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英捱了罵，自是滿臉心虛。
其實這事情她也沒譜，就是腦子一熱說出來的。
見孫衝一臉惱火，自然是不敢提了，乾笑一聲就悄咪咪地自個兒退出了房間。
孫衝更加頭疼了，揹着手在房間裡四處踱步，眉頭緊鎖。
再不抓緊時間，到時候這幾個硬茬子都得放了。
這幾個傢伙都是境外間諜，爲了抓人，江南國安已經籌備將近三年之久，前後出動了上百人次，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然而這些個傢伙竟然沒留下一點物證，行動之縝密，反偵查意識之強，前所未見。
“終日打雁，竟然要被大雁給啄了眼？”孫衝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到那會兒，整個江南國安還有何立足之地？我華夏國威何在？”
全國各地的審訊專家都請過來了，孫衝也跟上面豪言壯語了一番，愣是什麼都沒審出來，偏偏事情都驚動了國際，以至於這些個傢伙腰桿子硬的很，態度囂張，極其惡劣，拒不交代任何消息，甚至被關押期間還他媽要求喝路易十四，不然到時候他們被放了，一定說國安虐待種種。
喝尼瑪的路易十四！
換以前，你們這羣狗東西皮被扒幾層都不知道了。
孫衝想想就來氣。
然而個人榮辱事小，如果拿不出任何有力證據坐實罪名，一旦放人，有辱國威！
所以這事情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孫衝已經請了另一批專家過來，只是心裡面還是沒有底。
不是審訊專家們不給力，而是審訊專家們也有心無力。
人證物證都沒有，而且犯人拒不配合交代，態度一個比一個囂張，甚至本身也都學過心理學，審訊專家們也是無從下手。
如果這一批審訊專家也沒轍的話，孫衝怕是得引咎辭職了。
次日一早，審訊專家終於抵達江南，孫衝帶着人親自去迎接的。
其實江南國安抓到幾個硬茬的事情早就傳遍了。
但因爲陸續請了幾波審訊專家都毫無進展，到現在孫衝都很難在請到人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非常棘手的活。
敵強我弱，無論是證據上還是心理上，我方都處於巨大劣勢之中。
去江南基本就是奔着丟人去的。
孫衝這次說破了嘴皮子纔給請來的老審訊人了。
盧青海，審訊心理學博導，華夏各大警校專用審訊顧問之一，也是自己畢業院校的導師。
車上，孫衝也難掩一臉無奈之色：“盧老，學生這次碰上了硬茬了。”
已經是滿頭花白的盧青海看起來倒是精神十足，見孫衝露出這般無奈之色，不由得嘆氣道：“確實是十分棘手，來之前我已經瞭解過情況，也跟之前來的同僚們互通了一番，說實話，我也只有三成把握不到！”
“三成……”孫衝苦笑一聲：“這麼低的麼？”
“算高了。”盧青海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孫衝：“你抓的這幾個，全都是從小接受過洗腦，還有高強度的心理暗示，還有自殺傾向，問得急了容易出事，問得不急人家就不當回事。”
“我也知道。”孫衝倍感壓力：“這幾人已經牽扯到國際問題，我已經連續快半個月沒怎麼睡過覺了。”
“我盡力，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審訊只持續了不到半小時。
盧青海氣得從審訊室裡面走了出來，冷着臉，隔着玻璃看着裡面那明明已經戴上了手銬卻態度囂張無比的一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語言震懾無用，對方几乎是無所畏懼，幾乎是找不到任何切入點，而且手中關於敵人的資料極少，也根本分析不出來什麼問題。
一旁的孫衝擺了擺手，示意先把人帶下去，這才上前走到盧青海身邊：“老師……”
盧青海一擡手，制止了孫衝的話，眉頭緊鎖道：“我休息休息，下午繼續，讓我好好想想。”
孫衝微微頷首，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