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外號虎子,又要叫我跑腿,我剛要接過錢他的電話響了。
接過之後他的表情立馬就變了,然後立馬站了起來:金爺在xx大街讓人給砍了,快點!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都回房了,出來的時候一個個手裡都拿着傢伙,片刀棍子之類的。
這時東哥拿着一把刀,放到我面前。
我猶豫了一下,撿了起來,又不是沒玩過刀。
然後下樓上了車,東哥開的速度很快,一路上沒人說話。
沒幾分鐘就到xx大街了。
下車之後,從地上有一塊塊的血跡。
還有一幫路人聚集在了一起統一往北看。
嘴裡好像紛紛還議論着什麼。
東哥伸手一指北:肯定在那邊呢,速度!
然後他們都往北跑去,我在後面走着。
東哥回頭罵道:快點啊!走tm什麼走!你是大爺啊!
這句話一出,我也立馬跑了起來。
周圍的路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我跑着,猛然發現人羣中一個女生看着我。
是我初三時喜歡了很久的女生,她站在原地看着我,一點表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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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只在她身上落下幾秒鐘,然後跟在東哥他們屁股後面跑了起來。
走到一個小區門口,東哥不知道往哪追了,然後抓住一個路人氣勢洶洶的問道:你見沒見一幫人追着一個人砍?
那個人顯然吃了一驚,伸手一指小區:往裡面跑了。
東哥推開他,接着又往裡面追去。
在地上又看見了血跡。
我跟在他們後面,直到一個死路停了下來。
面前十一二個人手裡都拿着砍刀,拼命的往角落裡的一個人砍去。
從縫隙中看見角落裡的那個人渾身是血。
東哥大罵m的!都tm住手!
麻辣隔壁的!十幾個砍一個算特麼什麼男人。
十幾個人統一回頭。
我看見角落裡的那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正愣神的,一個銀色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轉頭看着一把刀徑直的朝我落了下來。
我沒躲開,胳膊被劃掉一小塊肉。
我痛的大叫一聲,鮮血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這時那個人又一刀剁了下來。
我大叫一聲,條件反射般用刀尖捅進了他的肚子。
他刀一下就落地瞭然後捂着自己的肚子倒了下去。
我也愣住了。
我看見東哥他們正跟他們砍得你死我活呢。
角落裡的人流了好多血,好像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我也顧不上砍人了,只能救人了,我把刀往地上一扔,朝着角落裡的人跑了過去。
到了之後我拉起那個人的胳膊,沾了我一身的鮮血,他體型有些胖,我背起之後也挺非禮的。
我剛轉身就有一把刀朝着我砍了下去。
我閉上眼睛已經做好被砍的準備了。
就聽見咣的一聲,我睜眼,看見東哥一腳把那人踹倒在地,然後衝着我喊道:快點送金爺去醫院!要是金爺沒命了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沒回話急忙揹着他跑了出去,才跑出去幾十米我就累的不行了,想歇一會,但是我知道現在人命關天,不能歇。
此時我已經大汗淋漓了。
背後的金爺,突然用很微弱的聲音開口:小夥子,出小區往右走有一家醫院。
然後聲音就沒了。
我有些着急,跑出小區想打車,但是沒一輛車停下,我氣的直跺腳。
然後只能跑了,兩次差點把金爺從我身後顛下去。
跑出幾百米我終於看見一個大牌子,市三院。
我急忙跑過去,也不管紅綠燈了,差點被撞,衝進醫院之後我狂喊:救人!快點救人!
然後就一個醫生過來說道:您好,請不要大聲喧譁,請先掛號。
我掛你老m!我大罵,快點救人,都快死了!
這個醫生立馬反應過來了,然後趕緊叫人過來。
金爺在急救室裡,我在外面守着。
我渾身是汗,胳膊處的傷口劇烈疼痛起來。
我只能咬着牙堅持。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裡面走出一個醫生把口罩摘了下來。
他看着我:你是什麼血型的?
我道:a型的。
醫生微笑起來:快進來,傷人失血過多,我們醫院又沒有a型血漿了。
然後我就走了進去,躺在另一邊的病牀上。
緊跟着一根針扎進了我的血管。
我就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腦袋昏昏沉沉的。
自己啥時候暈倒的都不知道,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金爺旁邊的病牀上。
我胳膊處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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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周圍站着好多人,都是清一色黑色西服。
醫生看着我突然就笑了:病人現在身體比較虛弱再加上獻了60的血,暈倒是很正常,休息一會就好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金爺在旁邊已經醒了,渾身上下被包的的跟個木乃伊一樣。
金爺轉頭看了我一眼道:這孩子給我獻了60的血,救了我一命。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走過來看着我:孩子,你是哪的?
我道:本地的。
那你爲什麼要救他呢。
因爲我是東哥小弟,東哥讓我做的事,我必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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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突然很和藹的笑了。
這時病房門突然就被推開了,四個人衝了進來,渾身上下都是血。
我一眼就認出了東哥,他跑進來之後氣喘吁吁的喊道:金爺,虎子被jc抓了。
由於包紮的原因我看不見金爺的表情,只見他淡淡開口:別擔心了,我不會讓他受罪的。
然後東哥看着我:你咋樣了?
我搖了搖頭:沒事,東哥。
緊接着東哥看着周圍其他的四個中年男子,挨個叫道:木爺,水爺,火爺,土爺。
那四個人點點頭,算上金爺,那不就是金木水火土了嗎,幹嘛起這麼奇怪的名呢?
我渾身很虛弱,也沒力氣想太多。
這時那個木爺對着金爺開口:咋回事啊?爲啥突然就被人砍了,砍你的那幫人是誰?
金爺開口:白麪秀才,他最近太囂張跋扈了,手下小弟收保護費過界了,都收到咱們地盤來了,然後我本想着去跟他說一聲,能動口的事就儘量別動手,但是讓我出乎意料的,我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衝出十幾個人追着我砍,我只能跑,知道這邊有個醫院,我就衝着這邊跑過來了。
火爺突然拍了一下牆:媽d!給他點臉了,金哥,你說這事怎麼辦?
金爺哼了一聲:能怎麼辦?弄他,把他場子都掃了。
水爺這個時候開口:白麪秀才是何老二罩着的,咱們對他動手不好吧?
金爺道:那他對咱動手就好?既然他何老二的人不給咱大哥面子,那咱也不給何老二面子。
水爺想了想:這話說的倒也對。
這時東哥開口了:金爺,你說啥時候辦吧,我給你把他場子都掃清了。
金爺笑了笑,看着我:小夥子,你叫啥名。
我楞了一下,我叫張莫天,都叫我大天。
掃場子的事就交給你來辦了,不急,等你傷好了再去。
東哥這時候突然開口:他這麼大點孩子能幹成啥事啊,我去吧……
金爺直接打斷他: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東哥不說話了,撇了我一眼,不太友好
晚上的時候他們都走了,就剩下我和金爺兩個人。
吃着醫院提供的飯菜,金爺還吃不着,我只能喂他。
我問道:金爺,你爲啥讓我去幫你掃場子,我怕我辦不好。
金爺看着我,嘴裡嚼着東西:怕啥,失敗了再來,有啥的,小夥子,看你歲數不大,怎麼想來混社會了。
我低着頭:我父母出車禍去世了,自己也沒錢吃飯了,要沒有東哥,我就餓死了,所以就當他小弟了。
金爺笑了:小夥子,我看你以後一定有出息,把我電話拿出來一下。
然後我就從抽屜裡拿出電話。
金爺看着我:在電話薄裡找阿宏這個名。
我找了半天,找到了,然後打了過去,把電話放在金爺的耳朵邊上。
這時金爺開口了:喂,阿宏,阿東最近收了一個不錯的小弟,你去給他打三萬塊錢算是獎勵。
果然是錢,我心裡想着,然後掛了電話,放進抽屜裡。
我看着金爺:金爺,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爲啥,爲啥要讓我去掃場子。
金爺開口笑了:其一呢,你救過我的命,對我有恩,我想還你個人情,其二,我看你小夥子是塊好材料,想栽培你,我想你在阿東那邊肯定受了不少的罪,這次你要幹好了,就是你的出頭之日,虎子進局子了,他的位置就空了,你如果幹好了這一票,就可以接替他的位置,他手下小弟也有不少,到時候我會讓他們跟着你的。
那如果失敗了呢,我問道。
失敗了,重新來過,小事,失敗才能使人成長。
我點點頭:知道了,謝謝金爺。
大天,好好幹,我會給你一些人,我會給你一把刀,能不能幹成,就看你自己了。
我點頭。
在醫院陪金爺住了兩個月,我們很聊得來,他知道了我的身世,會安慰,知道我被虎子他們欺負,他會鼓勵我,就跟自己的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