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瞌睡了有枕頭
律政司司長皺着眉頭：“總督，徐威廉這傢伙造成的影響太壞了，方在採訪時，說的那些話，說明他看的很透徹。”
“廢話！他在這個年紀能成爲華人首富，能看的不透？”總督瞪了他一眼。
他想起方嘉庭的話也是倍感麻煩。
他記得清楚，方嘉庭說了，廉署調查的案件當中，貪污受賄的永遠是本地人，從來就沒有鬼佬。
最關鍵的是，方嘉庭說那番話的時，徐威廉那蠢貨還一個勁的在罵“黃猴子”！
“徐威廉出事後，我連夜給祖家去了電話，讓他們派遣一位精英過來……”總督嘆了口氣，瞥向一旁癱在地上的“精英”。
三人沉默。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方嘉庭留在警隊，還得平息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你們有什麼建議？”總督直接丟了個鍋給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不言。
律政司和政務司齊齊看向保安局。
保安局挑着眉頭，用眼神疑惑着：“爲什麼是我？”
律政司和政務司的眼神特別明確：“你職位最低！”
最後他也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開口：“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棄車保帥！”
……
夜晚，摟着樂慧珍睡的正沉的方嘉庭被一通電話驚醒。
“喂……”方嘉庭接起電話，語氣沒有半分不耐。
畢竟他是個警察，這麼晚來電，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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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警署，出大事了。”黃炳耀的聲音能聽得出來一絲煩躁。
穿戴整齊趕回九龍警署，方嘉庭發現大部分警員都被召集了回來。
除此之外還有個生面孔，是個鬼佬。
此刻他正對着所有人破口大罵，痛斥香江的治安有多麼差勁等等，臉色漲的通紅。
“什麼事？”方嘉庭眯着眼睛，臉色陰沉，望向靠近門口的天叔。
在他的地盤，鬼佬敢在這耀武揚威？
“這個撲街鬼佬說他家裡被爆竊，剛報完案，浩雲已經帶隊去勘察現場了。”天叔看着那個鬼佬的眼神也帶着不善：
“對了，黃老總讓你去他辦公室。”
方嘉庭點點頭，並沒有直接去辦公室，而是上前幾步，一腳踹在那個鬼佬屁股上，把他踹了個狗吃屎。
這一腳把鬼佬給嚇了跳，等他轉過身爬起來，剛要破口大罵，結果看見方嘉庭，張着嘴巴不知道要不要罵出口。
畢竟這位五億督察，剛把廉署專員都給送回祖家了……
“警署，不許大聲喧譁。”方嘉庭冷聲道，正打算越過他去黃炳耀辦公室。
“你等着，我肯定會投訴你”鬼佬不敢大聲罵，只能小聲囁嚅着。
……
黃炳耀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方嘉庭面前擺着剛立的卷宗，裡面的內容都很清楚。
外面那個鬼佬叫理查德，是整治部的一個高官，而他位於嘉道理山的住宅被人爆竊。
嘉道理山，妥妥的富人區，私密性和安全性很高。
卷宗裡，根據理查德所說，損失高達一千多萬。
“這鬼佬，能有一千多萬讓人家偷？”方嘉庭放下卷宗，將煙掐滅在菸灰缸裡。
“哼！”黃炳耀沒有多說，只是冷哼了一聲。
很明顯，這些錢都是鬼佬貪的。
沒多久，袁浩雲回來了，帶來了一些案發現場的照片和資料。
按照理查德的說法，那棟別墅他不常住，平時基本沒人在家。
由於私密性，別墅內並沒有安裝監控，只有別墅四個角落裝有監控。
但監控並沒有拍到有可疑人員。
袁浩雲把別墅內外都已經被排查了好幾遍，可愣是找不到任何指紋、毛髮。
唯一可能算的上線索的線索，就是現場的一些蚊香灰。
“就這些？”方嘉庭大腦飛速運轉。
損失一千多萬，失主還是整治部鬼佬高官，發生在九龍總署的範圍內，
這案子就理所應當的交給了方嘉庭負責。
“是。”這種案子不是袁浩雲的強項，他也一頭霧水。
不過他也散了不少線人出去收風，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大批量銷贓。
“走，再去現場看看。”方嘉庭有了些頭緒，起身走出辦公室。
來到外面，那個鬼佬沒有再大吵大鬧，看見方嘉庭走出來，立馬起身。
方嘉庭懶得搭理他，這人完蛋了，就算找回失物，自己也肯定得讓他身敗名裂，革職滾蛋。
不僅如此，這次肯定還能牽扯出一大批鬼佬！
他正愁如何擴大影響呢，機會這不就來了！
……
來到嘉道理山那個鬼佬的別墅，方嘉庭先是觀察了一下門窗，發現和袁浩雲的彙報差不多。
方嘉庭直入被盜的主臥，發現牆壁上確實有一個小密室，大小剛夠放一個小型保險箱。
這小密室是有機關的，機關在書桌上，只要移動一本書就能開關。
關閉後，整面牆嚴絲合縫。
問題來了，小偷怎麼知道牆上有密室？
方嘉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密室。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將痕跡抹除得那麼幹淨，盜竊者必然是個慣偷，還是開鎖高手。”
他摩挲着下巴，一邊思考線索，一邊在揣摩如何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
“有道理！像這種慣偷肯定有過案底！”袁浩雲哪裡能想的那麼遠，他眼前一亮，只想着破案。
方嘉庭擺擺手，這只是最基本的簡單推理，袁浩雲什麼都好，只是不太擅長推理。
他來到那盤被保護起來的蚊香灰前蹲下，大腦飛速運轉。
這只是普通蚊香灰，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蚊香不是鬼佬點的，他們聞不習慣這種味道。
既然不是鬼佬點的，那麼是小偷點的？
這盒蚊香灰可以證明小偷作案時，房裡有很多蚊子，於是點了一盤蚊香。
“蚊子……”
方嘉庭皺着眉頭，立即起身在整個房間牆壁、門窗、衣櫃上仔細尋找着什麼。
“方sir，你在找什麼？”袁浩雲摸不着頭腦，這裡面的東西他都檢查的很仔細，並沒有發現指紋。
方嘉庭擺擺手，全神貫注，沿着房間的雪白牆壁一寸寸去摸索。
沒一會，在牆壁和牀邊的交界處，真讓他發現了重要線索！
那是一隻被拍扁的死蚊子，蚊子屍體四周，有一小攤暗紅色的血跡！
“就是這個！”方嘉庭把被拍扁的蚊子裝進物證袋。
袁浩雲以及他帶來的隊員紛紛露出不解之色。
一隻死蚊子也算證據？
看見衆人疑惑的目光，方嘉庭胸有成竹道：
“各位，一個生性謹慎的慣犯，沒留下任何指紋腳印等線索，爲什麼會在作案的時候，特意點個蚊香？
那肯定是因爲有蚊子，甚至蚊子還可能叮了他好幾下，對吧？
所以我有理由推斷，在他沒點蚊香之前，有蚊子叮了他，讓他焦躁起來，於是隨手一拍，將一隻蚊子拍死在牆上。
喏，這就是那隻立功的蚊子！”
聽完方嘉庭的推理，現場衆人目瞪口呆。
這時候，袁浩雲也反應過來：“莫非這蚊子含有那個小偷的DNA？！”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樣。”
聞言，一衆警察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物證分析室。
法醫古澤深已經進行了化驗，此時正敲打着電腦，執行着分析指令。
他也聽說了方嘉庭的推理，臉上一直掛着佩服的微笑。
牛！
太牛了！
……
秦東發財了，但他並沒想象中的興奮和高興。
因爲欠了一大筆賭債，沒辦法只能重操舊業。
普通的小偷小摸又填不上那麼大的窟窿，於是打算鋌而走險，瞄上了富豪遍地的嘉道理山別墅區。
他的運氣不錯，盯梢了幾天發現自己選定的一套別墅，一直沒人出入，於是找了個深夜潛進去。
過程中偷了近百萬美元的現金還有一些珠寶，甚至還發現了一部厚厚的筆記本。
起初，在看到那些錢時，他高興壞了！
要知道，上百萬美元啊！
他本以爲這種沒人住的別墅，估計也就有些值錢的傢俱什麼的。
可當他鬼使神差般打開那個筆記本後，裡面的內容讓他嚇的差點三魂去了一魂！
他唯一慶幸的就是，他作案時完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和破綻。
警方，應該抓不到他吧？
膽顫心驚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他左腳剛邁出大門，幾個凶神惡煞的警察就衝出來將他摁倒。
“差人！”
“秦東，你事發了！”
沒一會，他就被關進了審訊室，經過一番突擊審訊，一切都被全盤托出。
方嘉庭拿着口供，還有那個筆記本找到黃炳耀。
“黃老總，怎麼說？”方嘉庭心情大好，臉上掛着壞笑。
這玩意要是丟出去，如同一枚重磅炸彈。
“這事急不得，我來負責。”黃炳耀點點頭，打算跟其他幾個大佬一起聯手點爆這顆雷。