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事實證明,最後,是我贏了。”她笑得更加嫵媚,以吳哲翰的態度,她不意wài 他會告sù 她這件事:“而且,五前年的那個晚上,不止發生了你所看到的事情。”
“你確定你贏了嗎?”葉雅靜這樣的態度讓唐優璇心裡很不爽,明眸微挑,不打算知dào 她所謂的事情是指什麼:“我跟你打賭,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贏,你信不信?”
葉雅靜一愣,隨口應道:“你想告sù 晟睿當年的事嗎,你以爲他會相信你嗎?今天晚上陪他出席的人是我,這幾年來,是我和她在一起,你好像沒搞清楚,現在我和他是什麼關係,而你,又和他是什麼關係。”
沒搞清楚,唐優璇冷笑:“沒搞清楚的人是你吧。”
不管他們的關係怎樣,他們卻是貨真價實的夫妻。如果有一個女人,當着你的面,說他和你老公是親密關係,而你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那是不是有點可笑?
“難道不是嗎,現在誰都知dào 你和晟睿不和,而衆所周知,我是晟睿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是嗎,你說,我現在重回他的懷抱,他會怎麼樣?”
這句話成功沒收了葉雅靜臉上得yì 的笑容,讓她緊張萬分,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不會那麼做的,你有吳哲翰了不是嗎?”
她沒料到這話會讓她如此激動,不過她很滿yì 這樣的效果。
“一般說來不會,可是你再不離開,我就不敢保證了。”她一步步向她逼近,眸光閃過離葉雅靜兩步之遙的泳池:“爲了答謝你讓我和姜晟睿分開,讓我認識了哲翰這麼好的男人,我決定,好好感謝你。”
“你什麼意思?”她狐疑,沒錯過唐優璇眼裡的精光。
“這個意思。”她說着,伸手重重一推,站在泳池邊緣人的便控zhì 不住身體,向後栽去。
呯的一聲,水花四濺。
“你在做什麼?”姜晟睿剛一跨出宴會的臺階,便見到這樣的場景,怒吼聲響起,他飛快地走向唐優璇面前,黝黑的雙眼帶着熊熊怒火掃過一臉笑意的女人,下一秒,跳進水裡。
他一進宴會場,便看到了她,一身純白單肩及膝裙,配上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再耀眼的鑽石,也比不上她眼中的黑瞳,脣角淺笑的她,美到足以讓他在人羣中一眼望到。
剛與一些商場前輩聊完天,卻遍尋不着人,這纔想到她向來討厭這樣的場合,可能會在這裡,卻不曉,在剛跨下臺階時,見到這樣的場面。
把在水裡掙扎着的人救回岸上,神智不清的葉雅靜被他抱在懷裡,他兩人全身盡溼,好不狼狽。
唐優璇笑不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依舊,心裡卻如同被人抽空了所有氧氣般。他甚至看也沒看她一眼,便要抱着懷裡的人離開。
“站住!”她忍不住出聲阻止,見他停下腳走,她才道:“我讓你別走,你會留下嗎?”
她願意軟弱,願意讓步,你呢,願意回頭嗎?
卸下防備,撤掉堅強,放下自尊,試着挽留——有溫熱的液體在眼框中匯聚,可是她不願意眨眼,任由它衝脹着眼眼,只是怕在她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經不在了。
終於,她撐着的眼眶再也容不再更多的水氣,像裝着水的杯璃杯,水滿了,便自然的溢出來。
一連串淚滴滑下眼眶,沿着她精緻的下巴滴落到衣襟裡,一點一點,靠近她冰冷的心,然後,一起墜落。
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變的越來越模糊。
他給的回答,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
“姓姜的,你喜歡哪個女人?”她兩手枕着下巴,大眼直直的盯着他。
“我喜歡的女人多着了。”姜晟睿合上手裡的書,掩卷沉思。
“多,有多少,能多到哪裡去,你個花心蘿蔔,現在實行一夫一妻制,還敢喜歡很多女人~”
“是很多呀,我老媽,我未來老婆,我未來岳母,或許還有未來的女兒~”他一頓:“你說多不多。”
“多,很多。”她悶悶的道。
“當然,還有你這個不講理的千金大小姐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也勉強的把你放進我喜歡的女人裡面吧。”
“是不是真的呀。”她灰暗的眼神瞬間變得晶亮。
“當然是真的,你有見過我對別的女人好嗎?你有見過別的女人可以睡我的牀,搶我的被子,天天賴着我,吃我豆腐不交費嗎?”
“討厭~”她嗔笑,甜膩了臉。
……
這麼多年,他們都變了,她已經不再是他重yào 的人,不管葉雅靜曾經做過什麼,至少,她纔是他現在呵護着的人。那個他承諾過只留給她的位置,放進了別的人。
不知何時出現的吳哲翰輕擁住她的肩,做了她堅實的後盾,還好,她有哲翰,有依靠。
她冰涼的手緊緊拽住他深色西服的下襬,害pà 一放手便會失去這唯一的支撐,害pà 會只剩她一個人。
“哲翰,你會離開我嗎?”她問着,聲音空寂,清麗的雙眸被水氣遮蓋,依稀可見裡面印着的人影。
“不會,我永遠都會站在你身邊。”或許是一輩子,又或許到直到你不需yào 我爲止。
“真的?”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生怕它消失,讓自己又再浸入深水中。
“嗯。”他笑着,颳了下她圓潤的挺鼻:“我保證。”
拖着沉重的身體回到姜宅已經很晚了,除了院子裡的昏黃路燈,整座大宅陷在黑暗之中,平日裡的溫馨感全然不見,只剩下空寂的冷清。
在宴會酒店的咖啡廳,昏暗而靜謐的壞境,她就那樣不發一語的坐了很久,而哲翰,很溫柔地陪在她身邊,陪着她沉默。
他穿着一身淺灰色長袖針織衫,藏在鏡片下的眼神溫和,面前的咖啡早已放到冰冷,他乾淨的手指搭在桌子沿,那麼溫文儒雅。
每當她感覺無助時,只要看一眼對面微笑着的他,那麼溫暖,就覺得不那麼絕望。
每當她開始對一切開始懷疑時,只要看到還有一個人陪着她,她就覺得還有那些點勇氣。
她總是迷茫的時候,低喚着他的名字:“哲翰~”,他總是淺淺地應着“嗯~”,一遍又一遍,次數多到她都覺得自己很煩,可哲翰依然,淡淡地笑着,沒有一絲不耐。
對,哲翰就是那樣一個人,不僅溫暖她的身體,更多的是讓她的心不覺得孤單。
或許和姜晟睿已成定局,可是她不再害pà 以後,因爲有了另一個人,將她呵護至寶,更勝姜晟睿。
站在門前,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她有些嘲笑自己的軟弱,可不見平日裡工作時的強硬,她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女孩,她是已經被冠上剩女頭銜的成熟女性。
手搭上手把,輕輕旋轉,眼簾輕垂,目光落上肩上披着的外套,她勇氣的來源,大大吁了口氣,才把門輕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