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心。”
封曜景突然開口叫住她的名字,那陰冷而認真的情緒,讓人忍不住挺直了身板。
他看着她,薄脣輕啓的問道:“你應該還記得,之前你被綁架的時候,你的命是我救的吧?”
“……”
額,這關那會什麼事?
夏君心想問,但是沒敢插話。
倒是封曜景似看出她的疑惑,玫瑰色澤的薄脣露出一絲笑意,好聽的聲線淡淡的解釋道:“所以,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其他小事就不跟你計較,但再加上這次……你欠我的,可是下輩子也別想還清了。”
她與他之間,到底是誰欠了誰?
關於這樣的問題,夏君心懶得爭論,也無法爭論。
扯起脣角冷漠一笑,她也不再理會他,直徑朝着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封曜景還奇怪夏君心這次怎麼這麼快就放棄反抗了,難不成是真的被他說服了?還是說知道反抗沒什麼用,所以已經放棄反抗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很快的跟上了她的腳步。
來到她的房間,封曜景就好像是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毫不客氣的在霸佔了雙人牀其中一半的位置。
夏君心也還是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當然……也沒有要躺下的意思。
她在櫃子裡翻出幾牀被子,鋪在了距離牀大概有十步之遙的角落中,並且將枕頭什麼的都安放好。
“你,睡那裡。”夏君心伸手指着自己剛鋪出來的地方。
“夏君心,你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狗,纔不要睡那種地方!”封曜景嚴重抗議。
雖然鋪墊了被子,但並不能否認那裡仍然還是地板的事實。
他封曜景這輩子還沒打過地鋪呢,更沒道理到自己妻子的房間打地鋪不是?
“確定?”夏君心冷着眼的問着。
“很確定!”封曜景聲音堅定,可謂是是擲地有聲,但下一秒他卻閉上眼睛做出一副困到不行的樣子:“我準備睡覺了,不許吵我。”
“……”
看着那光明正大就霸佔了自己牀鋪的人,夏君心一時有些無語。
“晚安。”封曜景問候了她一句後,閉眼,睡。
夏君心算是明白了,以她的能耐,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傢伙。
得,我特麼惹不起,我難道還躲不起不成?
夏君心邁着腳步直接回到自己剛搭建好的那個窩,掀開被子鑽進後就躺在牀上玩手機。
最新的新聞還沒翻完,封曜景突然上來,一把連人跟被子將她打橫着抱了起來。
“啊——”
重心突然的改變讓夏君心失聲尖叫起來,爲了維持身體的平衡本能抱住封曜景的脖子。
“封曜景,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她大聲的是嚷嚷着,聲音裡滿是憤慨。
“當然是睡覺了,不然你還指望我對你做些什麼嗎?”封曜景反問着,用幾乎是看白癡的表情在看着她。
這個該死的混蛋!
夏君心暗罵着,只能拿腦袋重重的撞了一下封曜景的腦袋。
“啊——”
“該死——”
兩人皆是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夏君心承認她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什麼聰明辦
法,但她就是單純的氣不過!
“你這女人……”
封曜景眉頭微蹙,一臉不滿的看着眼前這女人,想跟她爭論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很好,看我怎麼收拾你。”封曜景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的兇狠之色,讓夏君心突然有些害怕了。
“你個變態想幹什麼!”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家暴的話,我立刻告訴爺爺離婚,沒得商量!”
她就跟一個進入備戰狀態的鬥雞似的,虛張聲勢的大叫着。
封曜景則跟一隻雄獅似的,根本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忽視她那滿臉的憤怒樣,氣若悠閒的將她放到那大大的席夢思牀墊上。
她來不及逃跑,封曜景就已經一把將她緊緊的抱……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纏住。
封曜景就像是一個無尾熊似的,雙手跟雙腳都緊緊的纏在她身上,她別說是掙脫了,根本就連動彈都動彈不得。
“封曜景,你個該死的混蛋!放開我!”掙扎無能的夏君心,只能靠嘴巴上嚷嚷着。
“夏君心,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對待自己伴侶太冷漠的話,也算是家暴的一種?”封曜景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二人的距離非常近,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鼻腔噴出來的那種溫熱的呼吸。
那長而濃密的睫毛,在乾淨的面容上倒影出一團陰影,那雙黑墨色的瞳孔在燈光下忽閃忽閃的,忽若星辰。
一時間夏君心像是掉進那雙眼眸中一樣,一時失神,也忘了要去反駁之類的。
而在她愣神的瞬間,封曜景突然將臉靠近過來,在她的脣上仿若蜻蜓點水般的輕輕親吻了一下。
這瞬間夏君心是真的愣住了,瞪大着眼睛的看着他,像是在發呆,也想是在詢問這他這突然一吻所謂何意。
其實封曜景自己也愣住了,看着她那跟毛豆一樣放大的瞳孔,白皙的皮膚上不禁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咳。”他輕咳一聲稍稍化解了一點尷尬後,這才固執鎮定道:“晚安吻,禮貌而已。”
禮貌……
夏君心體內的洪荒之力再度爆發,再也忍不住的擡起膝蓋,也不管對準的是封曜景的那個位置,狠狠的踹了上去。
“啊——”
“我去你大爺的禮貌!”
在封曜景那吃疼的叫聲下,夏君心怒聲是咒罵了一句。
吻了她一下居然說是禮貌,耍流氓就是耍流氓,還非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做甚。
夏君心氣得嘟着嘴,半響之後才發現封曜景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他似乎捂着被她誤傷的地方,腦袋一直痛苦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顫抖的身體像是在壓制着什麼痛苦。
“喂,封曜景,你沒事吧?”夏君心用肩膀推了推他,頗帶着急的語氣不難聽出些許擔心之意。
封曜景沒回話,而是伸手抱住她,似在求着什麼安慰的小動物。
夏君心也是着急,根本顧不上其他,連忙再次追問道:“踹哪了你倒是說話啊?”
“夏君心,你到底是有多恨我,纔想讓我封家斷子絕孫啊。”封曜景十足委屈的在她耳畔抱怨了一句,暗示着她剛纔那一踹正好不偏不倚的攻擊到他男性的弱點。
在封曜景的設想中,夏
君心這時應該臉色微紅的大罵他流氓之類的來着,正準備偷偷擡眼準備看她那嬌羞之態。
卻不想……
夏君心在聽到這話之後,反而就好像是呆愣住了似的,整個人愣在那裡緊閉着嘴脣沒開口。
斷子絕孫……
顧莉莉身上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想着這件事,夏君心不禁緊緊的咬着脣瓣,心裡那突然瘋狂蔓延開的窒息感,想是一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掐住她的喉嚨,讓她不能掙脫,也無法反抗。
封曜景看見夏君心這反應,還以爲她是突然想起了孩子的事。
連忙伸手抱住她,在她的耳畔輕柔着聲音的安慰道:“放心好了,你男人沒事,等你恢復之後咱在生一個足球隊!”
呵。
夏君心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沒開口更沒去多說什麼。
封曜景跟顧莉莉的事,還有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她都沒資格插手。
“喂,夏君心……”
封曜景小聲的叫了她一句,見她沒任何反應,不禁起身坐起來看了看她。
她雖然閉着眼睛,但他能夠從她那呼吸上判斷出她根本沒睡。
但她不想說話,他也沒轍。
不管她今天是生氣也好,是憤怒也罷,能跟他說話,多少有點反應,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封曜景重新躺下,靜靜的將她擁入懷中。
對於無心睡眠的人而言,夜色還很漫長。
……
一夜過去。
封曜景雖然如願以償的爬上了夏君心的牀,但是這抱着這溫香軟玉什麼也不能做的感覺,讓他也是在天堂跟地獄之間徘徊着。
那滋味……
雖然折磨了一晚上,一直到半夜才睡着,但準確的生物鐘還是讓他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懷裡的女人睡得正香,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張着的嘴巴還在掉着口水,引得封曜景有些像笑。
說真的,夏君心的睡姿……嗯,是真的不好看。
但是也或許是因爲心中有愛,所以連這些平時看不順眼的東西,也變得很可愛。
他伸手是隔空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的輪廓。
“早安。”玫瑰色澤的薄脣微微張了張,有形無聲的問候讓一切顯得是那麼溫柔。
偏偏在下一秒,封曜景卻親手的打破了這溫柔,一把捏起她那沒什麼肉感的臉頰,用力拉到最長——
“啊——”
夏君心從熟睡中硬生生被疼醒了,睜開那半眯的眼睛,一臉不滿的看着那始作俑者。
“封曜景,你腦袋有病啊!”她有些起牀氣的罵了一句。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什麼睡?趕緊起牀準備上班了。”封曜景催促着她。
“要上班你自己去啊,拉着我幹什麼?我又沒工作。”她不滿的嘟囔着。
“誰說是我要上班了?”封曜景修長的手指輕輕在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這才強調道:“是我們要一起上班。”
“哦。”
睏意正深的夏君心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後打算閉着眼睛接着睡,但閉了會眼睛突然想到什麼,瞪大着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剛剛,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