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開車!”宮峻肆一聲吼。他不得不縮了手,有些憐憫地看一眼夏如水,最後專心注意路面狀況。
此時已是深冬。雖然這裡不會下雪但也夠冷的,她穿了單薄的裙子哪裡撐得住,偏偏宮峻肆有意似地打開一角窗戶,更冷得她打顫不止,牙根咬得咯咯作響。
宮峻肆平日裡向來疼她,此時卻視而不見。奉方長邊開車邊思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如此性情大變?當然,他只是個特別助理,不敢打聽,只能在心裡胡亂猜測。
“我跟徐應凡真的只是單純的……應酬,我也沒想到他會說那樣的話。”夏如水低聲解釋,因爲冷,語氣顫抖得厲害,好一會兒才把一句話說完。宮峻肆卻毫無反應,連搭理都沒有。
夏如水感覺骨頭都麻木了,卻也沒有要求他關窗。徐應凡剛剛說那些話,他生氣也是正常的。她盡力縮着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卻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宮峻肆雖然目視着前方,卻沒有錯過她的表現,看她凍成這樣,眉頭一扯,哼了幾哼,“凍清醒了?”
夏如水縮着身子點頭。再凍下去,她就得被凍死了。
他這才關了窗,而後解下自己的西裝蓋在她身上。夏如水終於感覺到了溫暖,扯着西裝的衣襟着力把自己裹緊,卻見他只穿了襯衣又有些過意不去,“你呢?”
宮峻肆沒有理她,繼續給臉色。她不好再惹他,只能沉默着。衣服雖然夠大,但對於她來說還是薄了些,依然不停地打顫。
“明天給我辭職!”他大手一伸把她撈起來塞進懷裡,依然板着臉道。這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命令。夏如水聽話地點頭,今晚鬧成這樣,估計徐應凡會主動開了她。
其實,她早就做好了打算,等到宴會結束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徐應凡,包括有孩子的事,希望他下次與自己保持距離。只是沒想到還沒散場就碰到了宮峻肆,最後鬧出這一出來。
“徐少。”
徐應凡沒精打采地走出會場,剛剛和宮峻肆那一鬧,他算是面子丟盡了。此時心情一點也不好。才走出來就有人叫,他懶懶回頭,看到一個長相不錯的女人。
意識到不認識,他也懶得理,朝自己的座駕走去。該死的夏如水,竟然已經生孩子了,還是宮峻肆的。他覺得窩心到了極點。
蔡雪看到徐應凡沒理自己,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攔在他面前,“徐總很喜歡夏如水?”
“你誰啊。”徐應凡沒好氣地問,提起夏如水,心裡更煩了。
蔡雪笑盈盈地迴應,“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如水是不是真能入得了徐少您的心?她雖然生了宮峻肆的孩子,可是他們並沒有結婚。如果徐總真喜歡,那也是還有機會的啊。”
“你以爲我很缺女人嗎?生了孩子的還要?”
這話噎得蔡雪無話可說,只能閉了嘴。徐應凡從她身邊走過,上了車。爬上車,心裡越想越氣,而夏如水那張明媚清純的臉在眼前閃來閃去,怎麼也抹不去。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就生過孩子了呢?
他氣得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夏如水跟着宮峻肆回了家。洋洋已經睡下,許如萍還在屋裡等着,看到宮峻肆和夏如水在一起,有些意外。她撇了一眼夏如水身上的衣服,幾不可見地哼了哼,卻去討好宮峻肆,問他要不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宮峻肆回一句,大步上了樓梯。夏如水小媳婦般跟在背後,看到宮峻肆進了主臥當着她的面關了門知道他還在生氣。她杵在那兒,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門,再次打開。宮峻肆的臉比之剛剛更難看了幾份,“怎麼?連房都不進了?”
她這才進去,侷促地站在宮峻肆面前。宮峻肆沒理她,胡亂地扯\開領帶甩在牀上。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今晚的事雖然錯不在自己,但她要是事先告訴他也不會鬧成這樣,夏如水討好地道,急急進了洗手間,爲他放水。宮峻肆隨後跟了進去,低頭看着她穿着禮服彎腰低身給他放水,衣領敞開了些,露出裡頭漂亮的鎖骨,還有美麗的半圓。
他的喉頭滾了滾。
夏如水放好水回頭,不想宮峻肆在,差點撞在一起。她摸了摸鼻子,“水放好了,你先洗吧。”說完越過他走出去。宮峻肆伸手扯住她的臂,將她抓了回來,夏如水驚得低叫,他已撕啦一聲將她的裙子撕碎。
“喂!”夏如水心疼地去看那條裙子。身體早已被他撈起丟進了浴池,而後……
整整一夜,夏如水經歷了宮峻肆慘無人道的索取,從浴室到臥室,從牀上到……直到天亮,他才放過她。夏如水累極,也不管身處哪裡,就那麼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近中午。宮峻肆早就不知所蹤,而她的身體痠痛異常,連動動手指頭都覺得累。她扯過被子,決定再睡一會兒。
樓下。
wωω_ ttκд n_ ¢ Ο
許如萍看了數次表,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自己的兒子一早就去上班了,樓上的女人卻到現在還沒起來。
“韓管家,去叫夏如水起牀!”她不客氣地道,想着要怎樣修理這個女人。上班才上了一天就不去了,盡在家裡睡覺,本就看夏如水不慣,這會兒更給了她挑刺的理由。
韓管家爲難地看了一眼許如萍,還是往樓上走。
“算了吧,韓叔。”宮峻雅從樓上走下來,也纔剛剛醒。聽到許如萍的話,順勢攔住了韓管家。她也經常睡到日上三杆才起牀,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宮峻雅這麼一說,韓管家如臨大赦,退了回來。宮峻雅幾步走到許如萍面前,攬住她的臂,“讓她多睡會兒吧,媽又何必爲了她而惹哥生氣呢?一家人和和氣氣最重要啊。”
許如萍迴應地拍着宮峻雅的手,“還是女兒好。”
宮峻雅巧笑着把頭壓在許如萍的肩頭,“有媽媽才最好呢。”
“大小姐,蔡小姐說找您。”韓管家聽到門鈴聲,片刻走回來道。
“蔡小姐?”宮峻雅極爲疑惑地問,轉頭去看門禁系統,意外地看到了蔡雪,“她怎麼來了?”
許如萍也跟着看過來,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恭敬地立在門口。“你朋友?”
宮峻雅點頭,“算是吧,她父親叫蔡奎,算得上哥的救命恩人,宮氏爆炸案發生後收留了哥,幫了哥不少忙。現在,他佔了宮氏一半的股份。原本蔡雪跟哥是一對的,但後來分開了。”
許如萍不由得再去看蔡雪。在知道蔡雪的父親竟是宮峻肆的恩人時,對她的態度就有了轉變,此時聽說蔡家佔了宮家一半的股份,臉色更是變了又變。
“讓她進來吧。”
宮峻雅雖然以前跟蔡雪關係極好,但她坐牢後便沒了來往,並沒有多想見到她。聽許如萍這麼一說才讓韓管家放人。
高跟鞋音很快傳來,蔡雪進了屋。她穿了淡藍色的及膝裙裝,打扮得得體端莊,就跟貴族名媛一般。這樣的她,沒有人會與蔡奎聯繫起來。
“峻雅,這是……伯母吧。”她清脆的聲音響起,禮節而客氣,臉上掛着微笑,一舉一動都極有教養的樣子。
看她這打扮這儀容,許如萍就喜歡得不得了。聽她說話,喜愛程度更深了一份。
“您好,叫蔡雪是嗎?進來坐吧。”她主動迎過去,給蔡雪讓了座。
蔡雪笑盈盈地走過來,“伯母真是好年輕呢,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才二十出頭。”
女人自然是喜歡人誇的,許如萍也未能免俗,心裡喜歡嘴上卻還要客氣一下,“哪裡,都快五十了。”
“可您保養得真的好呢,伯母可以教教我怎樣保養皮膚嗎?”
“當然。”
許如萍本就喜歡她,看她嘴巴這麼甜,自然知無不言,認真教導。蔡雪不時發出啊啊的聲音,表時驚訝或是驚喜,一時間屋裡其樂融融。
宮峻雅雖然不待見蔡雪,但看她哄得自己母親這般開心,也是滿意的。許如萍回來後,她恨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捧過來給許如萍,只求她能留下來,別再離開。所以,她並未爲難蔡雪,甚至進了廚房,讓傭人教她榨果汁給兩人喝。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許如萍越看蔡雪越喜歡,問。
蔡雪略不好意思地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工作,家裡幫忙開了一間畫室,平常沒事就做畫,偶爾開開畫展。”
許如萍本就是有錢人家出生的,也喜歡這些文藝的東西,一聽她說會作畫,越發喜歡,“難怪蔡小姐這麼有藝術氣息,沒想到竟是個畫家。”
“只是畫着玩。”蔡雪假意謙虛,“阿姨叫我雪兒就可以了。”
“現在的年輕人,可沒有幾個人能沉得住氣做這些了。我倒是佩服你,小小年紀就有自己的事業,而且還是這麼需要耐住性子做的事。”
許如萍對她的喜歡蔡雪自然是看出來了的,自謙地抿嘴笑着,不忘邀請,“如果阿姨不嫌棄,哪天可以去我的工作室看看。哦,我很快就要舉行一次畫展了,到時阿姨可要賞光去看喲。”
她一直呆在牢裡,哪裡有什麼時候做畫,但不想放過這個討許如萍歡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