上了一身華麗的禮服，白色的細亞麻襯衣，領口和袖口鑲着金色的滾邊，外面罩着一件帶有紅金色條紋的黑色天鵝絨外衣，胸口繡着雙頭鷹的紋章，斗篷選用的是凱撒家族的天藍色，下身是一件寬鬆的長褲，下襬扎進黑色高筒靴裡。
裝扮妥當後，侍女打開房門，將候在門外的塔利一家人請了進來。
“山姆！”梅麗莎·佛羅倫夫人激動地抱住兒子，在他臉上重重地親吻兩下，“你終於結婚了！我太高興了！”
“而且娶的還是高庭玫瑰，瑪格麗小姐！”塔拉·塔利也跑過來跟哥哥擁抱，“哥哥你今天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哥哥，好厲害！”還有兩個更年幼的妹妹也蹦蹦跳跳地跟哥哥擁抱。
最後是藍道·塔利伯爵，他那張冷酷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擁抱了兒子，道：
“很好。凱撒家族終於要開枝散葉了。”
是的，凱撒家族將迎來一位女主人，而在不遠的將來，還將迎來一個子嗣。
“怎麼？”藍道伯爵有些奇怪於兒子的舉動，“你不會緊張了吧？”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別在權力的遊戲中逞英雄。”藍道伯爵冷冷道，“奧蓮娜夫人不會感激你拯救了高庭，也不會感激你救了她的兒子孫子們。更別說你的自作主張還導致她最疼愛的孫子維拉斯去了古橡城當人質。她所關心的，只是會是提利爾家族的利益，可你的存在，卻嚴重威脅到了提利爾家族的威望和地位。”
藍道伯爵帶着妻子和女兒們繞到旁邊的小門進入，將正門留給山姆威爾。
“是奧蓮娜夫人的主意。”山姆威爾臉色陰沉，“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不過並沒有拒絕，只是想看看奧蓮娜夫人後續會有什麼動作，以及道朗親王的反應……現在，道朗親王也回信同意了。”
但現在看來，恐怕用不了多久，這條白龍就能重現當年“黑死神”貝勒裡恩的風采。
這時白龍克利奧帕特拉突然出現，在天空盤旋幾圈，隨後俯衝而下。
大門兩側各有七位騎士在列陣等待，他們目光堅定，神色虔誠，穿着樣式統一的鎧甲，披着深綠色的罩袍，見到山姆威爾後，便拔出長劍，豎在面前，以示歡迎。
而他們，或許將親眼見證又一位“征服者”的誕生。
山姆威爾懷着激動而複雜的心情，安撫好家人們，然後卻單獨將父親帶到隔壁的小房間。
山姆威爾在它粗糙而火熱的鱗片上拍了拍，示意白龍跟着自己一起走。
這不光是因爲他即將與高庭之主聯姻，更是因爲凱撒已經用戰場上的一次次勝利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其實拋開那些利益考慮，他是真心想娶瑪格麗，而且也相信她沒有參與奧蓮娜夫人的陰謀。
悠揚的鐘聲響起，山姆威爾緩緩邁步走進聖堂。
奧蓮娜夫人笑得愈發欣慰。
藍道伯爵話鋒一轉：“這件事如果成功，確實能促成多恩、河灣、風暴地三境的聯盟，甚至可以將蘭尼斯特家族趕出君臨，終結當前的亂局。可對你而言，卻是一個甜蜜的陷阱。你主動告訴我，應該也是意識到了吧？”
“好的，母親，我們這就來。”山姆威爾應了一聲。
“是的，一旦你承認了彌塞拉的女王之位，那你殺喬佛裡的行爲就不是黜王，而是弒君。以這樣的聲望污點爲代價，換一個從彌塞拉那裡得到的風息堡公爵頭銜，還真未必有多划算。”
稍等了一會兒後，便見婚禮的女主角瑪格麗·提利爾終於由梅斯公爵牽着，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山姆威爾沉默點頭。
廳內鋪着一條紅色地毯，從門口延伸至最裡面的高臺。
藍道伯爵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
衆人的目光中，山姆威爾來到高臺前站定。
“當然不是。”山姆威爾嘆息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遞給父親。
堅不可摧的風息堡都被此人攻陷，這次極爲棘手的河灣叛亂，似乎也無法成爲此人的阻礙。
只是它現在體型已經頗爲龐大，還好這座聖堂大門足夠寬敞，勉強還能讓它通過。
當初在天及城，他纔剛殺了喬佛裡，跟七國最有權勢的家族結下死仇，而且那時候他還沒有龍，也只是一個小小男爵，瑪格麗就願意違背家族的意願，義無反顧地跟他私奔。
“先去結婚吧。先不管奧蓮娜夫人安排的這場女王加冕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思，但瑪格麗·提利爾這枚棋子你一定要握緊，如果將來真的撕破臉，她就是你進入高庭，乃至掌控河灣地的鑰匙。”
掀起的炙熱氣流引起少女們一陣陣驚呼和躲閃。
她穿着象牙色的絲衣和密爾蕾絲長裙，裙襬拖地並以層層疊疊的雪紡漸層展開，上面點綴着一朵朵金色的玫瑰花，盡顯富貴和典雅。
“他當然會同意。多恩現在的處境極爲尷尬，手裡雖然還捏着三境俘虜，但卻根本無法換取切實的好處，眼下這場紛爭馬泰爾家族也沒有參與的資格和實力。現在給他們送去一個女王，道朗·馬泰爾哪怕再怎麼謹慎，也會心動。”
山姆威爾這次沒有反駁，低着頭，目光閃動，陷入沉思。
山姆威爾感受到她的目光，特意回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是的。”山姆威爾點頭，“當初在天及城我親手殺了喬佛裡·拜拉席恩，用的理由是他並非先王勞勃的血脈，是僞王，如果現在承認彌塞拉·拜拉席恩有資格繼承鐵王座，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人們也不得不相信，凱撒似乎真的是天選之子，註定將會成爲一個傳奇。
以前不少河灣貴族都覺得這條白龍未必能夠給山姆威爾帶來多大的助力，畢竟龍成長需要時間。
聖堂中已經聚集了衆多前來觀禮的河灣貴族。
山姆威爾長出一口氣，臉色越發難看：
“奧蓮娜夫人提出這樣的主意，是想削弱我的名望嗎？可笑我之前還拼命幫提利爾家族平息內亂……”
美麗的高庭在晨曦的微光照耀下，顯得寧靜而溫柔。
“山姆！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呢？時間快到了，我們要趕去聖堂了！”外面傳來梅麗莎夫人的聲音。
這樣的情義，值得山姆威爾珍惜和守護。
它停在山姆威爾身旁，伸着細長的脖頸，用三角型的頭顱去頂主人的胸膛。
他們正用或羨慕，或敬畏的目光看着這位走進來的年輕伯爵。
克利奧帕特拉拄着翅膀跟在後面，倒像個伴郎。
藍道伯爵接過掃視一遍，然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給彌塞拉·拜拉席恩公主加冕？這是誰的主意？”
更何況，他還有一條龍。
山姆威爾走上紅毯，彷彿漫步在雲端，迎面便能看到天父和聖母的鍍金雕像，一個公正，一個慈悲，彷彿正注視着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鐺——鐺——鐺——
而且還是生長速度極爲驚人的巨龍。
奧蓮娜夫人站在人羣前排，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孫女婿。
一行人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七神聖堂前。
騎士們身後是唱詩班，他們正跟着修女唱着讚美詩，幾位提利爾家族的少女們將金色玫瑰花瓣拋灑在半空中，落在地上，鋪滿了通往聖堂的道路。
出了門，山姆威爾壓下心底紛繁的思緒，重新露出了笑臉。
輕薄的抹胸凸顯出少女完美的身型，裸露的香肩透着白皙嬌嫩的光澤。爲了遮掩微微隆起的小腹，裙身特意設計得較爲寬鬆，但即便如此，依然顯得少女的腰肢纖細盈盈彷彿不堪一握。
微微卷曲的棕色長髮上戴着一個冬雪玫瑰花環，一絲絲微不可察的寒氣散逸而出，縈繞在少女的發間。
戴着白色蕾絲手套的左手提着裙襬，右手則被梅斯公爵挽着，正邁步跨進聖堂大門，向着山姆威爾緩緩走來。
行進間，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在裙下若隱若現，鑲嵌着細碎鑽石的紅色高跟鞋顯得高貴而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