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喜歡他，只是看到他過得這麼好，我心裡就不舒服。”我想起他當初朝我潑下來的一盆冷水，讓我照照自己的樣子。
任希長得太好看了，所以，他身上的陰鬱氣質雖然有，卻不影響他吸引別人的注意裡。然而此刻，他全身都散發着冷氣。冰寒冰寒的。
“他傷過你？”
我讓任希坐下，然後去點了麻辣燙，再用手機給他看我以前的照片：“我這個樣子的時候跟他告白過，他一下子就拒絕了我，當衆潑了我一盆水，讓他的好兄弟見我一次，打我一次，這算不算傷過？”
任希的喜怒我看不透。
不過，我心裡卻不好受。
“任希，我希望他過得不好。”
任希拿筷子吃麻辣燙：“會的。現在被去想他，吃東西。”
我點了點頭，忽略掉了當初的那個校草。
任希的臉有些紅，不過顯然不是害羞，而是麻辣燙太過辣了的緣故。
那個晚上，月色很美。
我說：“任希，那個校草，放着我來就好。你不要出手。”
我看得出來，他想要替我出手。
但是，仇需要自己一點一點去報，而不是讓別人動手。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任希笑，像是月夜之下盛開的彼岸妖花，讓人放棄靈魂，放棄所有，只想要貼近他。
我入魔了一般，輕觸了他的嘴角，卻快如閃電般收回來：“那個，我先走了。”
然後逃也是的離開。
我約了校草，在某高檔餐館。
我告訴他，我就是陳鳳，我現在依然愛他。
他自我膨脹得都快要上天了：“小鳳，沒想到你爲了我，都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再見到你，我就一眼被你吸引了。”
三分鐘之後，那天那個富婆出來了，朝着校草就是幾個耳光：“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還揹着我泡女人，你把我給你的東西全部拿出來，然後給我滾出我家。”
十分鐘之後，校草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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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婆坐在了我對面：“爲什麼演這出？”
我明眸含淺笑，笑語闌珊：“他那樣的人渣，不配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大學時期，他就弄大了好幾個妹子的肚子，害得別人退學。還有人，因爲他永遠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
“你也是其中一個？”
“不，我不是，但是，我一樣被他傷過，那時候，我縱然再醜，他醜拒就可以了，憑什麼毀了我整整四年的平靜時光？所以，我就是要他過得不好。”
我脊背挺得很直，握着杯子的手卻泛着白。
富婆淡笑離開。
陳楚從暗處走來，姿態剛健。
我彷彿看見當年得勝歸來的那個將軍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我。
他是跟我一起來的。
說反正閒着沒事兒，看看我是怎麼撩別的男人的。
他從我的手裡抽走了手機，點開了我的相冊，翻到了我以前那些又胖又醜的照片：“所以，如果是這個時候遇到你，你就會拿真心相待？”
我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緒，笑意染上眉梢，卻不達眼底：“沒有如果，楚哥，你這麼聰明而且牛逼閃閃的人，怎麼會相信有如果這個詞呢？”
他將手機放進我的包裡：“我希望有如果。”
我的手覆在我的臉上：“現在不管誰對我再好，我都會忍不住的懷疑，他們看上的就只是這張臉。”
陳楚拿起桌子上的刀叉，鋒利的刀尖落在我的臉上，然後說：“我現在讓你毀容了，然後依然愛你，你會拿真心對我嗎？”
我用手捏着刀刃：“楚哥，這張臉就是我的全部，你要是毀了我這張臉，就等於殺了我。”
然後，我提着包，去了某湖邊。
沒有去管陳楚。
我是壞女人又如何？我再壞，再放蕩，也會有自己的情緒。
但是，調整好自個兒的情緒，我僅僅只用了二十五分鐘。
我知道任希在那裡。生命不止，撩漢不息。
我受傷貼着創可貼。那是剛剛拿開刀刃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的。
“任希，我跟你說啊，我今天讓那個富婆甩了校草。”
“嗯。”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你都不爲我歡欣鼓掌一下啊。就這樣淡淡的迴應一個嗯字，簡直是冷淡極了。”
“我找幾個犯事兒了的人，把他打殘了，丟到街上去乞討怎麼樣？”
他放下手中的書，側過身來看着我，狹長的丹鳳眼裡是我的臉。
我明明知道他這是在幫我，但是在他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感覺心跳漏了半拍。沒錯，我在怕，我在害怕。
他似乎發現了，然後眉宇之間帶了些我讀不懂的情緒：“你也怕我了？”
我知道，他應該重來都是孤獨的。
除了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他好像永遠都只有一個人一樣。
我拿受傷了的那隻手敲了敲他的頭：“怕個屁啊。我只是不想要他去乞討而已。要讓他去工地搬磚，讓他在大太陽底下曬着。要他穿不了名牌衣服。”
任希這才又轉過頭來看着我，捏着我的手看：“怎麼傷了的？”
“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的。我今天本來打算給你帶下午飯過來的，結果我心神不寧，所以沒有做好。”
“不用。”
“餃子啊。餃子你都不吃。我還專門去超市買了肉。”
他收起了書：“小鳳，你接近我，是因爲喜歡我的臉？”
我專注的看着他：“任希，我感覺得到，你不希望別人喜歡你的臉，就像有錢人不希望別人喜歡的是他的錢。但是，我覺得吧，漂亮到讓女人無地自容的臉是你的一部分，有錢人的錢是有錢人的一部分。也就是說，我喜歡你的臉，也就是喜歡你。”
“歪理。”
還好，沒有說要把我的舌頭拔下來下酒喝。
“而且，我看你常常都是一個人，肯定好孤獨，所以我就想要靠近你了啊。還有啊，那天晚上，你對我笑了笑，太好看了。我做夢都夢到你呢。”
“是嗎？”
我猛地點頭：“是啊，是啊。”
“小鳳，你知不知道，我以前養了一隻狗，很粘我，後來，它跟另外的一隻狗跑了，我就把它找了回來，直接剁碎了做了狗肉餡兒的餃子。”
他在暗示我麼？
他說：“一旦靠近，就別想着離開，否則……”
他沒有說結果，我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下場。
“我當然會經常來找你玩兒的啊。任希，不要動不動就說這麼嚇人的話成不成，我膽子可小可小的了。我喜歡你，你也不能夠這樣嚇我是不是？”
任希看向湖面，然後說：“小鳳，你是從我母親走後，第一個走向我的女人。”
“任希，想走進你的人多的是，是你自己不願意接納她們。我告訴你，你看這湖邊這麼多漂亮妹子，好多都是衝着你來的。”
“呵。”他冷笑一聲：“但是卻膽小得不敢走過來說一句話。”
好吧，任希又交給了我一個道理，那就是，喜歡了，那就主動過去搭訕，搭訕不成功，還可以強推，強推不成功，還可以立馬閃人，要是什麼都不做，男神從此都是別人家的。
我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尹洛發來的信息。
“小鳳，你地址在哪兒，我到某杭了，馬上打車過來找你。”
尹洛來了，從我們那座城，來到我所在的城市。
“任希，我要先回家了，明天見啊。”我將手機放回寶寶裡，故作鎮定。
“前男友還沒有斷乾淨？”任希帶着些許陰冷邪魅的聲音響起，周圍空氣彷彿都凝滯了。
我該怎麼回答？說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