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任務,拼死拼活,甚至差一點將自己的小命斷送在了任務裡,不但沒有任何的收穫,甚至還倒貼出去了四個金幣,任憑是誰都會覺得非常沮喪,更何況現在丁燭心裡面還藏着另外一件事。
關於第一次聽說器靈這件事。
從酒館回到住處的一路上,丁燭就用一種看透紅塵的目光一直注視着真白,真白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揚變得心虛,最後竟然也開始縮手縮腳的慫了起來。
到了住處,一關上了門,真白就再也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打滾賣萌了起來,只求丁燭將這一頁翻過去不要再問了。
怎麼可能!
丁燭覺得自己正在各種氣頭上,不問,那是不存在的,她不但要問,而且要問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只是真白實在是不怎麼配合,無論丁燭怎麼正色,無論丁燭怎麼問,它就是左顧而言他,反正不好好的回答問題就是。
丁燭不由得大怒,在任務裡被任務碾壓式的欺負也就算了,被無盡世界裡面的npc算計欺負就也就算,怎麼,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她還要被一隻貓欺負?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她大叫一聲:“真白!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揍你!我可告訴你,現在我要揍你也不一定是但不過你的!我會下狠手的!”
真白的眼中閃動了一下光,乾脆蜷縮了起來,將自己圈成了一個球,就躲在牀上,悶悶的說:“我沒有跟你說過器靈可以換這種事是我的不對,你要想揍我你就揍好了,我這一次我絕對不還手!”
看着這樣油鹽不進的真白,丁燭真是充滿了各種無力感,她坐在了牀上嘆了一口氣,伸出了手摸了摸真白那油光水滑並且肥嘟嘟的身體,“我怎麼總覺得你再怕什麼呢?”
“誰有在怕了,你少在那裡瞎想。”真白的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它就否認了丁燭的說法。
這更是佐證了丁燭的想法,她怎麼想也不知道真白爲什麼平日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她說:“你就當滿足我的好奇心好了,你這麼不說,其實我是非常不舒服的,你要知道好奇心被勾起來卻又不能知道答案其實非常焦躁的一件事,人一焦躁了,看什麼都會不順眼。”
尖尖的耳朵動了動,真白轉過了頭看向了丁燭,忽然開口問:“你會不要我嗎?”
“不要你?”丁燭愣住了,然後擡頭看向了天花板上那粗糙的木頭房樑,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說起來,你又八卦,又多嘴,還非常貪吃,並且經常跟我打架啊,最重要總是亂花我的錢,這麼一看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優點啊。”
“所以,你會丟掉我是不是!”真白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利而顫抖,那樣小嬌花的樣子說實在的,跟他那過於肥胖的外形實在是不怎麼合拍,只是看在丁燭眼中去能感覺到它強烈的不安,不由得她開始明白真白的的想法。
“我就是八卦,就是多嘴什麼都想管,我就是貪吃,可有什麼辦法啊,我就是餓啊,我就是看到吃的便走不動路啊!我就是喜歡跟你打架啊!沒辦法,誰讓你那麼討厭,但是我並不是喜歡花你的錢,我都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真白顫抖着兩邊的鬍鬚,努力想要表現出一種十分憤怒和倔強的表情,可是卻被身體的顫抖完全破壞掉了氣勢。
“我就是這樣的,你想怎麼樣!你要丟掉我是不是!”
丁燭靜靜的看着真白,感受着她的不安,她面無表情的啊啊了兩聲,才又擡起手使勁的揉了一下真白的腦袋:“原來你還知道你有這麼多毛病啊……”
“知道又如何!你打算怎麼辦!給個痛快話吧!”
“怎麼辦?湊合過唄,還能離咋地。”丁燭的脣角緩緩勾出了一個細小的弧度,她覺得沒有讓真白髮現,可是真白還是發現了。
她愣愣的看着丁燭脣角的笑容和臉上真誠的平靜,似乎剛纔數點的那些所有的缺點都不存在一樣,她就這樣用一種極爲平靜的心情接受了。
就接受了?!
真白覺得自己有點懵,它轉過了頭,再次將自己圈成了一個球,把自己肥肥的後背和後腦勺丟給了丁燭,不過那狂亂的心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丁燭聽到了那一團毛中間甕聲甕氣的傳來了一句話:“其實那個酒館老闆說得有一點是不對的,儘管你當時你不知道器靈這個事情錯過了在第一時間更換器靈的機會,但是並不代表你不可以換器靈,只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回到一層找到相關的npc重新選擇一隻器靈的。”
“啊啊,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跟我過了?”丁燭望着真白那倔強又小心翼翼脆弱的肥肉,脣角露出了一點笑容:“看看,動物都是多麼的負心,明明上個任務還在教訓我不要跟着大豬蹄子跑了,現在自己就要變大豬蹄子是吧……”
“胡說!”真白跳了起來,她顯得情緒非常的激動,而且她自己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這種激動,於是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認真的注視着丁燭的眼睛,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她高高的揚起了頭,衝着丁燭說:“你纔是大豬蹄子!”
丁燭笑而不答。
真白卻坐在牀上認真的看着丁燭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問:“喂,你真的決定了嗎?”
“嗯。”
“至於一次更換器靈的機會哦,如果你上到了三層,這次機會就失去了,你真的不換了嗎?”
“嗯,不換了。”
“喂,丁燭,你不要後悔哦!我告訴你,後悔了,我絕對不會負責任的!”
“知道了。”
……
真白看着丁燭那很平靜很理智的表情,終於再次軟化了下來,它後背那豎起的貓也跟着漸漸的柔和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於主動的走到了丁燭的身邊,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蹭着她的手臂。
“謝謝你,丁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